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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曼妙。阿步一开始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把那个女人和男人弄反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她想,管这人是男是女,总之先拿到镜子再说,遂裂开嘴朝莫予一笑,娇俏柔美的脸莫予抬手就能摸到。“我找到你了。”异兽惑音。然而莫予只看了她一眼,完全没受到印象,反而像看到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哎呀”一声,一手捂面,一手扣弦,抬手就是一招蜂鸣七弦,一点都没有留情。那弦声如蜂鸣,并不高亢明亮,却别其他的音刃多了可怕的震颤,割破空气时,甚至能想象一把高速震动的锯子朝你飞来,要割破你的头。阿步一直很自信自己的人样,从浮生林出来之后,一路都非常顺畅。不说男女老少通吃,至少很少有人说讨厌她的。被莫予这么一整,立刻就怒了。再一次虚空踏雾,然后就地一滚,避开那波音攻,随即是一声愤怒的大吼。“嗷。”兽纹覆面,虎牙伸长,美人变成了女妖。其实莫予并不是针对阿步,而是他从小就受到母亲的虐待,后来又被母亲卖到妓院。他的长相让他长期被妓院里的女人□□,□□不成就陷害栽赃,当他屠掉整个妓院里的人之后,他吐了很久他。后来,他发现他对女人都有生理性的厌恶感。他只爱男人,也只能爱男人。他喜欢被人养在家里不出门,被有钱人养着就更好了,他可以单独住在一个小楼里,不用见女人。再后来,他认识了胧,胧跟他很像,他把她当成了同类。莫予心头一慌,第一反应就是将幻花镜往夜空中一扔,琴弦破指。鲜血爬上了幻花镜,顺着幻花镜古朴的纹路流动。幻中之幻终于开启。二琴合奏魑魅魍魉曲,星河倒灌,日月回转,黄沙被掀起数十丈,铺天盖地。天昏地暗中,无数恐怖生灵从地底爬起,朝着阿步袭去。阿步整个身躯猛地抖了抖,暴长数倍。鳞片从她的身体中长出来,两只蓝色眼睛就像燃着幽灵之火。云夜南端,有林浮生,异兽名为,麒麟。麒麟兽相!兽面上露出不屑,猛地一扑,在莫予毫无提防的情况下,前蹄死死踩在莫予的肩膀上,燃着火的后蹄踩在琴上,连同莫予凝脂一样的双手。“呲呲”声后是两个巨大的脚印,整个琴彻底燃烧起来。“啊!!!”莫予发出尖细的惨叫。阿步晃了晃脑袋,觉得此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一口就咬掉了莫予的头。一代美男就此死于兽口之下。不过片刻,阿步就将那头颅吐了出来,嘴里还有一个莫予藏在发髻里的毒蜂针。阿步“呸呸”两声,表示嫌弃之后把针藏了起来。“光是脸好看有什么用,没脑子也活不久。上一次我是要照顾老薛的棺材才不小心被你们整了,怎么可能再被整一次啊。”阿步变回人形,取出腰间的水囊漱口一边嘲讽,“告诉你啊,幻花镜是我家的东西,对我没有用的,真是蠢货。”嗯,母亲说的,要保持身体的清洁才会好看。阿步慢吞吞捡起幻花镜,朝着那个一脸血的美人头吐了个舌头。幻花镜对阿步没用,是莫予没有料到的事情。而薛素衣早在一开始就陷入幻境,完全被胧折磨得不成人形,则是阿步这个脑子里最多两根弦的麒麟没料到的。薛素衣知道自己逃不过幻境的围捕,多年前受过的训练还在脑子最深处刻着,只要保持理智找到幻境中的漏洞,是可以让琴师受到反噬的,所以他有反击机会。事实总是比想象残酷。薛素衣万万没想到,魑魅魍魉曲双重奏加上幻花镜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洞察力,这个幻境正好揭开了他这一生最痛的伤疤。愧疚变成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一点点侵蚀他的心。那是噩梦,他进入过无数次,每次都试图去改变什么,但永远都是无能为力。百里困月湖,三十六路引魂桥。这是薛素衣活到至今最无法释怀的过去,哪怕这些年他一直跟着薛藏雪,薛藏雪也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他也依旧把自己当成护卫,去服从,去寻找命令,去完成使命。作者有话要说:阿步:我总算有点戏份了,不枉我千里迢迢送棺材啊。第54章物腐虫生新历996年,北野五国,池兰。迦楠谷一面背靠着苦竹峰,另外三面被连绵起伏的小山包围,山谷的最外圈是一片原野,深深浅浅的青草常年无人修剪蔓延开去,遮住了原野上的小路,放眼望进去就跟荒原差不多。而山谷中间尽是奇花异草,一年四季均是花团锦簇,香气馥郁。再加上大陆极北特有的薄雾,每隔一阵就会由苦竹峰的夹缝中降下,一时间宛如仙境。就在这片繁花似锦中,藏着一片毫无生机的竹林,竹叶虽然翠绿,却像是时间禁止了一般,风不动叶不摇。竹林深处有一个人造的不规则湖,池中间又是一个袖珍小岛,水面不够宽,如同银色镜面,安静缓流。池塘周围装饰了一圈人造的青砖,还种着各式各样的草,青草翠□□滴,颜色浓烈得十分诡异,一看就是剧毒之物,让人不敢触碰。七八架古旧的吊桥从小岛延伸出去,分别连到湖中心的高脚楼上,每个高脚楼又延伸出三架吊桥交错着到达靠山的房屋。百里困月湖,三十六路引魂桥,这是迦楠谷禁地。一个约莫十岁的白衣少年坐在湖边看书,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但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来说,他太安静了。“哥!”一个粉扑扑的小女孩捧着一只小灰兔,跌跌撞撞爬上吊桥,老远就朝着白衣男孩喊道,“看我的兔妞妞。”。“彼星小姐小心啊,”后面的男孩使劲拽住女孩的衣衫,“引魂桥上不要快跑。”那女孩约莫四五岁,长得跟少年有几分相像,虽不是亲生兄妹,但据说跟当年的少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血缘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她穿着橙色的小衫,裙摆有些长,一路在吊桥上小跑,像只小松鼠。男孩则一身灰色的武打短衫,是个小小的预备护卫。少年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温柔灿烂,那股成熟的气质瞬间被冲淡,被阴霾罩住的禁地似乎也在这一刻亮了起来。“彼星、素衣你俩慢点,别跑太快。”少年合上手中的书朗声指挥道:“前方岔路口转右路,上台阶沿中路走...”“知道啦!”彼星哼了一声,这个阵法走一次就能记下,担心什么。眼看两个小孩快要走到最近的高脚楼,那只小兔子不知怎么的像是突然受到惊吓,在郁彼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