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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好就离开,正是为了那位小侯爷?”萧桓点点头,并不避讳:“这一整年,每天在丹霄宫里,也都是想着他。”容姑姑闻言默了默,压下心底讶异,说道:“……别怪姑姑逾矩,王爷这一年里所受之苦若因这位小侯爷而起,这缘分未尝是好事。老身看着王爷长大,苦尽甘来不易,只担心王爷……”萧桓淡淡道:“担心我重蹈母妃后辙?”容姑姑叹了口气。萧桓看了眼庭中芳草上悠闲迈步的瑞鹤,说道:“姑姑不必担心,需知道,我不过是关在殿内养病一年,姿曜从前为我受的苦却是百倍。至于重蹈覆辙……若真如此,也心甘情愿。”丹霄宫内除了他们,便只有仆从,到处都显得十分清静,林熠想,若他们没来,萧桓在这里住着岂不太安静了,四下里没几个说话的人。晚饭时候,玉衡君不断打趣林熠:“小侯爷,王爷可是与你有前世的缘分。”林熠饮了一杯丹霄宫内储的应笑我,心满意足,说道:“我看也是。”又想了想,问了个有点傻气的问题:“玉衡君,你相信前世回么?”玉衡君转了转眼睛,点点头:“大概吧,怎么,小侯爷对这感兴趣?”林熠摇摇头,又点点头,半开玩笑道:“说起来,我大概前世舍命救过一个人,是不是该找他讨恩情?”萧桓握着杯盏的手指紧了紧,玉衡君心下一动,顺水推舟问道:“什么人这么有福气,能得你相救?”林熠想了想,便当玩笑讲了:“他与王爷是一家人——四王爷,景阳王萧放。”玉衡君愣了愣,见萧桓神色沉下来,赶忙打岔:“哈哈哈哈小侯爷这是开玩笑呐,尽逗老道了。”林熠便也笑笑,重生再世毕竟是件听起来荒谬的事情,并没打算让谁信他。“你何时见过他?”萧桓微微蹙眉,林熠前世与萧放并没有什么交集,只能是重生后认识的。林熠道:“前阵子回家之前,留宿同一家客栈偶然认识的,回到家就遇见了你。”夜棠在旁煞有介事道:“小侯爷还是与我们王爷缘分更深,认识得晚一步,却走得近。”容姑姑笑她:“这有什么可比的,交朋友就看投缘。”林熠见萧桓有些走神,问道:“怎么了?”萧桓看着他,还未开口,林熠忽然一皱眉,拔出冶光剑同时扑向萧桓,反手挥剑拦下破窗而入的箭矢。那支箭箭身漆黑尖细,箭头还淬着毒,“叮铃”落地,闪动着诡异的光泽。夜棠迅速起身抽出腰间软剑,护着玉衡君和容姑姑,林熠催促他们去殿内后面躲避。林熠方才一时情急挡住萧桓,忘记萧桓武功甚至在他之上,此时回头看萧桓,却发现他面色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甚至看起来站着都很勉强。窗外凌空跃入一修颀身影,旋身扬剑劈下数支毒箭,侃侃落地,林熠一眼认出他身形,道:“聂焉骊,怎么回事?”聂焉骊一身风尘仆仆,示意他和萧桓往旁边撤,贴着墙躲一阵子,道:“南疆死士,我一路追过来,竟胆子大到直闯丹霄宫!”聂焉骊借着月光和殿内晃动烛光看清了萧桓脸色,连忙掏出一支瓷瓶,取了丹药递给萧桓:“来晚了,王爷见谅。”林熠急道:“你怎么了?”萧桓服下药,朝他摆摆手示意没事。聂焉骊无奈道:“他这是老毛病了,小侯爷不必太担心。”毒箭一批接一批,纷纷钉在殿内柱上墙上,随后数道黑影窜入殿内,直冲萧桓而来,林熠和聂焉骊将他牢牢护住。这批死士身手诡谲,既要防着暗箭,又要防着阴狠的招数,幸而林熠和聂焉骊武功皆是顶尖的,没有吃亏,冶光剑和饮春剑染足了血,寒光暴涨。丹霄宫侍卫闻声赶来,里应外合,半个时辰后殿内一片狼藉血腥,死士围攻不成,纷纷燃起火折子,一阵艳丽诡异的火光后,尸身就地焚为灰烬。林熠混乱间回头看萧桓,萧桓神情恢复平静,对林熠笑笑:“这回是真的不会武功。”林熠上前抓住他手臂,蹙眉问:“上回你说不会武,不是骗我?”萧桓安慰他:“小毛病而已。”容姑姑过来,见萧桓脸色不大好,便道:“王爷还请去霜阁歇息。”又对林熠道:“多谢小侯爷方才相护,这里就交给行宫手下,也请小侯爷早点休息。”萧桓没有坚持,随容姑姑离开殿内。林熠问聂焉骊:“他这是怎么回事?”聂焉骊拭去剑上血污,收了饮春剑,摇摇头道:“王爷中过南疆咒术,便偶尔使不得武功,与小侯爷先前状况有点类似,只是发作时更无反抗之力,及时服药就无妨。”玉衡君嫌他说的不对,跳出来道:“怎么就无妨了,每次服过药还得捱那两个时辰的头疼,被你一说跟不要钱一样。”聂焉骊耸耸肩,耳畔宝石微微一闪,笑得有些无奈:“他不早就习惯了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林熠在旁听得直皱眉头。夜棠收了剑,看看地上一片焦黑,怒道:“这批家伙,好好的大殿给毁了,晦气!”夜棠又看向聂焉骊:“他们是算准了咒术今天会发作?”聂焉骊摇摇头:“不,是因为他们来,才引发咒术,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手段。”“那王爷岂不是处境不利?”夜棠担忧道。聂焉骊说:“那倒不会,他们人手有限,这次没能得手,损失不小,况且引发咒术极难做到,很难再有下一次了。”夜棠这才松了口气。“南疆人与萧桓有仇?”林熠问。“说来话长……改日王爷或许会给你讲。”夜棠似乎不大方便说这些。林熠回去换下沾了血的衣裳,却如何也睡不着,起身问了宫人,便往霜阁去了。霜阁是丹霄宫内一处六角楼阁,通体白玉石料,月下看去便如明霜所化,整座楼阁泛着冷意。霜阁门窗紧闭,容姑姑正准备离开,见了林熠要问候,林熠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惊动萧桓。二人走到霜阁稍远处,林熠问:“他服了药,现在会头疼?”容姑姑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约莫得两个时辰……比起先前已好许多。”林熠眉头拧起来:“先前怎么?”容姑姑沉静的眼睛看着林熠,斟酌再三,简单讲了:“咒术所致,王爷本应留在行宫静养几年自会缓消,但事情多,耽误不起,只得下了猛药,一年时间都关在霜阁治疗。”“捱了一整年的疼痛?”林熠有些不可思议。“疼不疼,我们就不知道了。”容姑姑摇摇头,又看着林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