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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大巴车大概得花4个小时。他考虑过要不以猫的形态混上大巴车,又觉得这种长途的公交可能混上去比较艰难,难保司机不会中途把他给丢下去,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了目的地会没衣服可穿。到了这时,跟着夏弘深修炼的必要性就完全显现出来了。大巴车开出去不久,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孩晕车吐在了车厢里,空调车不能开窗户,那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让李臻若有些痛苦地捂住了鼻子。而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睡着了,仰着头发出响亮的鼾声,时不时还把头往他这边偏,眼看着要靠在他肩膀上了,又一下子惊醒,坐了回去。上辈子不说,如果把作为一只猫的生命当做这辈子的话,李臻若两辈子加起来恐怕都像今天这样觉得没钱是这么痛苦地一件事。他安静下来,闭上眼让自己开始修炼。随着大巴车驶离城市进入郊外,他果然发现周围灵气越发充沛,令他缓慢的修炼速度稍微加快了步伐。到达目的地下车时,李臻若不但没有感觉到旅途的劳累,反而觉得精力充沛,就像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变身时能变套衣服出来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吴阿姨的地址,是李臻若在吴阿姨离开李家之前就偷听到了的,那时候吴阿姨和她同乡聊天,李臻若听到吴阿姨说她住在哪个县哪个乡,家里是农村的。不过他也只记得吴阿姨所在的村的名字,到了县城,李臻若一路找人打听,又转了趟公交车,半路上司机把他丢在大马路边上,告诉他目的地到了。李臻若有些茫然,下车之后发现马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远远能见到几栋两层小楼,周围却一个行人都没有。他想象中走到村口随便找个人问一问,看来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只能够沿着田间一条还算是宽阔平整的小路往里面走,走了二十多分钟,李臻若才算是看到路边有个茶铺,不少人坐在茶铺里面喝茶打麻将。李臻若走到一个坐在麻将桌边上看着人打牌的老人身边,轻声问道:“老爷子您好,可以跟您打听个人吗?”他话音一落,本来专心打牌的一桌子人都朝他看过来。李臻若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问:“请问这村子里是不是有个叫吴佳妹的大姐?”一桌子人看着他,竟然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李臻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触犯了什么禁忌。几乎在他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指了前面,“一直走,前面往右拐再走两百米,院子前面有棵梨树那家。”李臻若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时,他听到有人跟他说了一句“小心点。”他回过头来,看到那些人又低着头开始专心打牌了,所以小心点什么?为什么要小心点?李臻若简直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等到照着刚才那个人给他说的方向拐了过去,李臻若走了一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认识梨树。茫然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幸好遇到了一个经过的中年妇人,他连忙向她询问,这回才得到了确切的地址。院门没封,李臻若站在院子外面望着里面有些破败的两层小楼,犹豫一下大声喊道:“吴阿姨!”他想这时候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吴阿姨之前受到了惊吓,想必受不住第二次惊吓,自己不如连骗带哄让她把真相给说出来。就算她不肯说,李臻若也自然有办法可以试探。然而他喊了好些声,里面并没有动静,后来又过去敲门,还是没人来给他开门。李臻若心想可能这时候家里没有人,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在院子里坐下等一会儿,可是又怕等也等不出个结果,于是转身朝着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他走到那个茶铺前面,又一次询问刚才那些打牌的人,说:“请问吴佳妹家里有人在吗?”在旁边看人打牌的老大爷抬头看他,说:“有啊,她儿子一直在家。”李臻若问道:“那我怎么现在敲门没人答应。”老大爷把头又转回了牌桌子上,“那你换个时间来吧。”那之后就再没人理过他,李臻若站在一边觉得有些尴尬,又远远望了一下那个方向,可惜从这里并不能看见吴阿姨家的两层小楼。他稍微犹豫,看这时时间已经不早,留在这村子里面恐怕连个过夜的地方都找不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先回县城找个小旅馆住一夜,明天早上再说。县城的小旅馆八十块钱住一天晚上,床单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洗过没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带着霉臭味儿的潮气,可即便如此,李臻若还是觉得贵了。卫生间没有洗漱用品,李臻若坐了一天车觉得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想要把头发洗一洗。他到旅馆楼下的理发店附近晃了晃,想要问个价钱,结果走进去看到坐了一排女人在哪里,都齐刷刷抬起头看他,镜子前面的台面上没看到任何理发工具。李臻若还没见识过这种架势,不过直觉自己不该进去,连忙便退了出去。干脆什么都不管,随意吃了点晚饭,回到旅馆房间倒在床上看电视,心想人的日子还不如一只猫好过,如果他还能有下辈子,不如真的做一只猫好了,每天就吃饭睡觉撒撒娇。他把身体蜷缩起来,努力把闯进脑袋里面的那些回忆全部驱逐出去,不要难过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去想。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臻若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他茫然抬起头来,发觉房间里电视还没有关,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2点多了。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这时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李臻若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女人,于是把门拉开了些,问道:“请问有什么事?”那女人一口本地口音,问他:“需要服务吗?”李臻若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服务?”那女人笑了,伸手摸了一把李臻若的脸。李臻若突然就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也清醒过来,说道:“不需要。”然后将门一把关上。他觉得自己怪怪的,当然他肯定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妓女,可是其实那个女人并不丑,被摸了一下脸应该也没什么,但身体的反应就是很诚实,那一下带着暗示意味的接触让他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