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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和千夜旬并肩而立,声音却一点没有减弱的传来,“查了这么多年,没有查出主谋是你的无能。用采花大盗的名号妄图引出当年的凶手,是你的愚蠢。纵有天大的理由,你辜负小孟在先,是你的薄情。”顾颜夕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沈孟轩脸色煞白,试图阻止,却被江易泽拉住了手,对他摇摇头,“他说得都对。”“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心系全教仇怨,我能理解。你爹嘱咐你出了赫莲教便不能叫贺易泽,究竟是为何?你想不通?父母之仇,报与不报,我不干预。但是小孟的事我管定了。”“小颜,我不怕的。”“你闭嘴,你偷跑出门一年多,顾府的担忧,你可曾想过。若你跟着他在江湖中遇到凶险,又该如何?”顾颜夕严厉的说道。顾颜夕并非是想拆散他们,也不是让江易泽放弃报仇,只是用这种类似逼迫的方法让江易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仇恨亦是种执念,执念太深终究不是好事。况且江易泽的爹那般做法,无非是希望他过得自在开心。现下他未能查出主谋是何人,还有怨鬼跟随,怎么能放心他带着沈孟轩贸然前往。怨鬼的执念太深,或许他现在尚能保持清明,谁能保证他不会因为怨念而入魔,到时伤了沈孟轩如何是好。“小颜,我。”沈孟轩脸色一白,以为顾颜夕是想要拆散他们,心里发冷,竟生出了些埋怨,口吻尽管有些颤抖,还是梗着脖子回道:“就算你把我打晕了带回府,只要有机会,我也会跑出去。”江易泽心中震惊无比,一阵阵感动和暖意涌上心头。他对自己的爱竟然如此浓烈,此生定然不会辜负。心中触动,江易泽揽了沈孟轩的腰,回给他一个深情的眼神。顾颜夕自然没有漏看,心道江易泽果然不是那薄情寡性之人。“由不得你。”“我。”沈孟轩还想辩解,被江易泽拉住,朝顾颜夕拱了拱手,“顾公子,你别怪轩。”顾颜夕冷眼看着他,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这番话。“报仇,成婚,你选一个。”“成婚。”之前没有明白顾颜夕的心思,如今细想下来,他虽然不愿帮自己卜算,但也是有帮自己的打算。江易泽不得不佩服起顾颜夕的玲珑心思,既是试探二人的心意,又逼迫自己想出万全之策。“你不报仇了?”沈孟轩心知此仇不报,江易泽定然寝食难安,他不愿意看到爱人为了自己而放弃大仇。江易泽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多谢顾公子。”顾颜夕不理会他,和千夜旬走在了前面。“小颜,你就不怕沈家公子怪你?”千夜旬对顾颜夕的做法很赞同。“他那性子不治治还得了,这次是偷跑出家,下次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况且,不试出江易泽的心意,我不放心。”“小颜,你怎就对别人的事情那般上心,只怕月老知道了又要吹胡子瞪眼了。”千夜旬轻笑一声,难得的打趣道。上一次为了套出离辰与天芷仙君的情缘,白白舍了一杯柳眠亲自酿造的美酒。月老倒好,小口小口抿着酒一脸陶醉,讲了件他与顾颜夕的趣事。顾颜夕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一姑娘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在成亲的前一个月,日日在月老庙上香叩拜,祈求月老改牵红线。月老摸着白花花的的胡子,没有给予理会。顾颜夕看不过去,指着月老的鼻子骂他昏庸无能,定是年龄太大,一时昏了眼牵错了红线。月老气得满脸通红,那女子虽然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成亲后,男人对女子宠爱有加,是难得的好姻缘。竟然被一个小道士给骂成老眼昏花,昏庸无能,直到现在月老都不待见他。“他就是小气。”顾颜夕想起当年的糗事,年少轻狂,又有师父师兄护着,又见女子整日以泪洗面请求未果,自然就发怒了。二人相视一笑,两张倾世容貌,当真是羡煞旁人。沈孟轩没有明白顾颜夕的苦心,微恼的看着二人的身影,哀叹可爱乖巧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小颜不见了。江易泽见状,知晓以沈孟轩单纯的心思定是没有明白透,握了他的手,含笑在耳边解释一番。“啊?怎么办,我误解小颜了。”沈孟轩心中顿生愧疚之情,小颜待自己这般真心,还被自己误会,情急之下,便想上前求得原谅。“不急,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江易泽拉回急躁的沈孟轩,亲亲他的脸颊,安抚他的情绪。“可是。”“没什么,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很开心吗?”看着二人的身影,以及笑颜。沈孟轩才相信顾颜夕并没有责怪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们得准备一份大礼了。”“为何?”江易泽不明白沈孟轩所指何事。“小颜当了道士后,云游四海。不仅要学做生意,也要捉鬼降妖。听闻顾大哥说小颜对妖鬼的兴趣颇大,甚少回家。就连顾家小妹都成天嚷着要跟着小颜学道。你说为何他们会突然归家?”看着千夜旬,又看了看沈孟轩故作高深的笑容,江易泽顿时明白了,“他们要成亲。”“你还不算笨嘛。”“顾公子方才说过了。”这个笨蛋,竟然忘记了。“啊?”沈孟轩窘迫,突然想起成亲一事还是自己问的小颜,这时怎么忘了,看了看江易泽,越发的不好意思。只得尴尬的偏了头。江易泽只是笑,论聪明,沈孟轩沾不上,论笨嘛,他定然排第一。不过此话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以他的性子,定然又要不依不饶了。想到沈孟轩有时候像炸毛的小猫似的上蹿下跳,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回云水城的三天里,沈孟轩为了感谢顾颜夕,的确做了不少讨好的事情,直惹得其他三人闷笑不已。这人心思单纯,倒是恩仇分明。☆、寻肢(六)一进入云水城的城门,久违的熟悉感迎面而来。手拿书册的城门小兵,热闹喧嚣的街道,来往的行人,摊贩的叫卖声,临街窗户有对酌的风雅诗人。分明一个也不认识,却觉得每张面孔都熟悉得让心情一阵激动。顾颜夕兴致高昂的拉着千夜旬到各个小摊贩前面站站看看。相比之下,沈孟轩的情绪就显得低落不少。心中忐忑着回府后该如何交代,要受到什么责罚。若是抄家训还好些,若是罚跪,就凭私自跑出去一年多,这双脚跪废了也不为过。想到此处,沈孟轩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隐约生出了退缩的冲动,不知不觉的慢下了脚步。看到街边一位中年男子正教训调皮的孩子时,沈孟轩觉男子手掌的每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