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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的另外还有五个人,一个叫做黄械的机械师,一个叫做宋寥的材料学者,一个只有代号“二十七”的青年军官,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几乎从不说话的生物学家,还有一个叫做吕密,自称能够在十分钟破解一个密钥的密码研究员,也就是眼前这个生啃胡萝卜的男人。“如果我哥知道我来了这种地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吕密“咯嘣”一口咬断被冻住的胡萝卜,嘴里发出清脆的咀嚼声,叫人听着牙根生疼。“你有哥哥?”沈黎略显惊讶地看向吕密,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是没有兄弟姊妹的。“不是亲生的……但管得比大爷还严。”又是“嘎嘣”一声,“要是你家里有个兄弟就能明白我想出来的迫切心情了。”沈黎笑了笑,没说“明白”也没说“不明白”。“还有多久能到地方?”“过了这片浮冰区就能下地了。”沈黎看向周围茫然的一片雪白,如果没有定位设备,这里就是一片吃人的荒漠。然而尽管如此,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也常常会让那些灵敏的电子仪器失效。“真希望能早点到,船舱里都快待得发霉了。”吕密说着,将最后一块冻成冰块的胡萝卜丢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胡萝卜碎从张开的嘴里掉落出来,阳光照在嚼碎的冰渣上像钻石一样闪烁,那些掉落的冰渣在广阔的甲板上显得微不可察,然而他们在这艘红黑相间的破冰船上并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中同样显得那样渺小。☆、第2章正如沈黎所说的那样,破冰船在穿过一片浮冰区域后就将人都放了下来,众人随他步行到达第一个补给站。补给站的负责人与沈黎认识,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熊抱。沈黎不是第一次进北极圈,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参与各种勘察项目,对于极地行动相当有经验,然而这一次进极圈的目的却并不简单。C国相对于R国和A国极圈科考工作起步晚,当年这两个大国在北冰洋冻土上不断兴建科考站的时候C国才刚刚意识到这片冰原的价值。在极圈的某个地方有这两个国家封锁起来的禁区,科研活动一直做得很神秘。而沈黎一行人此次的目的地很有可能就在这个禁区。他们的队伍一共有六个人,除了沈黎还有一个生物学家、一个机械师、一个材料学家、一个密码研究员以及一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青年。密码研究员吕密,据说拥有C国前十的大脑,十分钟破解一个密钥,半个小时解开二十四位十六进制密码串。然而目前看来却是所有人中性格最为外向坐不住的,三天只内已经将自己祖上三代的八卦分享完了。而身份最高的生物学家则相对是最为沉默内向的一个,几乎总是把自己关在舱室内,偶尔在聚餐的时候出现也总是被一副金丝边框的学究眼镜遮挡了视线,默默吃完东西就立刻回舱室,至今连名字也没告诉过大家,只知道船长称他为“先生”。机械师叫黄械,旅德七年的归国技术人才,曾经参与一到十一号航天器的内部机械构件的制作,然而性格温和与人为善,既不聒噪也不离群。材料学家叫宋寥,曾经获得过多次国际材料科学金奖,拥有国家院士头衔,其制作的新型防腐材料已经获得大范围使用,荣誉满满,因而自视颇高,言谈之间或多或少总露出几分对沈黎等人的轻视。还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多的年青人则主要负责其他五人安全,出于保密原则不使用姓名,只有编号:二十七,所有衣物没有肩章领花。然而据沈黎观察,这个青年与其说是维护整个团队的安全,倒更像是维护以生物学家为中心的团队结构。同时,这人虎口和食指上厚厚的老茧也说明他是个惯用枪械的。沈黎签下保密协议的时候上面并没有明说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只隐晦地提到一座研究所,而前往那处研究所的道路只有这座补给站的负责人清楚。补给站的站长看到来人是沈黎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随即示意人准备雪橇。“你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满脸络腮胡子的站长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很快就要起风雪了。”站长将狗拉雪橇赶得很快,一路上沈黎几乎没有机会将仪器拿出来查看自己的位置,然而风雪还是在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前赶了上来。不一会儿飞扬的雪尘就将他们的道路完全封堵住,站长只能停下雪橇就地寻找遮蔽处扎营。“这种天气很罕见。”尽管躲在里面,外面肆虐的风雪却像一双巨手试图摧毁尼龙杆支起的营帐。“是的。”沈黎接过站长递来的酒壶抿了一口暖身,转手又递给下一个人。“早知道是这种鬼天气为什么不等它过了再出发?”吕密被辣的伸出舌头,立即将酒壶传递出去。“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会停,而我接到的指令是尽快将你们送过去。”“指令?”吕密顿时凑了上来,“那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怎么回事吗?”“你以为他会比我们多知道多少?”坐在一旁的宋寥正在试图弄干被霜雪濡湿的衣物,闻言冷冷插了一句。然而站长锐利的目光从浓密遮挡的帽檐下透出来,看向不以为然的宋寥、一脸期待的吕密和毫无所觉的黄械,青年军官正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背包,生物学家坐在他后面擦拭被雪水糊花的眼镜。他最后看向面前的沈黎,用一种诡异的神情说道:“你们要去的地方……那里有东西。”“东西?”黄械抬起头,青年军官按住背包,生物学家停下擦拭眼镜的动作,众人莫不看向说话的站长。他的句式非常奇怪,一般人或许会说“那里有一件东西……”又或者“那里有怎么怎么样的东西”之类的话,他这样单纯的一句“那里有东西”反倒让人无端对这含糊的“东西”二字生出几分古怪的意味来。“……我就说他也不知道。”宋寥冷笑道。“可是……”众人说着,忽然听到暴风雪中夹杂着响起一阵激烈的犬吠。“是不是木桩松了?”通常雪橇犬都有极强的求生能力遇到一般的风雪并不需要人特别照顾,绳索和固定的木桩只是为了保持队形。然而外面的声音持续了一阵,显得越发焦躁急迫。随着一声尖锐的悲鸣,站长跟沈黎同时站了起来。“出去看看。”站长将狗都安置在另一处被风的雪坡下,此刻的风雪不小,但还能看得清,木桩和锁链都没有问题,然而所有的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