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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轻轻贴在了有溪的嘴唇上,应该也没有多少触感吧?有溪感觉不到的吧?心中千百种念头不停往外蹦,可章罄张嘴,却最终只磕磕巴巴地念着:“有,有溪……我不是故意的……”最后是怎样的兵荒马乱,章罄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或者说从她一点点贴近陈有溪的那段时间起,她的脑子就没有清醒过。有人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走了,她也没有多少平时的力气,由着人把她拖了出去。六月的太阳即使将要落山也有些其他季节少有的热辣,长时间的光线在章罄飞扬的短发和侧脸颊上带来了模糊的灼热感。她终于醒过神来。拉她出来的人是成夏,他现在现在自己对面,躲过了光线,靠在阴影里沁凉的墙壁上盯着章罄,可是飘忽的眼神彰示着他其实压根没有认真看着章罄,而且魂也不知飞去何方了。章罄咳了一声,喊了成夏的名字,召回他的游魂。成夏回过神来,嘴唇弯出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像是想问些什么又开不了口,想安慰她又由衷觉得自己其实需要再缓缓。章罄被成夏怪异的眼神盯得头疼,干脆破罐子破摔:“想问什么你就直接说!”成夏斟酌着语言,最后挑了最含蓄(他觉得)的一条:“你怎么亲你闺蜜啊……”问得好,章罄直接被问倒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人类是追求美的生物,陈有溪正好长得很好看,再加上当时阳光正暖微风刚好,她就色迷心窍了——骗鬼呢!要是这样,为什么她就没对成夏色迷心窍过?成夏是经过大家鉴定的长得好,陈有溪只是清秀而已……别骗自己了——忍不住想亲一个人,还能是因为什么?!章罄脑中如同胶片滚动放出一连串和陈有溪的相处画面,面色几变,最后呼出一口气:“我觉得,我可能喜欢她……”成夏:你回答得真的坦荡,我根本没法接话!成夏“呃”了好几下,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陈有溪?”然后他突然想到自己问的有歧义,以防章罄突然说出一大堆陈有溪的优点来搪塞他,他打了个补丁,“我是说陈有溪是女生啊,你不应该喜欢男生吗?”章罄哽了一口气在喉头,想有理有据地回答这个问题,却发现这大概是道超纲考题,让她半点思绪也没有,最终只能说出来她觉得最胡搅蛮缠的话:“我怎么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应该喜欢谁的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最后因为成夏和章罄总是莫名其妙的重点错,所以只好不欢而散,改日再战。———————成夏一回家就善用度娘,搜索“女生喜欢女生”,然后发现了“同性恋”这个词。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进去,看完将近一个小时的资料,总算神情复杂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下楼吃饭时,他才反应过来:“祁边戎呢?刚刚怎么在车上没看见他?”前段时间祁边戎向爷爷告状成功,终于能回去上学了,他的学籍转回了曾经的学校,瀚海中学。可惜他家里那位风情万种的小妈依旧在,所以他说什么都不回去,死乞白赖地向爷爷撒娇,跟时溆签了丧权辱国条约(上学期间各种帮他跑腿),终于留在了时家。也因此,祁边戎现在和成夏时溆一样,一起上学放学了。时溆闲极无聊,在客厅打起了电动,听成夏问,就随口说:“又被考试留堂开小灶了。”成夏想想祁边戎欲哭无泪的脸,才终于把刚刚了解的一个沉重话题抛诸脑后,忍不住想笑。祁边戎最近过得特别惨。由于他有将近一年的空白期没有学习,转学考试考的一塌糊涂,快把老师给看哭了,要不是有令人不耻的权利的威逼利诱,市排名第一的瀚海会收他才怪……可是既然瀚海收了这个学生,也就不能把他搁置不管,于是祁边戎的各科老师现在都对他关怀有佳,主要表现就是:祁边戎以down到谷底的成绩强势插入了准初三班级,得到了小山一般高的补习资料和卷子,现在每天过得生不如死,上辈子大概都没这么惨过。成夏几步走近沙发,摊在了上面,心情愉悦,他最近学习状态一路高升,总觉有一大半都要归功于祁边戎,他的生活给了所有人力量——祁边戎都这样了还能努力生存,看看你自己,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他转头看时溆,脑海中突然浮现他的母亲、徐伯母的那本黑皮笔记,心里打了一个突。他想起刚刚看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资料,想起章罄和陈有溪,莫名觉得那本笔记有些微妙。可是想了不久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是刚刚查资料把脑子查糊涂了,才看哪对同性好友都像有不可说的感情。不过这个猜测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在吃完饭在书房做作业的时候(祁边戎在楼下写作业),他突兀地开口问时溆:“那个,你知道同性恋吗?”时溆笔尖一顿,心跳飞速加快:“你问这个干什么?”成夏自然不能把章罄的事告诉他,所以早就找好了理由:“我今天上网有看见一个新闻说国外有明星出柜。有些奇怪,所以想问你怎么看的。”时溆这才把紧抓着笔的拳头松开,掌心蒙着一层细细的汗:“别看这些新闻,没多大营养的……”他见成夏还是探究地看着自己,眼里是单纯的求知欲,还是选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也就是过他们自己的生活,没什么好奇怪的。”成夏点头,低头盯了会儿自己的笔,这是章罄上次借他的,后来他老是忘记还,章罄就干脆送给他了。他突然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时溆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晦涩不明的情绪。成夏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她。“你别太在意这些,挺多国家允许同性结婚的,以后总会好的。”————————章罄拿着手机已经连发了好几条道歉的短信给陈有溪了,但是不同于平常她总是很快就回,陈有溪的头像就像死了一样,再没跳动过。她放下笔,根本无心作业,眼睛无神地虚望着窗外,心已经沉到了深谷。她认识有溪好像已经很久了,从重回初一军训的时候因为是上下铺而熟悉起来,再到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其实两年的时间对旁人来说可能并不太长,可对她而言却有很多值得反复回味的事。她和有溪从一开始因为不太熟悉,一开始带着试探意味的相处,等到熟了以后都回过头笑着调侃当时这是商业互吹。然后她们变成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两人干坐着就能安心地做事,她也开始对这个难得的朋友有独占欲,直到今天。今天她的眼睛才被擦干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