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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将聚魂散碾碎抹在火石之上,只为了方便带着。侯小云的声音有些轻,“师哥?”他想,他怎地还不过来,傻站在远处做什么,这只该死的田螺断然是疯了,敢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一定要护着师哥,将他带走,只要躲过这几刻就好,他就不怕他了。“师哥,快过来。”杨月楼脑子里闪过裘千钟说的话,“若他是一只鬼,在镜子里不能显示人身,而是鬼身,他将被烛火照耀,没有半点影子。”像是谁在自己的耳畔吹了一口冷飕飕的风,回过头却是空无一人。足足二十三年朝夕相对啊,甚至在一起的时光比他同他娘在一起的时日还要长。可他竟然从没有发现,他的师弟是没有影子的。他望着镜子里,一具白森森的枯骨,胸前插着一把长剑,抬起手,举高的方向正巧对准着他。杨月楼缓缓抬起头,艳丽的妆容下,侯小云冲着他抿出一个绝色的笑。杨月楼想,哪怕不是他,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罢了。任凭谁都不会猜到,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花旦,却是一只潜藏在人间很久很久的枯骨鬼!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狗打喷嚏的时候,倒退了三步,妈呀,笑死我了,一个强大的冲击力。第25章一剑入心(一)“师哥,你别站哪儿,快来我这里。”侯小云冲他道,即便胸前插着剑,很是痛苦的模样,他还是僵硬着手要将杨月楼保护到身后。那手指一下子碰到了杨月楼的皮肤,像是冬天里撒进了一把冰雪,冷到令人发颤,他连连退后两步,竟是对着田螺那边。侯小云皱着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放在他身后的那一面镜子。红烛摇晃间,闪过一道光影,只见他的皮囊都化成了一具白骨,连他自己看得都骇得惊人。他表面平静,心中早就掀起无数波澜,随后偏过头,看着杨月楼一脸惊恐的模样,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师哥,我这样,你很害怕是不是?”他认真地发问,连田螺在身边,能一个回合就将他给解决了都不畏惧。杨月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起某段时间反反复复做的梦,也是这样的一具白骨,真渗人的是每一次回头看到的都是侯小云的脸,原来都不是梦,是真的。杨月楼不知道,他的沉默在侯小云看来有多令人哀伤。可侯小云不言不语,却是不动声色的上前,再次想要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被嫌弃也好,被讨厌也罢了,他不希望他受到田螺的伤害。他的手已经握上了杨月楼,杨月楼从来不知道,那么瘦弱的他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就被侯小云给拖了过去。杨月楼下意识的用力甩来侯小云的手,像是被条毒蛇缠身那么害怕。他不经意间撞上侯小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幽暗像是被谁抽走了里其中的漫天星辰。杨月楼微微一怔,看着侯小云嘴角噙着一抹笑,这笑像是他惯有的,却带着某一种冷漠冰寒。他妖冶的唇色同他苍白的脸色产生的绝大的反差,像是开在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杨月楼眼眶一热,握紧了放在手心的东西,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终于抬了一步脚,又抬起一步脚,靠近侯小云。钻心的疼自杨月楼的手掌心传出来,他微微抬高了手,紧紧的拥抱住了杨月楼。风轻轻吹拂房中的烛火,盈盈光晕将侯小云的脸晕染的如同一幅浓烈的墨画。只听“刺啦”一声,是利剑穿过肋骨的声音。杨月楼紧咬住牙,用尽毕生的力量狠狠的用力刺穿他的身。他咬着唇,不许眼泪落下,可怎么做的到呢?他能阻止自己的眼泪,可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二十三年的点点滴滴宛若一张张的画卷在他面前浮现而过。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分明。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体贴,都是因为一个爱字。不是所谓的信口开河,戏子薄情。他爱的深沉又浓烈,却又掩盖起来,不叫自己发现。整个手腕剧烈的抖动,杨月楼踉跄的退后了半步,眼中已经是噙着眼泪,“你杀了我母亲。”认识二十三年,他从不知道在自己身边人畜无害的小师弟居然是一只鬼,更不知道,他居然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而越发回忆细节,心中的冷意渐渐深了许多。也许就是因为他爱自己,爱到浓烈,爱到想要占有,却害怕自己的母亲反对,所以解决完了母亲,得到了想要的,更可以和自己在一起,这就是侯小云的谋划。侯小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开始消化杨月楼对自己动手这件事情。他伸出手,扣上杨月楼的脸,再无半点笑意的脸,强硬地正对着杨月楼,“师哥,你听谁说的,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娘?”杨月楼从没有见过侯小云如此悲伤脆弱的一面,但他隐瞒自己是鬼这件事情是真,道长说母亲之死也是他的缘由,心中就没有办法生出一点点同情。他毫不犹豫地问出口,“那你告诉我,你没杀?你没害死过别人?”几乎是撑着自己全部的精神,咬紧牙关质问,“我娘,她原本可以活得更久的,活得更久的!”侯小云的眼眸,像是一片一片龟裂掉落的墙体,他沉默又冷静自持的轻声“嗯”了一声,而后松开了他扣着杨月楼的脸,微微抿出一个笑容之后,语气淡淡道,“你说的都对,所以,你用这把刀送我灰飞烟灭,来报仇对么?”他低低吟笑,“好,我成全你的孝道就是了。”这话一说完,侯小云就因为支撑不住,整个膝盖都跪在了地面上,身体以ro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在消退。此时,房中的窗户外突然跃进来一个身影,裘迁钟高高举着桃木剑,嘴上念叨,“孽障!还不速速降服!”说时迟,那时快,怀夙站在边上看了一出好戏之后,见那道士破窗而入,当下,一点犹豫都没有,快速到侯小云身边。侯小云的身子已经渐渐变透明,却唯独某一处还亮着一种特殊的光晕。怀夙找出那光晕所在,一点犹豫都没有,直径就拿走了那处闪闪发亮的东西,正是他找了很久很久的锦鲤珠。皎皎朗月之下,怀夙抽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呆若木鸡的杨月楼,含笑道,“真是太缺德了。”怀夙拿好锦鲤珠就想走,可那破窗而入的裘迁钟可不许!他口中念着口诀,手上拿着符纸,想要下一个屏障,不让这房中任何一个人能出去。可得了锦鲤珠的怀夙如同如虎添翼,就算裘迁钟也算得上道行很高的道士,但那又如何,怎么能同他这一只千年修行的田螺比。他看准一个空档,握着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