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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妈说。”“怎么,你也有不敢的事情?”据我所知,阿姨对杜丽雅择偶的标准已经降到很低很低,只要她能高高兴兴把自己嫁出去。“那个人,年纪比我大了点。”“不大能镇住你吗?”这种强悍的女人,不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比她多得多的阅历,她恐怕也不会心折。“他比我大了二十岁。”我安慰她,“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这个正好开到最好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老。”“臭小子,我什么时候说他老了?他那样的男人,即使是老了,也依然可以让我就想要看着他一个人。”她大声说了句,尾音却少有的带上了小女人的甜蜜,随即恢复低落:“他有个儿子。”我说,“没事儿,正好你不想要生孩子。”她叹了口气,“问题是他儿子我们家人都认识了。”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他儿子是苏如春。”我终于说不出话来了。敢情杜丽雅想当我的丈母娘?我艰难地酝酿了一下语言:“姐,你跟他说了吗?”“谁?”“废话,苏如春他老爹。搞什么,整出这么一出,你存心的是不是?”杜丽雅吼回来:“没错,我就是存心的。我就是存心的喜欢上一个老男人,我就是存心的被一个老男人吃的死死的,我就是存心的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有个那么大的儿子然后他儿子还和我从小最疼爱的表弟在一起。韩若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姐的吗?”吼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音。我一下子慌了神儿,“姐,我错了还不行。我情绪不对,你别生我的气。”身边亲近的人平时可以随意笑闹,真要是伤了心冷了脸,先慌的肯定是我自己。27.可是我后悔了杜丽雅哑着嗓子接着说:“苏立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你以为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么?”我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嘴里说自己如何惦念儿子却从来什么都不会做的父亲。一个真正的男人,并不一定要有多少身家,多少成就,但是不能没有责任心。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苏如春如此缺乏安全感,绝对不会和你男人没关系。来北京了,自己的儿子面都不见一次,任由儿子白白期盼着他的眷顾和原谅。无论劳累与否,是寒是暖,都没有丝毫的关心,也不接受儿子的关心,他真的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我的如春真的就该被这样对待?”杜丽雅说:“韩若,你不要激动,苏立和韩琦不一样,你和苏如春也不一样,你不能把苏立想成韩琦,你不能把如春当做你自己。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置喙呢?你的如春,不同样也是别人的孩子吗?”外人?是啊,我始终是个外人,杜丽雅可以名正言顺披上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却只能暗暗揣度他的心意。“你不用管我和如春的事,你可以通知阿姨喜讯了。祝福你,终于摆脱大龄剩女的处境,嫁得如意郎君。”男欢女爱,终究抵不上父母亲情,做人不能太自私,让别人为我解决所有的问题。杜丽雅笑了:“不着急,我一定准备好一封厚厚的红包等你那杯媳妇茶。”“一边呆去。”我们开起玩笑。最后犹豫了一下,给苏如春发短信:“我回来了。”“晚上回家,弹李斯特的给你听。”我登时觉得一阵热气从小腹开始上升,然后吹了许久冷风的心也热起来了。他说,我是他弹过的最无与伦比的琴。过了大概两分钟,又一条短信:“知道你今天回来,冰箱里有中午做好的菜,热一下再吃,好好睡一觉,等我回家。”我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翻了本杂志,过了不久,听见苏如春开门的声音。“这么快就养足精神了?”他微微一笑,做到沙发上,顺手把外套扔在旁边。我故意当着他的面一屁股坐在没有一个褶子的夹棉风衣上。他皱着眉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你个什么都不说的闷葫芦,难道就不知道活跃气氛这一说法么?我暗暗想。“你不给我回邮件,一条短信都没有,一个电话都不打,还不如杜丽雅想念我。”“她是你jiejie。”“那你还是我情人呢!”我不让他转移话题。“杜丽雅要结婚了。”“哦?我还以为她是独身主义者呢!”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心里有点儿发堵,忙说:“杜丽雅以前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她很认真,对那个男人很好,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那个男孩子离开她的理由是,杜丽雅对他太好了,好到他以为杜丽雅是男人,自己是个女人。据我所知,在一辈子没有结婚的名人之中,除了某个无法对全世界任何男人低头的女王,就是极端女权主义者伏波娃,女人啊,即使是坚强到王微微女士那种级别,终究也是需要人保护和安慰的。”他忽然说:“我忽然觉得你很像一个人。”“谁?”“贾宝玉。”我跨坐到他腿上,逼近他的脸,“喂,找个靠谱的人让我像好么?贾宝玉的人生是在不断的意yin之中度过的,要像也是要像光源氏。”我撇撇嘴。“源氏公子红颜知己满天下,即使是得到了最完美的妻子紫姬,依旧没有办法拒绝外面的诱惑,只会每天清晨看着妻子的眼睛感到内心愧疚,却丝毫都无法改变自己。”说罢,他点点头,评论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确实像。”“你明明知道我没有。”他想必是看见我异常严肃认真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有,不用这么强调。逗你一下都不行?”他这样的人,我怎么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我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其实我刚才只是想说,你和贾宝玉一样对女性有一种几乎是天然的呵护和怜爱。”我把额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他消瘦了许多,“那是因为我的生命之中女性占了太多的分量。我一直记得我小时候我在我妈厂的幼儿园和老师打架,把老师打得掉了几颗扣子,胳膊上青一块上紫一块,我不愿意在那上学,我妈把我送到市中心最好的幼儿园,每天早晨骑自行车送我上学。我打遍幼儿园无敌手,最后和堂哥在楼梯上打了起来,我妈被伯母数落,却没有说我一句。我奶奶在我家欺负我妈,我和她打起来,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六年级,是杜丽雅陪我在外面闲逛一下午。我六岁以前在外公外婆家长大,外婆对孩子们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