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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手心,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妈,你别忙活了,我是不会去的,也不会和周华结婚。”母亲睁大了眼睛,说:“你说什么?”向微无比清晰地又说了一遍:“妈,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和周华结婚的,这件事让我自己做主吧,妈,你放过我吧。”继父听她这么说,又看了看向母,向微的事他一向很少插手,这次依然如此,他转身回了书房,关上了门。不同向微所想的那般,向母竟然什么也没说,她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木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向微定定地站了很久,说:“妈,这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也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她转身,手扶着门把,又看了母亲一眼,说:“妈,我走了。”向微出了门,裹紧了衣领,外面正刮着冷风,眼泪流过的地方,被风刺得生疼。她不愿意伤害mama,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更不愿因为母亲错误的决定让自己遗憾终生。这句话终于明明白白地说出了口,倒是轻松了很多。还没走出小区,向微突然接到了继父的来电,她心里猛地一凉,手指颤抖着接听了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继父焦急的声音:“微微啊,你快回来吧!赶紧拨120……你妈她,她心脏病犯了!”第18章chapter18白炽灯打出冰冷的光调,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向微弯着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她小声地说:“哥,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mama。”一分钟的等待都觉得万分漫长,向微手脚渐渐开始发凉,干涩的嗓子里不断发出呜咽声。周华一家人听继父说了向母进了医院的事,很快从饭店赶了过来。向微没有听他们和继父在说什么,她只是呆呆地坐着,像没有了声息一样。周华在她面前蹲下身,说:“向微。”她没有看他,也没有回话。“你还好吗?”周华的父母也朝她走过来,向微这才抬起了头,木讷地看着他们。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向微迅速站起身,焦急地问道:“医生,我mama怎么样了?”“病人情况还算稳定,现在已经恢复意识了。”听他这么说,其他人纷纷向医生道谢。向微第一个走进了病房,母亲已经醒来了,但仍然很虚弱,她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向微知道她是在看着自己。走到床边,握住mama的手,抽泣着说:“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她把脸贴在mama的手上,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护士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病人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些天注意安心养身体,切记不要再被刺激到了。”向微跟母亲说了会儿话,没过一会儿,向母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周家父母呆了一会儿,也先行离开了,周华留了下来。继父说:“你们去吃饭吧,这里不用留太多人,有我照顾着就行。”向微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想留在这里陪着我妈。”周华也说:“向微,身体最重要,先让阿姨休息一下吧,等吃过饭我再送你过来。”随他出了病房,向微说:“周华,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周华犹豫了一番,开口道:“向微,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猜到你今天对向阿姨说了些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做事不能只考虑到自己……向微,父母永远不会害我们,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也希望你能够接受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向微平静地说。周华仿佛被噎住了一样,他张了张嘴,但是没说什么话,他的表情从惊讶变到失落,沉默了很久,说:“可我们都要谈婚论嫁了,你这样,不觉得有些不妥吗?”“你就当我任性好了,我不管妥不妥,只认我爱不爱,周华,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这样硬生生被凑成一对,真的太勉强了。”“我一直以为时间久了,你就会了解我接纳我,可你连最起码的时间都不肯给我……这样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向父母提起,我等向阿姨醒来后你给我答复。向微,我真的,一直都很欣赏你。”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对她说:“希望我不会等太久。”周华走后,向微也让继父回了家,她一人待在母亲的病床前陪着她。月光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她握着mama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这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时刻,她想,这是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还有什么能比她更重要?哥哥死后,母亲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她脸颊消瘦,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憔悴感。面对这么脆弱的她,自己怎么还能做出伤她心的事情来。她把额头抵在母亲的手背上,暗自忏悔。突然发觉到母亲的手指动了动,向微抬起头看向她,向母已经醒了。她的手掌轻轻地抚摸过向微的脸颊,说:“微微。”母亲像是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唤出她的名字,这虚弱的声音听在向微耳里,更加让她难过。向微看着mama,轻声说:“妈,对不起。”向母摇了摇头。向微哽咽地说:“妈,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以后,再也不要吓我了。”向微喂母亲喝了些水,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看了母亲一眼,然后就挂断了。“谁打来的?”向母问。“一个朋友。”“……”“微微。”“怎么了?”向母说:“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去云南了。”有清辉洒在向微的脸上,把她的皮肤映照地几乎透明,房间里寂静无声,向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输液吊瓶里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动了动嘴唇,良久,她说:“妈,我听你的。”\此时的缅甸曼德勒,空气清凛,群塔璀璨。顾青山呼出最后一口烟雾,捻灭了指尖的香烟,大步走在纯柚木的乌本桥上,这里万籁俱静,偶尔有寺庙古老浑厚的钟声响起。他去到了一个玉石工匠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