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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他又重新买了其中很多,不过想收集全终究需要时间。谢思清有一点收藏癖,只要是喜欢的,就会想要留藏一本,可以时刻拿来翻看。即使不翻,放在那里心情也好,因为这代表了他曾经的一段时间、曾经的一段心动。谢思清想了想,先去了厨房里。他是在这里被杀的。池文越来之后,他在厨房泡茶,然后钟扬过来取些东西。他让钟扬站在门口稍等,回到厨房想先把茶送到池文越那去,然后去找钟扬要的东西。变故就在这段时间。——当时那个茶壶还有茶杯居然还在原处摆着。谢思清转了很长的时间,但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然后,谢思清走进了会客室。这是当时池文越待着的地方。里面东西好像没有被动过。谢思清环视了一圈,却什么发现都没有。烟灰缸里有根烟蒂,还是那天池文越留下的,看来两年之间亲戚真的从来没收拾过这个房子。其实,在谢思清想起那天池文越是拿着烟和打火机进屋的之后,心里就隐隐地觉得凶手并不是池文越。池文越一来,自己就死了。那么,一个有着明确目的,直接奔来就杀人的人,真的还会带着烟和打火机进屋吗?这怎么看都更像是来谈事的。而那一天,他们两个本来也的确是要谈事情的——谈邵羽的事。那一阵子,池文越很坚持要让邵羽懂得服从公司安排、停止任性妄为,否则宁可继续将他雪藏。池文越就是这种铁腕性格的人。别说旗下艺人,就是合作伙伴,有了冲突他也总是半步不让。而邵羽,一直不肯出面澄清他不是同性恋,不肯对大众说他爱的是女人。于是池文越火了。在邵羽的活动被公司取消后,谢思清曾努力地劝池文越不要再管邵羽的那桩新闻。信息爆炸的年代就是这样,不管多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过几天也就没事了,总会被大量新的东西所淹没。人们更倾向于对于当天发生的事夸夸其谈,再翻出几天前的事立刻就会显得过时。但池文越说他不想纵容邵羽,一定要让邵羽按照公司指示的做。在这种情况下,谢思清也有些偏执了。在被杀的前一天,他们有了最后一次争执。当时他对池文越说:“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对待邵羽,那么我也不会再签下一部戏。”可以为他电影投资的人很多,并不一定要吊死在这棵树上。池文越似乎没料到谢思清这样。那时候谢思清还说:“邵羽是我喜欢用的演员,如果他在这里不能出演,那么我们会再寻找其他合作方法。”“比如?”“比如,邵羽解约。”“……”“我来帮他付一部分违约金额——虽然我想会有很多公司愿意帮他付的。”“谢思清。”当时池文越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池文越继续道:“艺人听从公司安排,这件事是合情合理,你应该劝他不要任性,而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把本来就复杂的事给搞得更复杂。”谢思清对峙着:“艺人听从公司安排,这件事是合情合理,但不包括强迫别人扯谎。”“可是这是圈内通常做法。”池文越道,“我们并未有过出格要求。所有的人都这么做,怎么邵羽偏要特殊?同性恋这种事还是不能上台面。而且,那篇帖子写得那么恶心,邵羽默认的话人气肯定会受影响,承认是同更会被人添油加醋。”谢思清道:“如果他不愿意说谎,没有人可以强迫他!”“我倒认为不因自己的事拖累公司才是有职业cao守的做法。”池文越说,“这次我让步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永远让他任性妄为?只要是真的事,他想披露就披露,完全不顾公司利益?如果艺人全都这样,不管公司为其打造出的形象,自己爱怎么就怎么,我还如何运营下去?”于是那天不欢而散。不得不承认,在这场风波里,谢思清对池文越是很失望的。在池文越与邵羽的这次冲突中,谢思清想要帮着邵羽应对下去,因为邵羽会有危机是因为自己,他做不到站在池文越那一边让邵羽难过。然后,这场冲突后的第二天,也就是谢思清被杀之前很短的时间内,池文越突然给他打电话,说已经在他家门口,想要心平气和地再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所以,谢思清将他领到了会客室。眼看这里无法发现什么,谢思清出来上了楼。钟扬突然在他身边说了一句:“你对这里好像很熟。”“……嗯?”谢思清在想事,没有特别听清。“我说,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所以,”钟扬看着他说,“你果然认识谢思清是吧?”“……算是吧。”钟扬本想再说什么,但看谢思清没有这意思,于是便也就作罢。谢思清进了书房里。当时,邵羽在这。池文越突然来之时,邵羽正在和他谈话。他们两个说的也是同一件事——如果两个人一直不让步,到时候到底要如何收场。不过,还没等讨论出结果,池文越就来了他家。当时他让邵羽留在这里,因为邵羽现身一定会很尴尬。谢思清环顾着书房。这里也几乎没有被动过,总体保持着那天的样子只是,书架上几本关于电影的珍藏版书籍不翼而飞了。谢思清很清楚,已经被拍卖了。那天,被拍卖的东西主要就是他的奖杯、珍藏的dvd,还有这几本书。谢思清的目光又落到桌子上。和会客室一样,烟灰缸还在这。里面有自己之前剥的一颗糖纸,还有邵羽的半截烟。邵羽本来是不抽烟的。他会,但是没瘾,所以从来都不曾主动地抽过。不过,在被雪藏那两星期,邵羽偶尔会拿出烟。谢思清觉得邵羽心里挺难受。自己死的那天,和邵羽谈了一会儿之后,邵羽也是问了一句:“可以么?”当时自己点了点头,而后邵羽点了根烟,眉头紧锁。尧舜禹对烟过敏,谢思清却是没有。等等……谢思清突然想:烟?他仔细地去看那半截烟。确切地说,比半截要少一点点。在谢思清无数次地回忆那天的事时,邵羽出现的最后一个镜头,手里的烟大概就是剩下了这么长。因为发生的事对谢思清来说太过重要,所以当天每个细节谢思清都记得清清楚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