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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打了他一拳,你也给他揍够呛不算扯平?”“你直接给人捶破相了。”“真打起来谁还顾得上相不相的,没冲鼻梁算我素质高的。”彭小满给他比了个大拇哥,“行吧你rou,反正……他要真找你滋事儿你千万别理他就行,种子选手,你可太金贵了。”李鸢点头,过会儿才笑。分房卡,按班级来,房间有两种,一个是三人同住的大床房,一个是两人一间的标准间。按说总该是两人一住要更方便些,舒服些,但国际惯例女士优先,等俩班姑娘们率先把标准间选了个精光,男生也只能一撮一撮地挤大床房了。可谁和谁挤一茬儿又是头疼,到底是老班作为,大手一挥,插进来高喝一嗓,“甭你们商量了!商量出来天都黑了!我来定!”陆清远缑钟齐续铭,1203;游凯风李鸢卫一筌,1204;赵劲彭小满班主任,1205。“有没有谁有意见的?”静默一片。老班这话的意思,就跟马龙白兰度在里说的那句台词差不多——“我会给他个建议,叫他不敢摇头。”谁嫌卷子不够写,敢特么有意见?彭小满一旁摸摸鼻子,轻轻朝李鸢招招手,李鸢凑近过去低头,“嗯?”“我不想让人看见我晚上要吃药。”彭小满看着他,低声。李鸢看看他的胸口,心中了然,嘴上还是问,“你是说?”“我身上有疤。”彭小满在自己心口轻轻划了一道竖杠,“我也挺怕人看见的……”“什么好处?”彭小满双手合十,“只要爷你爽,都行。”彭小满说完想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这话说的怎么就跟自己要上赶着给他cao菊花似的?“下次给我唱一遍我有一根仙女棒。”彭小满听了假笑,“我想炖了你,炖一锅麻辣的,就饭吃。”“那再见,我和凯爷老卫住着挺好,真的。”彭小满咬咬牙,“我唱,没人的地儿……”“成交。”李鸢得逞地比了个OK,举手,“班主任!我有意见。”众人默认了老班的安排,正欲收拾手边行装回房瞅瞅住房条件如何,听了纷纷嘶声——噫,学霸就是胆儿大嘿。“赶紧说赶紧说!”老班皱眉摆摆手,把那根千叶别在耳朵后头,心说都让你小子和游凯风蹲一间了你还什么不满意的?毛病那么多呢你。“我想跟您住一间。”老班一愣,心说你对我一糟老头有什么别样的兴趣么?众人神色暧昧,纷纷挑眉带笑,心想咱班学霸这口味也真够重的呀。“就想跟您……讨论点问题,呃。”李鸢顿了顿,瞥了眼彭小满,“学习上的,心灵上的,人生上的,行么?”“……我当你要再来个rou`体上的呢。”老班摸摸后脑勺,思忖了一阵儿,“那成吧,那、那谁,赵劲!那你就跟李鸢换一下吧,你去住1204,让他过来住1205,行吧?”游凯风一旁反应过来立马要蹦,“卧槽别啊我不——唔。”“谢谢班主任。”李鸢胳膊一勾封他口鼻,贴他耳边嘘声,“小风风乖,不哭不哭,两晚而已,委屈你了。”李鸢看向彭小满,看他朝自己递过来一枚响亮地飞吻。论和班主任住一个屋檐下是怎样的体验。得亏也就是李鸢彭小满不玩儿知乎,要不非得洋洋洒洒答他个一两千字。老班尊奉他花甲老人长期保持的生活作息,开窗通风,从背包里掏出硕大一袋的霍山黄芽,座上壶开水,躲卫生间里抽他那根金贵的不得了的千叶去了;李鸢忍着没敢把自己兜里那盒白沙掏出来叼上,换了酒店底儿比纸片子薄的一次性拖鞋,一屁股坐上床,恹恹仰倒,手垫脑后,看彭小满忙活。要不怎么说是少女心呢。彭小满出门在外拖鞋自备,粉红顽皮豹的;洗漱用品也得自己准备,掏出来见光也够辣眼,牙刷把上粘着个巴斯光年勉强也就算了,漱口杯还是个荧光绿的;想着居家T恤总该正常点儿了吧,等他掏出来抖落开一看,得,印了一身的小菠萝。真幼稚,李鸢捏捏鼻梁。彭小满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遮光帘,随手脱下了略略汗湿的外穿T恤。李鸢不是故意,可脱衣服这个动作实非惯常,含义太多太驳杂,总叫人抑制不住地要去看两眼。彭小满的后背,窄的不似个男孩儿,骨rou紧拢,像在造人之际,被上帝失手攥了一把似的。后背到底不大见光,白的雪亮通透,嵌入的两枚嶙峋的蝴蝶骨,在扯下衣领时陡然聚拢,而后又滑向两侧,连贯看来,好比一个振翅的动作。体质过低的特征他都有,脊柱线深刻好比一串珠子凸浮皮下,有腰沟,裤带松垮必须束到最后一颗眼。李鸢莫名其妙地想看他那个疤,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率先做了呼喊的反应,“彭小满。”“嗯?”彭小满攥着衣服转过身,见李鸢又不说话,盯着自己的胸口瞧,才小声笑骂,“臭流氓吧你。”彭小满略含胸,正面更显单薄。可瘦不瘦,白不白,这样的视觉感受却完全被那个斑疤给弱化了。左胸外侧一枚月牙形的弧口,弧口皮肤如霜过的老涩橘皮,略略紧皱,丑,有一圈暗红带紫色沉。这是心脏的位置,这里有疤,是多舛命途的一笔蜷缩的隐喻。彭小满不遮不躲,坦然裸呈,甚至在问,“手痒不?要不要来一下?”拇指顶顶胸口,这其实是个加油的动作。李鸢支起上身,彭小满走过去,李鸢抬手抚上。李鸢指腹微热,倒是彭小满皮肤冰凉,这样一经贴合,一方温煦一方消暑,也挺舒服。“你说,你这是起搏器?”彭小满略勾着点身,“嗯,双腔包埋。”“都有些什么呢?”“呃,脉冲器,导线,还有……心内电极?”“会疼?”“平时当然不会啊,你以为这玩意儿是鸡眼还是骨刺儿啊?”彭小满笑他傻,“手术结束那几天会疼吧,好几年前做的了,都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感觉了。”李鸢摸着那道凸起,好像在盲文,这段盲文翻译过来则是:这是一颗不健康的心脏,它跳着,但也病着,它是活下去的必须,亦是致使宿主戛然死去的隐患。李鸢不自觉地温柔谨慎下动作,像怕按坏什么,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你是不是心跳变快了。”李鸢感觉掌下的跳跃节奏升了一频,由咚咚,成了咚咚咚,“跟刚才不一样了。”彭小满嘿嘿笑,“因为你太帅了,我的少女心他不好意思了。”李鸢抬头看着他的明朗神色,默默了一刻,还是问了,“你为什么总是能高兴得出来呢?”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