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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脊和石座之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凌落月只觉得剑柄上的锈迹让人感觉很不适应,皱眉看着这把所谓的灵剑,依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有些想放弃了,手臂垂下,手指慢慢变松。突然,如同心脏搏动般的震感出现在她手中,最开始她以为是幻觉,随后,这种振动竟越发明显,明显到连台下观战的人都能看到颤动,听到利器碰撞时才会发出的蜂鸣声!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第44章宁有裳华凌落月从惊讶变成了兴奋,死死握住了剑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果然自己就是这剑的主人。凌家人的欢呼声骤起,其他人发出了嘘声,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遗憾。而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燕灵最后的希望终于破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一时间广场上人声鼎沸,那一瞬间竟让人感到身处过年时节的古老戏台,人们脸上被贴上了喜怒哀乐的脸谱,大喜大悲大怒大嗔,有人高呼,有人帮腔,有人还留着看好戏,有人却已开始散开。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凌落月在台上发出极为讶异的轻呼。那把剑的振幅越发大,根本不受控制。虽然紧紧握在她手中,却不住往一旁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它,让人惊心,只有离石台很近的人才注意到凌落月突变的脸色,又是一声惊呼,古剑在嗡鸣声中挣脱了凌落月的手,调转剑尖,背对着城楼方向,穿过人群就往场外飞去。古剑藏灵!这真的是一把极为罕见的灵剑!人群中有高手尝试跃起去握住剑柄,但那剑的速度和力量哪里是平常人能掌控的,在握住它的瞬间只会感受到从剑中渗出的那股极为可怖的力量,它总是能迅速脱开人为的掌控,留下一股冰寒之气的冻伤感,令手掌剧痛不已。围观的百姓们见此场景都乱了阵脚,低头的低头,侧身的侧身,甚至还有的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宁裳华本来坐在椅子上看戏,此时也是一惊,拍案而起,正要飞身追剑,但颜秋白拉住了她的手。宁裳华回头,颜秋白抚了抚她的头发,嘴角含笑,轻轻摇头,指了指剑飞走方向。宁裳华跟随那个方向看过去,场下的人为了避让灵剑统统靠边,灵剑飞出石台八丈开外,所过之处留出了一块跟大的空地,草木皆冻。城墙边一个身材瘦高穿着竹绿色长衫,面覆霜色面具的过路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往前走。当灵剑即将飞到他附近,他终于似有所感,猛然回头,一瞬间,仿佛世间万物均被这灵剑带来的冰寒之气冻住,人们惊慌中凌乱的脚步声,逃过一劫的惊呼声,灵剑疾驰摩擦空气的尖啸声都停滞了。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看到那灵剑悬空停在那张毫无五官表情的面具前三尺不再前进。面具人仿佛吓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灵剑亦未再前进一分,冰寒之气蔓延开来,那张霜色面具上竟然凝结出了朵朵霜花,冰寒刺骨,六瓣参差,莫名有些妖冶。这一幕来得太快太惊险,过了好一会儿,呆滞的人群中才有人大喊:“小哥别怕,站直了,稳住,裳华夫人快快收剑。”人们齐刷刷看向城楼上的宁裳华,宁裳华只是盯着那个面具人不答话。人群再次沸腾,裳华夫人不管这事?难道这面具人注定是灵剑出世后的祭品?灵剑见血那还是灵剑?恐怕是魔剑了吧!面具人静默伫立,虽无法看到面具下的表情,可那孤傲的站姿,如同一支翠竹,虽然身形单薄稚嫩,却依然挺直了脊背,似要顶天而立,没显出半分害怕的样子。好一个少年公子!高台上的凌落月不由得看向远处,管若虚依然在那里。还有许多熟悉管若虚的人也偷偷瞟了一眼,管若虚青衣翩然,迎风而站,如同墨竹般笔挺,两人的风姿那霎那间重合。唯一不同大概是那少年带着一张无颜面具,透着些许邪气。人与剑二者就这么对峙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人群中终于有人失声道:“他根本没有被吓傻!看哪!他是在和剑对抗,他什么都没做就把剑定在了原地啊!”明白过来的人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面面相觑。这人是谁,居然能够凌空停剑,要知道这已经是真气外发的高手境界了,在场如此多人能真气外发的人不过半数,这半数人也不敢说什么都不做就停下这把飞驰而来的剑。面具人听到这一声,原本下垂的手指轻颤了一下。这些人好烦。他忽然一挥袖,并没有碰到剑身,但灵剑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摇摇晃晃翻了几圈往外飞出数丈,就像一只小动物被拍昏了脑袋找不到方向在空中乱转。面具人见此轻笑一声,再一招手,灵剑定住,似乎犹豫了一下又再次飞向他。此时的灵剑与之前不同,没有用剑尖对着面具,而是以剑柄朝着他飞去,然后径直飞入其手中,不再挣扎。面具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剑柄,就像是握住情人的手指,轻柔深情,又像是握住老友的手臂,带着久别重逢的思念。这一握,从剑柄到剑尖起了无数裂痕,最开始是几条长粗裂缝,到后来逐渐细密,形如蛛网。当裂痕布满整把剑,面具人抬手轻轻一晃,随着一阵风扬起,那层锈衣尽落。剑柄色泽铁蓝,剑镗表面柔润,像是玉石质地,刻纹深邃却光滑,一灌注真气就泛出深海的蓝色,像极了生长在天极山神印峰上的苍莲。剑身银白,光华如练,上有泛蓝花纹,似清水初凝的透彻。广场上的人倒吸一口气,看这剑光就知道是把极上等的剑。面具人单手持剑,以最传统的轻功起势往前缓缓迈了一步,两指手指抵住剑镗,挽起一个剑花,看这姿态是要耍一套剑招。周围人扶额叹息,看这起步功夫,完全就是从没学过上等武功的架势,还有这种重剑有哪里是单手耍得起来的,灵剑是瞎了眼么?还没等叹息完毕,面具人的第二步已经迈出,速度竟然加快了,第三步、第四步,速度越来越快,那把常人难以提起的重剑在他手里轻若无物,剑招由慢变快,由涩变顺,身形变幻莫测,步伐灵动矫捷,绿衣翻飞仿若游龙,一时间整个广场都安静了下来。风渐寒,同云密布,满地碎琼琚,雪狂舞。其时似降漫天大雪,剑光纷然,如乱琼飞花。明明是七月暑天,在场众人却分明感受到了深冬冰雪的寒意。“你叫做碎琼?你是要跟我走吗?”面具人停下,声音柔和干净,微有些低沉,竟是个刚开始变声的少年,像是只有十五六岁,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