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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纹,宫殿门口还会有威风摄神的神兽。这是一座宏伟而代表着权力的宫殿,而它的细微之处却往往是最为柔软无害的波纹。自从赵翼告诉小李亨,他不是他爹后,小李亨便习惯将赵翼叫作师父;以前在小巷子的时候,他学会的这个叫法。他师父告诉他,他爹是这个宫殿的主人,甚至是这座大城的主人,这全天下的主人。那一瞬间,小李亨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就好像把一个东西,放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所有的一切就活了,而带走那个东西,一切都会变成死物。他想象到的是一个人如果成为这样,大概会很累。当然,这不是刚满五岁的他那时想到的,只是在他慢慢长大的时候,他渐渐明白了这些。这时五岁的他,所能感受到的是,他爹真是一个厉害的人;这与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孩,对于自己父亲所产生的崇拜没有任何不同。就像最初认为赵翼是他爹时,心里所产生的那种崇拜,都是一样一样的。不过,当他见到李彧时,却是有些懵的。他还不觉得爹便应该是男人,娘便应该是女人;在他的认识了里,娘便是娘,至于爹,他还没有认识。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李亨已经矮矮小小的身子颠颠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李彧的大腿,有些弱弱地叫了声“娘”。太久没见,他还有些放不开。赵翼一行人和侍候在一侧的宫人皆是哭笑不得,都没往心里去。看着小李亨仰起的小脑袋和胖嘟嘟的脸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带着期盼向李彧眨巴眨巴,他只觉得心都软了一片,忍不住一把将小李亨抱在怀里,然后纠正道,“小傻瓜,你要叫我爹。”一个月前,连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铲除的。而这与司隶校尉韩石密切相关。在此之前,司隶校尉只是一个不显的职位,多负责京城戍卫与督察。而京城与皇宫安全又各有都尉、卫尉守卫,朝廷百官又有御史弹劾,实际上司隶校尉并无太大实权,与都尉、卫尉辖下士兵相较,司隶校尉之下更像收编的无所事事的混混,与边境浴血杀敌的将士,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可以说,在王国的士兵中,其间的区别和高低之分也是十分泾渭分明的。当时,连松任大将军,其三弟连眬任河南尹,堂侄连淑、连忠、连戟分任卫尉、越骑校尉、长水校尉,可说整个京城到宫城戍卫都在连家掌控之中,而这连家之势的形成,却是连太后在世时与连松一手促成。毕竟,对连太后来说,连家荣灭与她祸福与共,连家子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而她,即使是苍玄国的皇后或者太后,对待连家子弟她才有那种真正作为长辈的关怀与大度,从连家子弟之中,她才能找到与自己血脉一脉相承的归属感与安全感。一生无子女的她,在对待李家的子孙时,妒恨却始终耿耿于怀。李彧无法从宫城与京城防卫入手,在尹放建议下,另辟蹊径,从多年前便暗中扶持司隶校尉一部。其实从前朝时,司隶校尉的产生便是因为帝王想建立一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力量,但这种多是为了一时之便,待王权稳固后,随着权力的公开和时间的推移,要么权力会被分析出去,要么便得消解。因为司隶校尉当时处境的尴尬,便不太引人注目;但其又是京城之中,连家掌控之外唯一拥有军权的设置。这两点对当时的李彧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也是尹放与他分析的最为重要的原因。李彧亲自挑选了出身卑微的韩石,从秩比两百石的屯长到尉长、士丞乃至中郎仆射,一步一步到现在的位置。当然,这世的李彧比前世要更早知道韩石这个人,便更早能布署这一切。韩石此人眉骨稍有突出,面颊微陷,眉眼锋利,面带血煞之气。连松预谋刺杀李彧败露后,李彧即命韩石带领其部将连府围住,而与此同时,廷尉吴讼携衙役以连松欲行刺帝王、意图谋反的罪名,将连家任有军职的连淑、连忠、连戟等人一并抓获打入大牢。有时候,命运只在一瞬之间,看谁取得先机而已。当然,那也只是看似而已。连松在韩石进府之前便与其妻柳氏已自尽,韩石带人取了其大将军印绶,盘点其家财便用了三天三夜。后来民间有人传言,却是这柳氏恐再受辱,便先一步悬梁自尽;而连松却是感叹连家四世豪贵,位极人臣,却终落得如此下场,又见心爱女人死在面前,心灰意冷。更何况成王败寇,早已该料到如今的下场,自尽到是更好的选择。当然,还有说法是帝王为了照顾连家的体面,便将连松及其妻子赐死了。对于京城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仿佛第二天早晨与任何一个早晨都没有什么区别。权力的更替并不太引人注目,当你想起来时,倒已经习惯很久了。但对于京城的王公贵族来说,却无异于山崩海啸;毕竟,连松行刺帝王、意图谋反的罪名,惹来天子雷霆之怒,可是得诛九族的。而连家位极人臣这数十载,与之联姻的王宫大臣如过江之鲫,就连皇族中,十之七八也未能幸免。廷尉吴讼与李彧上书,称谋反乃十恶不赦,按律应诛九族;而尹放则认为当今国势衰微,再如此腥风血雨一番,怕是会引得社稷震荡。李彧只与吴讼轻轻说了句,“太后也是连松之妹,不知廷尉认为按律该如何处之?”吴讼在一边悄悄抹了一把汗,默不作声。自小李亨入宫后,初始有些不习惯。他不习惯任何时候身边都围着很多人,也不习惯自己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里,睡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尤其晚上还有种阴森的感觉。小李亨缠着李彧不肯一个人睡,分别了这许久,李彧也很是不舍,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李彧想着,还是等他大些再说好了。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很晚很晚就是不想睡,然后一直到很晚很晚,觉得身体从里面都感到难受了,然后就对自己很烦躁,想对自己发脾气,觉得为什么不能早点睡觉呢,尤其第二天醒不来的时候。。。而且更要命的是,姐为毛会觉得酒是一种好东西,喝了之后更容易睡,心情也不会那么神经质。。。其实姐是个乖乖女,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啊。。。尤其看起来包子脸像个小孩一样,谁会知道有点神经质呢。。。☆、22|胖元的难过22那天大概是除夕的前一晚,天气很冷,含元殿外黑影朦胧,李彧、李元还有小李亨三人围着火炉吃涮rou。向来作为资深吃货的胖元却难得没动几筷子,李彧自是早发现了他的异常,而机灵的小李亨也不忘一边快乐地涮rou一边瞅他这小叔。话说李元如今已近十四岁,正是抽条的年纪,但浑身还是长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