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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暧昧的在两人间转了转:“不愿意入乡随俗就算了,明天的篝火大会,你可要表现出绝对主权。要不然,啧,那些兽人,我可拦不住。”“不劳你费心。”说话间,红褐色蜥蜴从明冉的袖口探出,似乎刚睡完回笼觉,迷迷糊糊的就要向沐樊的怀里蹿去。——下一瞬,却是被陆梦机捏着尾巴倒提起来:“阿樊若要结婴固本,倒是还缺一味朱砂炼丹……”“别,这是赤土。”沐樊失笑,将吓得近乎僵直的赤土救了下来:“是沙蜥,不是壁虎。就是赤土在风暴里救了我。”陆梦机的神色方才有所缓解:“既如此,点化成妖倒也不错。”沐樊弯了弯眉眼:“如此,便多谢陆尊者了。”陆梦机一顿,脑海里陡然闪过什么,眼里霎时只剩下沐樊的笑意。点化妖类手段繁复,对于元婴大妖却不过举手之劳。这赤蜴若得受惠,便资质再愚钝也可强身健体,福泽转世,不失为偿还因果的良法。不过阿樊所言却远不止于此。赤蜥救了阿樊,便是阿樊的因果,让旁人代为偿还不得记入天道,除非——那代偿之人与他合了道籍。电光石火之间,陆梦只觉着口中干燥,心跳如擂鼓。阿樊所言隐晦,却让他抑制不住遐思,生怕意会有误。赤土在沐樊怀里连连吐信,表达对陆梦机的深切不满。沐樊睨了他两眼,不再多说:“走吧,去看看你的右手。”殊不知,此时陆梦机眼前已经一片歌飞舞起,扑朔朔无数花瓣落入雪地,正是他去剑峰接亲的路上。身后一连串大妖恭敬向妖后见礼,他驭一柄紫电剑飘然而下,阿樊盛装俊逸,正被他拥入怀中。此时有飞仙执琴,地妖鼓瑟,陆米敲着三角铁,昆吾天山四海八方皆来道贺,恭祝两位大能双/修合籍——“陆梦机?”“嗯。”陆尊者郑重点头,丝毫看不出心中豪情万丈:“这赤蜴,交予我点化便好。”沐樊无奈:“你的右手——”陆梦机的神色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波动,却是展眉道:“无妨,这里可有药草?”明冉举手:“我带你去。”“阿樊,”陆梦机又开口,眼中温柔:“可否帮我取一些清水?”沐樊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明冉领着陆梦机走过遗族的羊肠小道,穿过神庙的废墟,进入一处地窖。里面零零碎碎摆放了不少物事,从祭祀的火盆,到做法事的铜铃,还有约莫两人高的药柜。“这里药草与禁魔区外不同,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替你看伤罢。”明冉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沐公子支开?”陆梦无声解开右臂缠着的绷带。明冉瞳孔骤缩。绷带中,手臂被夹板包起,有着明显骨折的痕迹,看伤势应该在三日前,现在倒是愈合的七七八八。然而问题却不在于此——从手腕到手肘呈现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焦黑,皮肤表层泛着鲜红。如果沐樊在这里,定时能在第一时间响起那死去的墨山族少年。那是与他极其相似的辐射伤。明冉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白柚林。“我见过这种伤势,”明冉脱口而出,眼里却是带着复杂与畏惧:“五年前,族里的一位长辈误入白柚林,出来之后身上的伤口就开始黑变,他说里面有魔鬼,可在那之后他就失去了部分记忆,神智退化变成兽形……直到他、他……”明冉又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想瞒着沐公子?”陆梦机点头,正要开口,却见明冉一声叹息:“抱歉。”地窖的木门被猛然推开,陆梦机蓦然回头,正对上沐樊视线。狭窄的地窖只能容得下两人,明冉轻叹一声,把空间留给了两人。木门掩上后,沐樊眉头紧皱,眼中焦虑如同烈火,让陆梦机恍然想起了当年在剑峰上,还是幼崽的自己被剑阁弟子扔到树上下不来,直到后半宿才被沐樊找到时的情形。“阿樊!”沐樊一言不发,伸手接过陆梦机的动作,一层一层剥离绷带,显然谨慎到了极致。陆梦机却是慌了:“当真无事,出了禁魔区,灵力温养不出半日就能愈合——”沐樊骤然打断:“辐射伤。问题不在手臂,你瞒着,是因为伤到了神识。”陆梦机一顿,轻微点了点头。禁魔区内辐射远远超标于常,体表辐射伤却仍是需要一个固定的阀值。兽人尚且能抵抗核磁风暴结群而居,元后大妖更不应如此——除非根基受损。陆梦机右臂的伤势,明显是识海微弱的标志。沐樊心情陡沉,禁魔区内一切灵力结为虚无,甚至无法探查陆梦机识海的伤势。神识受损,或境界倒退,重则前尘俱忘,更有甚者,终其一生浑浑噩噩,神智泯灭。与明冉所说的兽人极其相似——失去记忆,神智退化,两周后暴毙。见沐樊的脸色陡然发白,陆梦机径直用左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是轻伤,我能感觉得到。还在元婴中期。”从元婴巅峰跌落元婴中期,不过两个小境界的差距,却是千难万难。陆梦机又安慰:“总归要一同返虚渡劫,境界压一压不是坏事。”沐樊轻轻呼出一口气,语气却隐隐带着怒火:“为什么不告知我?”神识轻伤,若悉心静养,虽修为有损,也不至于倒退两个小境界。陆梦机见他发怒,这才放下心来,阿樊一向喜怒不见于色,若当真气极,此时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他苦笑解释:“阿樊倘若知晓,定不会允我随你去杀清珏。”“可清珏——”“我知道。”陆梦机轻声道:“你既已碎丹重修,我不能让你出任何差池。我说过要护你结婴。说到做到。”沐樊眼皮一跳,骤然间无数半梦半醒的记忆碎片涌来——眼前是灰蒙蒙的废墟,陆梦机在巨石落下前毫不犹豫将他护住,又在黑暗中听到脚步,摸索着替他解开暗扣,给枪支上膛。男人把他的右手放在暗扣上方,最后落下轻轻一吻,在耳边无声开口:等我。“陆梦机,”沐樊再也崩不住表情,眼神复杂而无奈,却有暖流流淌:“为什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