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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海潮从东而来。不少男女已跃跃欲试,前后交头接耳,想要季元现的联系方式。他镇定自若,笑着坐回原位。期间还特体贴秦羽,递纸让他擦擦口水。“收收,我知道自己帅。但你真不是我的菜,现在才弯,为时已晚。”“我呸,”秦羽心服口服,他盯着下一位CEO竞演,却是咋看咋不顺眼。“这次我服气,真的。现儿,跟兄弟讲讲,你在家对着镜子来了多少遍。”“这还用练习?”季元现睨他一眼,接过立正川手中的水瓶。“哎,川哥。你还帮我拧瓶盖啊。”立正川不答话,看他眼睛扑闪,满满笑意。真想将季元现藏起来。那些羽毛光辉的鸟儿,只要一振翅,终将被所有人窥见其美好。立正川忽地有些不是滋味儿。顾惜也有点意味难明,他无数次在心里悔恨纠结。季元现分明是他的,从小到大粘着他的人儿,怎可以说变就变。季元现那些窝藏在深处的天分,一朝昭告天下,就将引万人来歌。顾惜不断为演讲者鼓掌,余光始终在季元现与立正川身上。他们抵肩谈笑,偶尔神情严肃。季元现说着,立正川执笔记录。小军长的字意外漂亮,如他此人,遒劲有力,游云惊龙。如果不带私人感情,顾惜不得不承认,他们天生一对。可要承认这个,太难了。顾道长一日没有飞升成仙,他便摆脱不了俗世的嫉恨痴嗔。秦羽和周锡在耳边聒噪点评,林沈海时不时插嘴。他们商量着线下有哪些人值得练习,哪些会是最大劲敌。顾惜有一瞬孤独感,他觉得自己从未融入。尽管季元现老是跟他说,坐上位者、成大事者,孤独感如影随形。这是好事。竞演持续到六点结束,又各自从组委会领取任务资料后,纷纷解散用餐。位于三十四楼的餐厅内,日韩料理、中西式餐应有尽有。自助、点单任君选择。参赛者仅凭证明身份的卡片,即可享受最好的饮食服务。季元现偏爱日料,他几口寿司下肚,便拿一瓶青梅酒窜到露天阳台。这人还是装不了太久,随性惯了,想出去透透气。身后有脚步声,现哥小口酌酒。听了半响,他叫到:“奶昔。”一件温热的外套搭在他身上,顾惜端着杯威士忌,已有淡淡酒气。“晚上风大,小心着凉。”“我真没那么弱,身体好着呢,”季元现笑,他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略有一点哑然,想从前,季元现在顾惜面前纯粹一话痨。他们有说不完的趣事,聊不尽的笑料。“哎,奶昔。今天如果是你去演讲,效果肯定比我好。”当初季元现挑头,要顾惜做这个CEO。岂料顾惜不愿意,立正川更不考虑。秦羽和周锡撮合几句,执行官的重任才落在季元现头上。冤得宛如隔壁村傻大鹅。顾惜不置可否,他盯着沉沉天幕,今晚月色一点也不透亮。浑浊的,如一块铅布。“元宝,你很好,我不一定比你好。”“嗨,你别抬举我,兄弟。就我那一套跟谁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是回炉重造,抖了几个小机灵。”季元现大笑几声,眼睛晶亮。他侧头看着顾惜,食指竖在唇前。“可千万别告诉顾老爹,我们这次峰会有视频。他老人家看了,别回头告我偷师学艺。咱们只能法庭上见。”顾惜睨他一眼,最终瞒不住肆意的宠溺。他伸手揉乱季元现头发,拦住对方脖子:“你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爸指不定乐得,回头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你。”“放屁,你爸的钱能交给我?这他妈怎么算。”“算聘礼,行不行。彩礼也可以。”顾惜装作不经意,玩笑着跟季元现闹。他不敢正视对方眼睛,只得居无定点地看着楼宇之下,霓虹闪烁。“我娶你也行,你娶我也可。走,回头美国扯结婚证去。”季元现怔住,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不好玩。但他最终不忍心,悄无痕迹地滑开拥抱。季元现灌一大口青梅酒,也以玩笑的口吻回答。“那哪儿成啊,顾老爹知道了不得打死我。”“你们顾家单代独苗,在你这儿断了香火,能把祖宗的棺材给气炸了。”“奶昔,是兄弟就别给我惹事,啊。我还想多活几年。”顾惜明知不合时宜,但有些话他忍不了。“跟我不行,跟立正川就可以?我哪儿比不上他,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这话太委屈,难受地揪心。“你不敢跟我出柜,可我敢。换做立正川他敢吗?你敢给季妈说你喜欢男人吗?!”“顾惜!”季元现低吼着打断他,眉头紧皱。两人忿怒地对视片刻,又无奈扯了火气。“我们是出来比赛的,玩的。可不可以别提这些事,我不愿想。”顾惜眼眶通红,转头盯着远方黑漆漆的海面。巨轮缓缓驶进海港,透亮的灯光格外刺眼。“但你终将要面对,元宝。”“你需要一个敢于陪你承担的人。”立正川他敢吗。季元现不确定,这问题太刁钻。他拒绝回答。正当两人沉默时,身后传来熟悉声音:“元现,秦羽找你。”cao了,是立正川。季元现收拾好情绪才转身,他拎着瓶子,低头从立正川身边走过。小军长想叫住他,抿了抿唇,忍住。待季元现身影走远,立正川才回头盯着顾惜。顾道长毫不示弱,他抬了抬下巴,冷笑着。立正川瞥一眼,同样高傲地不愿多说。他意欲离开,顾惜却忽然叫住他。“立正川。”“我不甘心。”“不甘心也没办法,”立正川冷声道,“他是我的。”“很快,他将彻底是我的。”话中的挑衅简直像决战书,顾惜回味片刻,咂摸出了深层含义。他面部一僵,巨大的愤怒与妒意涌上心尖,可顾惜还要装作风轻云淡。他说:“我不在意,谁没几个炮友。”立正川到底更胜一筹,他有恃无恐,竟还“宽慰”顾惜。“你不在意就行,毕竟我和元现估计是一辈子的‘炮友’。”高下立现,不必再多说。两人卯足了劲儿,极力控制不要在这儿打起来。否则就太难看了,季元现没法儿做人。他们是情敌,情敌之间万壑难平。除非有一人放弃,除非有人另觅良人。但肯定不是立正川,他认死理,只有季元现这一堵南墙。风波几起的登记日终于结束,季元现回到房间时,浑身酸痛。立正川不喜欢交际,早早上楼收拾了。现哥儿开门进来时,小军长正穿着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