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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僵硬了好半天,久到方淮在心里暗戳戳地打鼓自己是不是演技过于浮夸了,毕竟太久没有演戏了,难道他业务不熟练了?他正嘀咕着,忽然听男人说道:“是我不专业。”“?”方淮从周呈怀里挣出来,有点懵逼。男人目光有些复杂,看着他,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撸了一把,“回头我给你赔罪,你再忍着一些,我给你止血。”方淮没说话,不知是错愕还是什么。借着驾驶室一点昏黄的光,男人用棉球蘸着酒精替他一点一点消毒,上止血药,然后用纱布把他的腰缠了好多圈。方淮看着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扣动扳机的时候稳得令人发指,然而在碰到他伤口时,却会轻轻颤抖。…………晚上九点十分,方淮开着车回到了教堂,远远的,他就看见伊藤和中村队长拉着警戒线在学校附近。他把车开过去,摇下车窗,“二位,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学校里有□□?”伊藤脸色很难看,是一种毫无血色的难看。中村看了眼方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伊藤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淮。方淮耸了耸肩膀,“本来陪左灵芝来教堂做义工,听到枪声后我开车来学校门口看看怎么回事,保卫科的干事告诉我这里不安全,让我快跑。结果我跑了半天忽然想起来,灵芝被我落在教堂了,这不趁着人家没反应过来,赶紧回来把人接上吗?”中村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瞟到伊藤铁青的脸色,憋住了,走上前来拉过伊藤低声道:“我的人汇报过,张铮开车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那帮暗杀者都在学校里面。”方淮笑眯眯的,“行了,二位队长,你们继续搜着,我回教堂去接上灵芝就回家休息了。”伊藤使了个眼色,一个日本大兵立刻跟了上车,“张三少爷,今天不太平,我送您和左姑娘回去。”方淮扭头看了一眼车子,前后玻璃全都打开,跑回来这一路上血腥味早就散掉了。他笑道:“那可太好了,有个带枪的在车上,我这心里啊,踏实多了。”晚上十点半,方淮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张宅。张老爷刚好在客厅听广播,看见方淮进来后叮嘱了他一番好好静养少往外跑,方淮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锁紧了门。他为自己重新包扎了一番,伤势算是稳定住,只要不被人扒了衣服搜身就不会暴露。而后方淮松了口气,躺倒在床上。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流了血,他觉得自己的头晕晕乎乎的。眼前一忽是那几个日本人的脸,一忽是刚才惊慌失措拉着他手不放的左灵芝,一忽又是昏黄车灯下,男人颤抖的眼睫和颤抖的手。他真的很温柔啊,第几辈子了,还是那么温柔。对嘛,要温柔点才可爱,凶巴巴的老子就不喜欢了。不知不觉,方淮沉入了梦乡。殊不知这一夜,在明锐琴行里,他梦里叨咕的那个男人正辗转反侧,眼一闭就是一双泛着泪光的瞳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疼……我好疼……”半夜一点钟,周呈忍无可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那个娇滴滴色迷迷的小子,竟然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钉进了他的心里,拔也拔不出去。第59章你是我的心09┃织布任务2第二天方淮睡了个懒觉,下午才晃悠到左府,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左灵芝昨晚受到惊吓,今天一大早就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睡到快中午才发现发了烧。方淮本来打算进去探望一下,然而传话的下人却告诉他左灵芝没有梳妆,不想见人,让方淮明天再来。回去的路上锤子观察着方淮的神色,“头儿,我看您不像是担心,更像是不开心啊。”方淮没回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左灵芝这姑娘有些怪异。但是非要他说哪里奇怪,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头儿,你不搭理我,总得告诉我咱们去哪吧?”“我二哥今天是不是有局?”锤子嘿呦笑了一声,“二爷天天有局,就今天没有。昨儿晚上宪兵队不是出事了吗?我今儿一大早听二爷在客厅骂骂咧咧,好像那几个日本人都约不出来,一个个都在队里挨骂呢。”“这样啊。”车子刚好路过明锐琴行旁边,老远的,方淮就看见周呈站在门口和底下人交代什么。“停车。”方淮摇下车窗,笑眯眯的,“周老板这么勤勉啊。”周呈抬眼看他,“张三少,有何贵干?”“我没什么贵干。上次托你给左姑娘做的大提琴不错,这年头流行这些洋玩意,我打算给我家也添点洋气。都说你店里的钢琴都预定到下个月的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给我搞一台?”周呈把手上账册一样的东西合上交给小二,“现在船运吃紧,装配好的柜货确实要到下个月了。不过您若是肯花钱,可以考虑自己攒一台,样样都能顶配,而且可以独一无二。”方淮左手拄着车窗框,笑滋滋的,“独一无二好,老子穷的就只剩下钱了。”“锤子,你先回吧,我转转。”“诶,头儿,那等会我来接您?”“甭了,这两日天天和左灵芝在一起,被管的拘束,我自己溜达溜达。”锤子嘿嘿笑,“还是,我就知道您不是个能被拘住的主儿。”锤子人走了,方淮溜溜达达进了店,店里除了同志之外没有别人,方淮嬉皮笑脸往柜台上一趴,“周老板,打算怎么给我配琴啊?”周呈皱起眉,目光落在方淮顶在柜台上的腰上,沉声道:“你跟我来。”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周呈上楼推开一扇门,里面是间卧室,简单整洁,方淮一看傻眼了,“兄弟,你啥意思?”周呈的屋子常年都拉着窗帘,他打开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衣服脱了。”“啊?”“啊什么啊,给你看看伤。”“哦。”方淮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自己包着绷带的腰。侧腰那里洇出一片血渍,男人一看就皱了眉,“怎么搞的?没有任务没有意外情况,也能自己把伤口挣开?”方淮哭笑不得。没有痛觉倒是挺无敌的,弊端就是常常忘了自己是个伤患。他只能乖乖坐下来让周呈给他重新消炎止血。男人很专注,方淮看着他,半天后忽然说道:“左灵芝这个人,你有没有查过?”周呈动作一顿,诧异地抬起头,“查她干什么?”“这个人会是同志吗?”“不是。”周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