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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恋群体没有任何直接的了解和接触,但是大学校园里却是腐文化盛行,各类演出活动都少不了变装反串恶搞卖腐的节目,况且学习法律专业一年,大多数法学老师再提及性别、性向、同性婚姻等等概念时都一致表达着尊重平等的态度,因而他没有任何障碍地就接受了郑大钱的出柜。只不过后来又过了几年,郑大钱在一次醉酒时才向薛木说了实话,其实他早在初中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只是自己不敢承认和接受自己,直到上了大学遇到初恋欧阳烨,才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借机完成了自我认同,还把锅甩给对方,说是被他“扳弯”的,让人家负责到底。偏偏欧阳烨本就是个定不下来的人,两人分分合合你死我活纠缠了七八年,直到薛木重回现在时他们也都没逃出彼此的困囿。重回高中,薛木其实也是做好了打算,要让郑大钱在重逢欧阳烨之前就拆掉他的柜门,避免他再次因这样的理由栽倒欧阳烨的手中的,他原想着合适的时机该是高三暑假,可既然郑大钱现在自己提起了这个壶,薛木就顺势帮忙给他烧开了。“访谈毛啊?”郑大钱用胳膊肘拱了拱薛木的胸口,“困着呢!”“你不是说朝阳喜欢我吗?说说呀,怎么喜欢我了?你咋看出来了?”薛木低声笑道。“瞎子都看出来了好吗?”郑大钱翻了个白眼。“我咋没看出来呢?”“你傻呗!”“我看是你腐眼看人基吧!”“看人鸡吧?”“基!腐眼看人基!”郑大钱愣了愣,虽然他没听过这个词,但是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话中的意味,可是他一直都以伪直男的身份示人,薛木怎么会看穿他的内心的?“什么腐什么基?什么意思啊?”他装傻充愣道。“行了别跟我装孙子了,我知道你是gay!”“你胡说啥呢!”郑大钱一股丹田之气顶了上来,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惊醒了还未睡熟的万朝阳。“跟我你还有必要装吗?”薛木轻轻拍了他一下,“连我你都不信?”郑大钱一时回不过神,原本他是看出了万朝阳的心思,想提醒一下薛木不要整天毫无顾忌地跟他开着过火的玩笑,怎么也没想到引火烧身,反倒被薛木质疑的取向。“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薛木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男生,而且一直压抑自己,假装喜欢女生。其实你不用这样,你的心里话都可以跟我说,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无论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你都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呀。”郑大钱瞠目结舌地看着薛木,窗帘透出微弱的月光洒在他的擦脸上,眼中熠熠地发着光,温柔得──尽管这么说有些恶心,但是郑大钱真的觉得他像个天使一样。“我……我……”郑大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IknowIknow,”薛木抬手拍了拍郑大钱的肩臂,“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会先帮你保密的,不过你也稍微收敛点儿,朝阳跟我就只是哥们儿啊,跟咱俩一样。你想想,一个普通的直男怎么会动不动怀疑别人是不是gay的?只有基佬的才会注意这些呀!你这样只是暴露自己而已!”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得万朝阳无法入睡,他翻了个身,侧耳听了听,又听不明白郑大钱在和谁说话,奇怪的是音量这么小,谁能听得清?“咳咳。”杨钊也被吵到,清了清嗓以示抗议。薛木听得明白,丢下了一句“行了先睡吧”,就又跳下了床跑回了自己床上,而这一幕刚好被好奇睁开眼的万朝阳尽收眼底。万朝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探头往下看了看,分明看到薛木钻进自己的被子里重新躺下,另一边的郑大钱也整了整被窝,显然是有人刚刚离开。万朝阳如坠冰窟,颓然地倒回枕头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被强拆柜门的郑大钱也是一样心情复杂,无法入眠。唯独罪魁祸首的薛木,早早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万朝阳有些对薛木爱答不理的,出门前也没让薛木帮他抓头发。郑大钱也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也刻意避开了薛木,跟着杨钊一起吃饭上课。薛木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面对期中考试,他陷入了一种久违的亢奋中,迫切地想要验证验证自己边学边玩的这两个月效果如何。周五晚上,成绩公布,薛木班级21,年级57。薛木乐疯了,虽然在所有人看来他这都是跟万朝阳一样沉迷网吧之后退步了的成绩,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考出这个分数有多牛逼。“明天去网吧吧!”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薛木搭在万朝阳的肩膀上,得瑟地甩着成绩单,“叔叔请客,再送你一瓶可乐!”万朝阳冷冷地拨开薛木的手,一边将自己的卷子收好塞进桌洞,一边站起身臭着脸道:“不去。”“啊?”薛木有些意外,放下卷子忙追了两步,问道,“我没听错吧?这是你头一回拒绝我去网吧的要约?”“嗯。”万朝阳闷闷地应了一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为啥呀?”薛木锲而不舍地跟着,“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说罢一怔,一把拉住了万朝阳的手臂,问道:“是你家有事吗?”万朝阳看了看薛木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些复杂,挣了挣手说:“没事。”“真没事?”“嗯。”“那是为啥?”薛木不依不饶,“我哪儿惹着您了?”“……”万朝阳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自己想!”薛木哭笑不得,一路跟着万朝阳回了宿舍,不断地试问着——“因为我考得比你好了?”“不是。”“因为我没帮你抓头发?”“不是。”“因为我跟大钱儿洗澡没等你?”“不是。”“因为墩地的时候把你裤子弄脏了?”“不是。”“那到底是因为啥呀我真猜不出来了哥哥……”听到“哥哥”这个词,万朝阳久违地老脸一红,又看薛木都追问到这地步了,不跟他说明白熄了灯也不能罢休,只能拉着薛木出了宿舍门,跑到晾衣间低声问道:“礼拜天晚上……熄灯之后,你跟大钱儿干嘛了?”薛木一愣,想了想,又不好泄露郑大钱的事,于是打哈哈道:“你说我上他床上呀?就说点儿悄悄话呗,我们俩小时候净睡一个被窝儿了,不允许啊?”万朝阳瘪了瘪嘴,说:“小时候是小时候,都多大了,还一个被窝儿,恶不恶心。”薛木噗嗤一笑说:“你就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