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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就是,顾相还活着。也许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意权势富贵。有人的眼里,情义二字最重,就如蝶王。当初晋阳王谋逆,蝶王也立下功劳,他要是趁机向皇帝求个一官半职的,必能得偿所愿,可他不屑,他竟然只要了赏钱。顾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明明阿谀奉承皇帝的时候很有一套,自古以来的宠臣哪个不是八面玲珑,油嘴滑舌,外加趋炎附势。上坟很快就结束了,他与结伴而来的官员们一同离开,到了集市上便分道扬镳,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一问蝶王。如果不问一问,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顾珏清一面。他不能真的当顾珏清死了。第422章 想打人钱司辰很快就到了蝶王的住宅前,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他上前去用力拍了拍门。“谁啊?”里头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我。”钱司辰扬声道,“有事找你。”住宅内的蝶王也听出了钱司辰的声音,不咸不淡道:“门没闩,自己进来吧。”钱司辰推门而入,一抬眼就看见蝶王在大堂内整理东西。地上摆了好几个箱子,桌上也有一些杂乱的物件。钱司辰望着这样的情形,询问道:“你整理这么多东西,是打算搬家呢?”“可以这么说吧。”蝶王道,“东西太多,有些陈旧的物件就不要了,值钱的东西得全带上。”“你要搬去何处?”“这个嘛,我暂时也不知道。我要远行,落脚点未定。”听着这样含糊不清的回答,钱司辰追问道:“远行是有多远?怎么连自己要住哪都不清楚呢。”“你问这么多作甚?我去多远,住哪里还用你小子管吗。”蝶王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有事就赶紧说,今日见过之后,下一次见面可就不知道要等猴年马月了。”“我来你这里,只想求证一件事情。”钱司辰说话时,紧盯着蝶王的面容,“你应该知道顾相在哪儿吧?”此话一出,蝶王的瞳孔中有瞬间的错愕。钱司辰问的这话……很显然是知道顾珏清还活着。不对,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重要的事?不管是顾珏清还是卫长琴,跟这厮都不亲近吧?难道在他们眼里,这厮会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连诈死的事情都要告诉他?那么就有可能是钱司辰自己调查出来了。想到这里,蝶王冷冷地望着他,“你是哪根筋不对了?跑来问我这个问题,顾相在哪里,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想说那个衣冠冢?”钱司辰淡淡道,“你的说法有误,衣冠冢里面没有顾相的尸首,这才是皇城所有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要问顾相的尸首在哪里,那你真的是问错人了。”“是吗?虽然你嘴上不说实话,可你的一些行为却出卖了你。你对顾相有怎样的感情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她离世,你为何不悲伤?”“你从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悲伤的?”蝶王反驳道,“她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我从最初的悲痛,到麻木,如今依旧没有缓过劲来,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要无趣许多。你认为的悲伤是什么样的,痛哭流涕吗?这都多少天过去了?难道我还得哭个没完没了?哭丧都没哭好几天的呢。”“哭自然不是表达悲伤的方式,但我不认为一个人在悲伤的时候,还能食欲极好,大吃大喝。”钱司辰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去那家外族人新开的餐馆吃饭,我看见了,你还点了最热门的十道招牌菜,吃得津津有味,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对美食的执着胜过你对顾相离世的悲伤吗?那太不像你了。”蝶王闻言,额头上的筋跳动了一下,低咒了一声。他大爷的,在路边的饭馆吃个饭怎么都能被这小子给撞见?顾珏清这人一向谨慎,很少给予人信任,朝堂上多数的朋友都是酒rou朋友,真正的朋友屈指可数,寻常人也不知道顾相跟蝶王之间有多少交情,他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没几个,他哪有必要假装每天以泪洗面痛不欲生,装给谁看?他不像顾久和顾桃紫,那两人一个是顾相的贴身护卫,一个是管家,顾相的离世对他们的打击必然是极大,因此,那两人为了做样子,好几天都不吃不喝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吃点东西垫肚子,也不能吃太饱,几天下来都能饿瘦几斤了。“据我所知,顾相离开之后,整个顾府的气氛都是压抑而沉闷的,肃穆到令人都透不过气,大家都食欲不振,即使进食也都是吃素。”钱司辰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真应该跟他们学学,学他们那样茶饭不思,学他们那样衣带渐宽,这样一来我也就不会起疑了。可谁让你不是顾府的人呢?纵观满朝文武,没有几个是顾相的真朋友,所以他们连顾相有哪些真朋友都不清楚,你一向神神秘秘的,没必要学着顾府里的那些人,如果你不被我撞见你胃口好的样子,顾相诈死的事,恐怕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局外人知道了。”“你小子,脑子机灵是机灵,就是太没眼力劲了。”蝶王懒得狡辩,双手环胸望着钱司辰,“就算你发现了疏漏,装糊涂不好吗?为何偏要来我这里说?你应该晓得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秘密,你却要跑到我面前来拆穿,你就不怕我把你灭口?”“我还真不怕,你可别忘了咱们当初是约法三章的,只要我不损顾相的利益,你也就不能动我。再说了,我能够进朝堂还真是托了她的福,我谢她还来不及呢,有什么理由跟她作对?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要威胁你什么,我只是想请你给我解惑,想请你告诉我,她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事值得她放弃这么多?她今后有什么样的打算?你说你要搬家,那你接下来的行程与她有关吗?”“你这人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呢?”蝶王见他目光坦坦荡荡,似乎真的不太算计,心中的敌意也就消退了一些。募地,他又想到了一个原因,盯着钱司辰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有些玩味。“我说,你小子对顾相这么上心,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了?”蝶王有些幸灾乐祸地望着眼前的人,“要真是像我说的这样,那我真要对你表示同情,并且明确地告诉你,你想跟她套近乎,没戏!我跟你说,她哪怕退而求其次选我,也绝对不可能选你,我当初毕竟诚心诚意地追求过她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没让她动心,但起码还能留下几分感动吧,至于你……哎哟喂,你跟她熟吗?你连知道她女子身份都不敢在她面前直接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