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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你不是唱歌的么,嗓子应该很重要吧。”炎火笑了,“你这算关心我吗?”随即就换来一记狠瞥。“哎,你是不是火了?”过了会,穆风忽然问道,“我之前看到你的新闻,那个什么……”“风行演唱会。”炎火替他说了。“哦,大概吧。”反正穆风也不关心到底是谁的演唱会,他又打量打量炎火,墨镜加口罩,标准的明星出街装,“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炎火苦笑两声,“是,我想开了,那天在家乐福我不是跟你打了个赌么?”穆风没想他还记着这件事,“……”“为了你,我回去以后专程找过经纪人,让他帮我找找场子,或者别的什么机会,我想演出。”他说,“结果等了好久一件通告都没约到,我跟公司签的五年合同也快到期,经纪人接手了新人,已经对我不怎么上心了,但我是真心想去唱歌的。”他盯着穆风看了会,直勾勾的视线隔着墨黑的镜片都能感受得到,豪不掩饰。“那阵子别说是出朋克风的专碟,就算是娱乐综艺节目的下角料我都够不上一个,写的歌也卖不出去,上面根本没再想我还能有什么可挖掘的利益。”炎火靠在墙边,继续说:“以前吧,觉得解约就解约了,大不了回去打□□拳、或者在云端里驻个唱,可是我吃着泡面听经纪人在电话里隐晦地谈解约的时候,我就想起你说的话,我就不甘心。”他一顿,“因为我发现你说的太对了,我压根不是唱朋克的料。”“……然后呢”穆风抬手看看时间,离手术还早。“然后我就开窍了呗,”炎火扯了个笑,“翻出来以前写的歌,完善了谱子和词,死皮赖脸地求人家让我在风行的场前预热上唱几句。”穆风抬眼,“就火了?”“没火,只能算赚了回眼球,起码挽回了一下我毫无发展前途的颓废形象。就是……”他看着穆风,“和你的赌彻底败干净了,我可能不会唱朋克了。”穆风很想说这真是可喜可贺,但面上还是顾及人家低落的心情,感叹道,“现在也挺好的。”炎火无奈的点点头,不想再说这事,转而问道,“你那个小朋友呢,我记得他挺黏着你的,要是看见咱俩在一起肯定要气炸了。”“……他去自力更生了。”“分了?”穆风:“……不是”炎火看他明摆着不愿多说,一会看一眼时间,也知道这是在穆风的工作时间,不方便再继续打扰他,便自觉把话都咽回去,“那下次再聊吧,我去找大夫开药”,然后招手告别。再也不聊了吧,穆风想。☆、第49章话谈至此,穆风一秒都没多留,扭头就走了。炎火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一望,只瞥到一角扬起的白大褂,还有一个永远都不会为他转过来的后脑勺。他虽然说过是五年前在手术台上对穆风一见钟情,但那基本是在扯淡,谁得了急性阑尾炎肚子都快被人剖开了,还能存着这层心思?那时候,他不过是觉得穆风好看而已。出院以后,再好看的人也抵不上过日子重要,他辗转一些酒吧驻唱,某次幸运地被娱乐公司的人挖到,想也没想就签了。他当时咬死了一门心思只唱朋克,根本没想会不会火、能不能赚到钱,所以生活仍旧很清苦,不得不再拾起驻唱的老本行,跑到深巷里没人认识他的小酒吧唱歌。也就是在这间云端,他再次见到了穆风。大概是那次,他在台上的灯光里,穆风在台下的昏暗中,手中端着一杯湛蓝的鸡尾酒,朝每个跟他搭讪的人都笑地温和但又疏离。那时候,炎火唱的也不是尖锐的摇滚,而是一首舒缓的民谣,外文的,内容在讲一片皑皑的白雪。穆风刚回绝了一个男人的约请,将目光投到了唱台上,看了他一眼。那个瞬间,炎火被那一眼痴住,手下弹错了一个音。兴许就是那不经意的一次交汇,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一个错弦的音调,类似心动的感觉就像民谣里那片尘埃落定的白雪,轻轻铺在炎火躁动不安的心上。他盯了穆风两三年,虽然打听到了不少事情,但还是被他那冷情冷意的做派摄到,一直没敢出手,直到廿七出现在视野里,霸据了穆风身边的位置,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当时一个没憋住……就成了现在这样。现在,炎火也不想假设要是云端里他没出手的话,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因为后来在厕所里的那场对峙,穆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足够证明了他一点戏份都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都只是余情的压榨,所谓的不甘心罢了。他明白,名叫穆风的这片雪,终归不会落在他这片草原上。炎火咳嗽了两声,嗓子骤然疼地要劈了一样,回忆到此,就再没了留恋的必要,他低头捏着报告单,站了足足半晌才迈步离开。-穆风最后又跟病人家属进行了一次术前沟通,回到更衣室掏出手机看了看,一条短信或者电话都没有。他把手机锁在衣柜里,换上手术隔离衣,进消毒室里刷手。他在手术台上驱赶死神的时候,另一边,廿七在一家书店的门前,正与来送货的小卡司机核实货物名单。这一个月,廿七像打游击战似的,左边一枪右边一炮,哪里有活干就往哪里去。他会的少,又没有什么文凭,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这就意味着,他唯一擅长的打架也无处施展,因为类似保安的工作都要求他提供身份证,而他没有。离开穆风的一个星期,他做过苦力搬过砖,睡过桥墩和地下通道,买一个大馒头吃好几天,把自己弄的蓬头垢面和流浪汉挤在一起。第二个星期,他搞懂了大部分招工的规则,明白了身份证和知识的重要性,知道了哪些他能做哪些不能,然后花几块钱在公共大澡堂里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再上路。廿七是吃过苦的,不到生死濒危的地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熬不下去的,不过是饿点困点,没什么大不了。但即使是再饿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动穆风那张卡里的一分钱,有时候会偷偷拿出来看几眼,再好好的揣回去,生怕丢了。除了那卡,他还会想尽办法保持手机电量充足,怕漏了穆风的来电。只是一天天过去了,穆风一条短信都没给他发过。他就这样四处挣点零碎钱,吃的极少,幕天席地。倒也攒下了几张大的,都藏在包里不舍得花。也是那日,他好容易开次荤,买了俩大馅rou包,一路边啃边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他的工作,最好是能长期干的、提供食宿,苦点累点倒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