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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青湘也属于蛇族,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我听蛇族的前辈说在三百年前有一条叫闲月的蛇灵性很高,秉性善良且与凡间一个咒师关系亲密,可不知为何,闲月和那人反目成仇,咒师舍了性命给闲月下了咒,若他敢接近人类半尺之内,便会全身腐烂,直至死亡。咒师死后,闲月也不知所踪。”青湘的一番话,让顾颜夕陷入沉思,若蛇妖就是闲月,他身上的腐臭姑且可以解释为他近了人类的身而让诅咒灵验,他身上的死尸味来源于死在洞xue里的那群小妖。赤沿信誓旦旦的说蛇妖是害死猎户的凶手,还想尽方法要除掉他,究竟是为何?一只狼妖说要给死去的凡人报仇,怎么都觉得是一个笑话,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杀死蛇妖。而赤沿说凭他一人之力无法捉到蛇妖,究竟是说谎,还是借刀杀人,还是他的道行抵不过蛇妖。如此看来,是否能找出赤沿和蛇妖之间有恩怨纠葛?而且自己要找的蛇妖究竟与闲月有何关系。能肯定的一点是,自己和千夜旬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冒险选择了找自己帮忙。一连串的问题,分散了顾颜夕全部的注意力,无暇再去计较千夜旬是否喜欢自己。“道士,你怎么了?”青湘见顾颜夕一直拧眉沉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青湘谢谢你。”顾颜夕笑颜以对,语气轻盈。青湘歪着头看着顾颜夕,纠结于谢谢二字从何说起。晶亮的小眼睛傻呆呆的带着点茫然,逗得顾颜夕掩嘴轻笑,消却了之前的烦躁。赤沿并不知道顾颜夕和千夜旬曾去过洞xue,一心得意于自己的计划,很快就能了结一桩积沉多年的心事。至于顾颜夕,只能放弃杀他的念头。千夜旬一直不露痕迹的和赤沿周旋,眼神不忘专注于前面纤细的背影,有些事必须尽早解决。☆、司鼓村(九)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顾颜夕沉静得有些异常,青湘乖乖的呆在顾颜夕的肩头努力搜寻着回忆,誓要把那股令自己害怕的熟悉感纠出来。没顾忌到脚下的路,顾颜夕走得颠簸不堪,本人不甚在意,千夜旬皱起秀眉,懒得和赤沿假惺惺的周旋,一言不发的甩开他,上前温柔的牵起顾颜夕的手。“小颜,你拉着我吧,我怕摔跤。”千夜旬讨好的笑着,一如既往的撒娇。顾颜夕竟信以为真,低首不经意看到他粉色衣角沾上泞泥,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他该是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可是甘愿陪着自己粗茶淡饭,奔波劳走。满心爱怜的握着千夜旬的手,暗叹一口气,至少还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待他。千夜旬感受到顾颜夕默认的温柔,笑得如餍足的小孩。蜚玉只得装作没看见,心里仍是不免担忧主人的情感是否顺利。大树的树干处露出一双可见白骨的脚,部分的rou已经被撕咬得不忍目睹,森森白骨,有米白色的虫子在蠕动,强烈的视觉震撼让蜚玉失声大叫。“主人,那里有死人。”蜚玉抓着顾颜夕的衣角,颤声说道。顾颜夕无奈,蜚玉连鬼都不怕,竟然怕死人。看那人的双脚,便轻易的将人的思维引入误区,认为他已死多时,而在这座大山里,死尸的确不易被人发现。怀着好奇,顾颜夕牵着千夜旬准备一探究竟。赤沿见二人朝死尸走去,面色有些不耐,又无力阻止,只得站在原地不动,只想着他们能快点满足好奇心,继续向山里走。有些事的机会此生只有一次,怎能甘心错过。待顾颜夕和千夜旬看清死尸的面容时,均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死尸的脸非常消瘦,右眼已经没有眼珠,空洞洞的,靠近左耳的部分被虫子吞噬,可以看到皮rou下的骨头,粗布衣服随着肚子上被撕咬的皮rou而深陷,两只手虽然还和身体连在一起,但是一只不见了手掌,一只已成白骨,饶是在白日,死尸也给人惊悚的寒意。即便如此,顾颜夕和千夜旬还是认出了死尸就是当日第一个用言语调戏千夜旬的猎户,想不到第二次的见面,竟是这般光景。顾颜夕微扬着头冷眼看着死尸,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主人,这是不是外来的那些猎户。”蜚玉伸出爪子挠了挠散落一旁的箭筒,抬头问道,已不复之前的惊恐。“利欲熏心,死有余辜。”顾颜夕冷冷的抛下这句话,拉着千夜旬离开。青湘甩过脑袋,多看了死尸两眼,小声嘀咕道:“他应该是被吸食了阳气,死后又被野兽啃食了。”“的确如此,所以才死有余辜。”顾颜夕淡淡的说道。声音不见起伏,冷漠得不近人情。青湘觉得这样的顾颜夕很陌生,仿佛茶棚的温柔是一场梦境。转念一想,对这些人施以怜悯之心倒显得奢侈。蜚玉一味的遵从顾颜夕的决定,哪怕是错的,也照做不误。摇着尾巴,扭着柔软的身子,踩着优雅的步子跟在顾颜夕身后。气氛再次沉默,仅仅隔了几日,猎户的死状已是如此,其余的几个或许也已经遭遇不测。异样的死法透着诡异的气息,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洞xue,这次非要走到底不可。顾颜夕心中强烈的不甘完全没入千夜旬的眼中,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不管出于何种理由,牺牲已经够多了。顾颜夕松开千夜旬的手,提起蜚玉,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几句,便放开了他。蜚玉舔舔毛,撒开腿往山下跑。“小颜,你让蜚玉去干嘛?”千夜旬又拉着顾颜夕的手,笑问道。“让它去查一件事。”顾颜夕瞅了身后的赤沿一眼,凑近千夜旬的耳边低声道。赤沿瞳孔一缩,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就如破了洞的米袋,慢慢的掉落,一开始的不知,逐渐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抓不住的慌张,差点让赤沿好不容易沉下的气,瞬间爆发。顾颜夕嘴角微翘,挑眉得意的挑衅,使得赤沿心中摇摆的波浪更加动荡。碍于有求于他,只得强制忍住。临近洞口的时候,顾颜夕看到了熟悉的衣角,变色的布条上腐蚀了几个黑色边缘的洞。千夜旬弯腰拾起那片残破的衣角,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小颜,这块布上只有腐臭味。”“上次他因为某种原因跑出洞,带出了里面的死尸味,再次回来自然也就散了,只是这块布为何就腐蚀了,难不成真被青湘说中。”顾颜夕带着惊喜说道。“说中什么。”青湘傻呆呆的问道,只是没得到回应,无趣的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等蜚玉回来之后就可以证实了。”千夜旬将手中的衣角丢弃,看着衣角再次静静的躺着,心底竟涌出一丝不舍,随即暗自嘲笑自己的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