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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午在58同城上找了份兼职,在KTV做服务生,刚结束面试,面试的人让他七点直接来上班。南淮林从上大学开始就再也没有向父母要过钱,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挣的,各种各样的兼职他都做过,经验丰富的很,连培训都省了。现在已经六点了,吃完饭刚好到上班点。南淮林边吃面边看手机,他很想发个短信问问沈冲角色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又觉得不太好,所以就没问。还是耐心等待吧,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也强求不来。刚把手机放下,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新微信。点开一看,是费城发的,一张图片。好像是大海,海上悬着一轮月亮,月光铺洒在海面上,很漂亮。他就坐在窗户边上,扭头往外看了看,城市的天空看不见月亮。南淮林回复:你拍的吗?这是哪儿?很漂亮。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放下手机专心吃面。吃完面又在面馆坐着玩了会儿消消乐,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离开,五分钟就到了KTV。被人带着去换了制服,又被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就正式上岗了。这家KTV很高档,酒水单上的酒都是几千上万一瓶,能来这儿消费的人自然也都是有钱人,所以南淮林谨小慎微,服务得十分周到,客人给小费自然也就给得很阔绰,忙了半个晚上,挣了小两千,一个月的房租有着落了。南淮林上完酒从包厢里退出来,隔壁包厢的服务生突然跑过来把服务器塞他手里,脸色痛苦地说:“我肚子疼,得蹲会儿厕所,你先帮我看着,谢了啊。”“没事儿,”南淮林忙说,“你快去吧。”服务生刚跑走,隔壁包厢的服务器就响了,南淮林赶紧过去敲门,进去后微笑着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一个男的朝他招手:“你过来。”南淮林快步走过去。男人指着桌上的果盘,横眉竖眼地说:“这西瓜是被人啃过的吧?这他妈上面还有牙印呢!”南淮林看了一眼,忙赔着笑解释:“可能是果吧的人没切好,我马上给您换一盘。”说完,他伸手去端果盘,刚碰着盘子,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南淮林一愣,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看到一张不认识的脸,眼神冷厉地盯着他。“出去。”男人盯着他说。南淮林有点儿懵逼,这人有病吧,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撵他出去,闹哪样啊?“先生,你……”南淮林刚开口,男人突然扭头对旁边的人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一屋子十几个人麻溜地出去了,就剩了那个男人和被抓着手腕的南淮林。南淮林开口:“先生……”“你不认识我?”男人再次打断他。南淮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男人冷笑一声,说:“我是高谈。”第13章在我玩腻你之前,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南淮林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高谈是谁。“想起我是谁了吗?”高谈冷声问。南淮林点点头:“你能先放开我吗?”高谈没放,微仰着头盯着南淮林。他的眼神凌厉且极具侵略性,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鹰,令南淮林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视线,却又强迫自己和他对视,虚张声势。高谈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你在这儿上班?”南淮林说:“是。”高谈蓦地松开手:“去给我拿瓶路易十三。”南淮林愣了愣,应声“好”,转身出去。“如果五分钟之内你没回来,”高谈说,“我就把这家KTV给掀了。”南淮林停了两秒,没出声,开门出去了。高谈那帮朋友就挤在走廊里,见南淮林出来,神色各异地打量他。南淮林低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心情复杂。五分钟后,南淮林拿着一瓶三万块的路易十三回来,低眉顺眼地问:“需要现在给您打开吗?”高谈淡淡地说:“先搁那儿吧。”南淮林弯腰把酒放桌子上:“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服务员,我先出去了。”转身要走,就听到高谈凉凉地说:“我让你走了吗?”南淮林停住,无奈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高谈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南淮林站着没动:“抱歉,我还在上班,不能……”“别他妈逼我动手!”高谈突然动了怒,“我现在可压着火呢,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要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妈在这儿强jian了你也没人敢管!”南淮林也被激起了怒气,冷眼看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高谈再次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儿。”南淮林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惹麻烦的。这个高谈看起来就是个横行霸道的主,硬碰硬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不如就服个软,说不定这事儿就能翻篇儿了。南淮林走过去坐下,和高谈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高谈扭头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南淮林尽量和声细气地说:“因为我不想出卖自己。”高谈轻蔑一笑:“是不想卖,还是嫌我出的价不够高?”南淮林这会儿反而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生气。“高总,”南淮林微微笑着说,“您愿意出价买我已经是抬举我了,偏偏我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如果我惹您不高兴了,我向您赔个不是,也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别跟我这个小屁民一般见识,可以吗?”高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愉悦地笑了。他伸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酒,哗哗倒了一满玻璃杯,然后端起杯子举到南淮林面前,似笑非笑地说:“三杯酒,你喝了,这事儿就算结了,你不喝,我还真就小肚鸡肠一回,跟你死磕到底了。”南淮林垂眼看着面前满满一杯洋酒,有点儿犹豫。三杯,以他浅薄的酒量,铁定被放倒了。但是能了结和高谈之间的这摊烂事儿,挺值的。南淮林伸手接过酒杯:“一言为定。”高谈爽快点头:“一言为定。”南淮林一口气把一满杯洋酒灌下去,辣得嗓子疼。味道太奇怪了,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难喝的东西,比苦瓜汁还难以下咽。高谈又给他满上:“不用喝这么急,慢慢来。”南淮林不理,再次一口闷。慢慢喝他可能就出不了这个包厢了,喝快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撑到回家再倒。高谈给他倒满第三杯。南淮林暗道一声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