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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比法术更能伤妖怪的……”“那是什么呀?”玄明害怕地瞪大了眼睛。晴昼看了他一眼,微微红了脸:“你还小呢……不用明白。”玄明不服气:“我都八百多岁了呢!比大花毛都大多了,为什么不能明白?”晴昼清咳两声:“八百多岁,也不算很大啦,外面几千岁的妖怪也很多哩……”“你就说嘛,”玄明撇嘴,“什么东西比法术还能伤人?”“天劫!”晴昼肯定地说道。赤蛇在榻边站了好久,终于侧过身子,用尾巴尖去翻动榻上那一团。“喂!装死也得有个限度!起来干活啦!”那一团轻轻地挪回原来的位置,尖尖的耳朵抖了抖,脑袋依旧埋在大尾巴里。赤蛇哼哼道:“早让你别去找死了,偏要去!哼,那时候有本事跑去,现在就别搁这儿装死!”晴昼扒着门,略有些不忍地说:“大,大王,您别这么凶啦……”“你一边儿去!”赤蛇回头“嘶”地吐出一条长长的紫红色蛇信,差点儿就窜到他脸上,吓得晴昼赶紧缩了。他看着装死不动弹的花篱,皱紧眉头:“本大王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大不了就是被心上妖怪给拒绝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喂,你还是不是男妖怪!”花篱的毛爪子紧紧地扒住自己的眼睛,难过地想,才不是……才不是被拒绝了这么简单……那日的情形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混乱不堪,除了那种委屈难堪的耻辱感,好像就只剩下了鹤影的冷漠、嘲讽和鄙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难道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山里狐狸精,却妄想得到他的垂青,所以才会招致这样的厌恶吗?可是,可是他都已经那样了,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只做朋友也没关系,甚至……甚至要他做那种事情也,也没关系……可是……花篱紧闭的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打湿了爪子上的毛。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那样恶意的,肆意的,没有一丝温情的态度,就算做着亲密的事,有的也是羞辱。就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感受,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掩饰地践踏、嘲笑、侮辱……为什么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到底起不起来?不起来我揍你啦!”“……我真的揍你啦!”“……”赤蛇看着一起一伏,发出低沉的“嘤嘤”声音的大毛团,有些愣了。晴昼偷偷窥视着屋里的动静,跑出去朝等在不远处的玄明小声说道:“不得了啦……花大人脸皮怎么变得这么薄,都被大王说哭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赤蛇的咆哮。“小晴儿你是要死啊!背地里编排本大王以为我听不见吗!”十三不管这一番失恋让花篱的身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最终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起床继续过活——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不能不起身去吃饭。起身吃了饭,便怎么也拉不下脸来继续回去装死,于是乖乖地出门干活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活干得久,话说得多了,就没办法再一脸愁云惨雾要死不活的,渐渐地也就又回归了大声掐架小声八卦,当面斥责背后怒骂的常态。所以说,还是老树妖的话最有道理,时间就是最好的药,只要死不了,再深的伤口它也能渐渐给你抹平了。只是那伤痕,却还是留在了心底。所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花篱还是难免悄悄抹一抹眼睛,落几颗眼泪,第二天早上,又继续对那些想要窥探他红眼睛由来的妖怪们跳脚。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又一年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的时节。当有一天早上,花篱走出洞府,抬起头看到云间一行候鸟飞过,这才想起来——又到了鹤群要来元明山落脚的时候了。他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道想着什么,出去鬼混了一夜才要回府的赤蛇看见他,心下了然,嘴上却嘲笑道:“怎么啦?发情了看见人家成双入对的羡慕啦?”花篱脸一红,气鼓鼓道:“羡慕谁?羡慕你每天都能换着玩儿?”一旁赶早巡山回来的晴昼不巧听到这话,给闹了个大红脸。赤蛇咳嗽两声:“你说说,你个狐狸精几百年了还是个雏儿,丢脸不丢脸!那臭鸟妖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你牵肠挂肚几十年……”“大王,你以前还叫人家小美人呢……”晴昼小声说。赤蛇怒目而视:“胡说八道!本大王什么时候这么没品味了?”晴昼被他yin威所迫,不敢再说话了。不管是鹤影,还是“几百年了还是个雏儿”,花篱都不想再继续同赤蛇讨论,立马胡乱找了个理由逃走。但始终落下了心事。如果再见到鹤影,该怎么办呢?时间匆匆,根本等不及花篱想出面对鹤影的办法,鹤群就已经如期而至。那一天花篱本来站在元明山顶指挥着小妖们重修山顶平台,一回头,远远地就看见一片白云一样的鹤群朝这边飞来。他连多看一眼都来不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转身就跑了。然后一整天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来——虽然明明知道鹤影肯定又和以前一样,只会坐在崖边吹风,并不会像别的鹤妖一样跑来跑去。可是他到底在怕什么呢?花篱缩在被窝里,这样问自己。要追求鹤影肯定是不行的了,而鹤影讨厌他,羞辱他,他也不可能报复回去,明明应该从此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赤蛇教训他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然就不是个男妖怪。花篱摸着自己的心口,他当然是个男妖怪——所以,何必再这样作茧自缚?要放下要放下要放下……他一定要抛弃这种伤身又伤神的状态,像一个真正的狐狸精一样活着!花篱翻了个身。夜大概已经深了,因为门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花篱捂住脸,妖怪们都不太懂得矜持,做那种事的时候总是叫得很大声,反正这个时节大家都一样,谁也没脸笑话谁。花篱不想去听那声音,可是它却偏偏如有实质一般地萦绕在他耳畔,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忽略掉。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渐渐地歇了,他却满脸通红,浑身发烫,悄悄地把手伸进了裤子里面……等到他终于揉着酸痛的手腕,凄凉地收拾好了准备埋头睡觉的时候,想着自己一次不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