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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留情面。“你说什么?”崇元站起身来,瞪眼看了过来。那眼神,已经有了当掌门时的威仪,以及剑指天下的傲气。“徒儿不敢!徒儿只是听说,您老人家已经渡了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成功的位列仙班了,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来人间游玩。”鸿渊顺口就来,想着自己再思念成狂,也不至于在幻境里虚拟一名已修得仙身的上仙吧?哪知崇元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缕神念能重回此界,也是迫不得已。”说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鸿渊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崇元,手有些抖,却又一把握起,放在身后,笑着道:“都说飞升成仙,才是修真者的毕生追求,倒没听说,还有再回来的。”“上界也并非如此……”崇元的话止住了,似乎有些难以言说。总不会,自己心心念念盼着崇元在仙界过得不好,再回此界,然后来找自己哭诉吧!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愣着干嘛?”崇元对着鸿渊招了招手,用命令的语气道,“你同我过来,且看看此幻境可有什么破解之法,江洛云此刻必定也在幻境里,他修为太弱,我不放心。”还有夜玄凌,若是像自己所知的那样陷在这幻境中,那制造这一幻境用的东西,一定就是关键了。鸿渊愣愣的跟了上去,脑子突然就有点混沌了。如果这是个幻境……那么这幻境,确实有点过于真实了。第38章玄凌幻境黑色的天空,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的阴雨。黏糊糊的泥水裹满了□□着的双脚,屋檐边滴落着灰色的污水……脏!满眼的脏!这泥泞的天地好像一个巨大的藏污场,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可以下脚,尽管他的双脚连同整个人,已经陷在了这片泥泞里。夜玄凌站在这仿佛已经很久了,久到忘了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血。他的双眼泛着红光,血色在浓黑的眼眸中guntang,遍布全身的裂口更大了,岩浆一样的红色液体在裂口中流淌。就在刚才,他血洗了天鼎夜海家,那个生他并毁了他的地方,甚至连家都算不上。而更早的时候,天鼎殷药庄园同样也没逃开他手中的剑,包括当年那个号称爱上了自己,却不过是被自己容貌所惑的女孩。后面是谁来着?那个出卖自己的所谓的朋友,还是崇明宗那群伪君子?然而就算手上沾满了这么多人的血,他也并不觉得快意。那些属于人类的情感,在他心里淡的好像不存在一般。他曾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恨这世间诸人,皆是伪善之辈,每个人心中都埋着自私、冷漠的种子,装着冷漠善良的面孔,为了既得的利益,轻易的便撕破了脸皮。然而后来,当他手掌这群蝼蚁的生死,当他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之后,这样一群曾经令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不过是低微到了尘埃里,任由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夜玄凌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处于幻境之中,然而即便在幻境里见到这些所谓的“故人”,都令他厌恶至极。所以即便是幻境又如何,索性杀了便是,免得碍了自己的眼。即便是这幻境,等他找出破绽,照样亲手撕碎了它。夜玄凌冷漠的看着自己因为浸满了鲜血而污黑了的手。一只白嫩的小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指尖。“哎呀,你受伤了!”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说道。夜玄凌愣了一下,抬眼望见一张清隽的小脸,一名眉清目秀的十岁左右的男孩正抓着自己的手,蹙着眉,带着点担忧地道。就在男孩出现的那一刻,潮湿的阴雨天似乎也跟着结束了,此刻的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条宽阔的街道上,耳旁传来了小贩叫卖的声音。夜玄凌浑身穿着破旧的衣袍,身上依旧很脏,却不是血水的那种脏,而是满是尘土泥垢。自己有张被称为好看的脸,但是此刻已被遮了起来。明媚的阳光,让面前嘻嘻囔囔的街道看起来有些失真,唯有正抓住自己手指的男孩眉目清晰。这是谁?自己似乎认识,待要回忆,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你跟我回府吧,我让管家爷爷处理一下伤口。”男孩有些歉意地说着,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身边的侍从,“从安,你帮我拿着吃的。”“不必……”夜玄凌下意识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男孩紧紧地握住。被握住的手臂上有几道伤口,但是并不严重,这样的伤,自己有时候一天能伤上好几回,但是总会好的。“要的,要的。你帮了我的忙,我却弄伤了你,这样不好的。”男孩执着地说着,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脏乱的外表和不得体的穿着,“你和我回去吧!管家爷爷会帮你看看伤口,我让阿娘给我们弄些甜点,爹爹一会儿也回来了,我爹爹可厉害了,好多人都找他的,你有什么需要,就让爹爹帮你。你不要担心,他们都很和蔼的,特别是我阿娘,她呀……”这男孩有些过于瓜噪,然而却莫名地让他讨厌不起来。这一定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世家公子,还不知人家冷暖,才会如此大意地对一个陌生人示好。夜玄凌心中不屑,却不知怎么的,没有再动杀念,被男孩一路带回了家。时光恍然,自己好像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每天早上被男孩瓜噪的声音吵醒,听他读书,陪他去厨房偷吃东西,然后去屋后的小河里喂鱼。依稀记得,男孩自己的院子里就有池塘,然而他还是经常带些好吃的东西去屋后的小河,男孩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说他小时候被这河里的神仙救过。河水叮叮咚咚,和所有普通的河流并没有什么两样。夜玄凌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留在这样一个明明是修真世家,却充满了世俗气息的家里。大概是,这个世界要么□□静了,要么匆忙了令人厌烦的声音,有时候有那么点关于琐碎的声响,也不会显得太孤寂。一晃,就莫名其妙呆到了崇明宗十年一度的招徒选拔时期。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他走的那日,男孩往他的包裹里塞了很多东西,而后躲在院子后面偷偷的抹眼泪。可笑他来时一无所有,走时的阵仗却像世家公子远游。他心理暗暗的嘲笑,这人未免也太过多情善感,跟个女孩子似的。也罢,良好的出场方式,也能让让自己看起来更妥帖一些,省去许多麻烦。只当自己欠了他一次,以后若有机会,就还他吧。偿还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再见时,男孩已长成了清秀少年,在崇明宗的外门里备受欺凌。听说他已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