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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入口,那这碗樱桃饮去了哪里?刚才臣在周围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可疑的地方。”他走到里间,推开后窗。大长公主立刻想到了“花圃!”皇帝探头出去,果然看到窗下是一片花圃。楼晏伸手一拽,毫不怜惜地把一朵金菊摘了下来。“陛下请看,这朵菊花上,还残留了汤水的痕迹。胡公公。”胡恩跑过来,认命地沾了沾手指,尝那味道。“如何?”“是樱桃饮!”胡恩连连点头,“和刚才的味道一样。”楼晏笑了笑“还有别的味道吗?”胡恩一愣“楼大人……”楼晏指着金菊另一边沾的浑浊汁液“你再尝尝这个。”胡恩怀疑地看着他。这颜色看着就不对劲,这小子该不会骗他去尝花肥吧?那可是……噫……楼晏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什么,不禁笑了“你只管尝,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听他保证,胡公公才伸出手。灰色汁水一入口,胡公公就皱起了眉头。“药!这是药!”皇帝脸庞变色“什么药?”这问题胡公公哪里答得上来?楼晏道“土里应该还有一点药渣。太医。”太医答应一声,乖觉地跟着他出去。两人绕到后窗的花圃,比对着挖出一些泥土,回来复命。“陛下。”太医躬身禀道,“是打胎药。”“打胎药……”皇帝猛地转头看向贤妃。单是一个樱桃饮,已经无法解释了,现下又找到了打胎药……贤妃浑身颤个不停,深深低下头去。皇帝扶着额头,脑子乱成一团。贤妃倒了樱桃饮,却喝了打胎药。所以,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为什么?怀了龙种,为什么主动打掉?要说贤妃讨厌他,不想生他的孩子就算了,可她明明时常邀宠……皇帝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只听皇后质问“贤妃,这到底怎么回事?打胎药是你自己喝的?”贤妃抖如筛糠。皇后气愤“你知道后宫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怎么能把他打掉呢?”“我、我……”贤妃说不上来。大长公主慢悠悠插话“本宫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主动打掉龙种的。想来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这孩子本来就保不住,顺便拿来栽赃一下。其二,它根本不是龙种。贤妃,你是哪一种啊?”太医马上道“娘娘的脉相很平和,胎儿目前没有问题。”不是第一种,那就是第二种了?贤妃惊吓到似的,尖叫出声“不是这样的!我没有!”224章助的不是你贤妃终究没能拿出证据。她现在的处境,就和刚才的玉妃一样,空口无凭。看她心虚的样子,众人心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皇帝脸色尤其难看。身为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是奇耻大辱。他身为皇帝,更是辱上加辱。尤其众目睽睽之下,揭穿这件丑事,他还有脸面在吗?想到这里,他对贤妃更恨上三分!大长公主哪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起身道“陛下累了一天,这事就交给本宫处理吧。再休息一个时辰,圣驾便启程回宫。”说罢,她出了屋。外面很快传来她发号施令的声音。禁军那边封了口,兰泽山房的宫人让梅姑姑管着,宫里不好处置的扣下……最后统一口径,贤妃今天只是稍有不适,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嫔妃小产,发生在宫里更合适些。一应处理完毕,大长公主进来,嘱咐“陛下记着,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都等回宫再说。阮家那边,莫要打草惊蛇,先查出jian夫是谁。再有什么拿不准的,便去问太后。”皇帝呐呐应了声“是”。关键时刻,还是姑母顶用,这让他对大长公主充满信任。……楼晏在揭出真相后,便避了出去。嫔妃所怀龙种可疑,这是后宫丑事,他身为臣子,不宜再听更多。池韫绕到后园,看到他在赏菊。“楼大人,你可抢了我的风头啊!”她笑吟吟道。楼晏转过身来,看到她,眼睛便弯了一弯。池韫喜欢看他笑。楼四公子总是笑得很含蓄,嘴唇微微翘起,眼睛特别明亮,就好像寒山化雪,轻风拂绿,春天一下子来了。但他笑的时候不多,人前总是端着那张脸,看人一眼,冷飕飕的仿佛下刀子。“你打算自己揭穿?”他说。“要是你没发现的话。不过我想着,你肯定会发现的。”就他这个狗鼻子,想不发现都难。楼晏感叹“若不是你换了山楂饮,今天的事,还真没这么好处理。”池韫却道“只要能找到打胎药,管她要的是什么,总跑不掉。”“那要另外费功夫了。像现在这样,当场戳穿她的谎言,更加省事。”这是当然了,要不她为什么让厨娘别说呢?楼晏续上后半句话“……还是你聪明。”池韫笑出声来。这是变着法儿夸她呢?楼大人有长进啊!见她笑开来,楼晏也面带笑意。“重阳过去了,秋天也过了一半。”楼晏看着园圃里的金菊,数着日子,“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还有三个月。”池韫看他这样子,笑意更深了。“你上回说,你母亲还在北襄,所以不能应我。现下呢?”楼晏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写信回去了。”他这样说,池韫反而踯躅起来“你母亲能同意吗?”倒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他到底出身王府。说是出了族,可她知道是假的,老王妃定然希望他娶一个名门淑女。池家的门楣,实在不算高啊!再加上又是个无父无母的。楼晏难得看她这样不自信,目光越发温柔,回道“当然会同意,我母亲那个人……”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池韫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玉妃。两人远远施礼。原以为,玉妃只是经过,不想她走了过来。“楼大人,池小姐。”玉妃脸上露出笑容,“方才太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句,多谢了。”楼晏淡淡道“臣只是尽本分。”这样冷淡的态度,玉妃有些不自在。她转身道“锦瑟,本宫有些冷,你去取披风来。”“是,娘娘。”玉妃又看向池韫“池小姐,我这婢女第一次来,可否请你带个路?”兰泽山房就这么大,花园前头就是屋子,需要带什么路?池韫知道玉妃想支开她,看了眼楼晏,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回“好。”玉妃把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更是闷闷。待池韫的身影消失,她向楼晏屈了屈膝,轻声道“多谢四公子出手相助。”四公子,这是他在无涯海阁时的旧称呼。说这句话的人,不是玉妃,而是曾经的锦瑟。楼晏目光冷淡“臣,不敢当娘娘的谢。”听他刻意强调称呼,玉妃更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