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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胡亥心里并不是不可惜扶苏公子错失的捷径,可再看扶苏公子坚毅的眼神,他心中飘过柔软的情绪。胡亥转了转头,用柔软的细发磨蹭着扶苏公子的掌心,心想:我在你身上押了重注,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扶苏看着怀中似乎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婴孩,眼神温存,他渐渐收紧了手臂,将胡亥完全拢在怀中。灭韩之战虽然彻底点燃了嬴政的野心,让他开始变得狂妄不可一世,可此时,他尚能够听进他人的建议,扶苏的话也被嬴政深深记在脑中。正殿之中,嬴政居于王座,向掌管国尉府的尉缭直言扶苏的意见后,询问:“寡人对武将的忠诚从未心存疑虑,但寡人无法保证自己未来仍会如此。因此,寡人以为扶苏之言有些道理,但不知此事是否可行,请国尉帮寡人。”尉缭投奔秦国的时候就年事已高,现在是名满头华发的严肃老者。听到嬴政所说,他神色惊异,脱口而出:“长公子年不过总角之年,竟然这等开阔的眼界和见识,能为举国武将身家性命忧虑,大王得此子,实乃天赐!”嬴政心中得意,嘴上却说:“扶苏想法当然是好的,但寡人怕他年少冲动,此事还需诸位从长计议,否则好心办坏事,实在可惜。”李斯想到与自己在驷马王车中畅谈的年少公子,笑着说:“大王过于苛责了,臣以为长公子有大才。”嬴政畅快大笑,朗声道:“长史向寡人称赞者均如国尉和行人令一般能为天下谋,今日扶苏能得长史美言,寡人心头大悦。”李斯笑了笑推辞道:“能为大王举荐贤才是李斯的福气。”话音未落,李斯已经拉过话题,忽然道:“大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长公子虽然贤明有大才,但比起武将的事情,眼下韩国贵族老姓却出了许多令人厌恶之事。”听到国家政务,嬴政脸上的笑容收敛,恢复严肃的神色,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追问道:“长史请说,近日有何事发生?”“此事是行人令告诉臣的,还是让行人令来详细阐述吧。”李斯说着看向姚贾。姚贾拱手行礼,随即开口侃侃道:“大军破新郑都城前,段式、公厘氏、侠氏三家大臣忽然买通了城门看守,携带财货各自逃回封地。灭韩后,也并未抵抗大军,因此上将军往咸阳押送韩国遗老的时候并没算上这三家人,可眼前却出了一桩怪事——这三家都和灭韩前就已经消失无踪的颍川张氏有所牵扯,往楚国边境运送了不少财物。”嬴政闻言,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五世为韩相国的颍川张氏?哼,韩安这老匹夫竟谋算着复国?!真是痴心妄想!”☆、我有特殊的摔跤技巧姚贾见嬴政面色不愉,轻声道:“大王,张氏族长虽然在灭韩大战前已经过世,颍川张氏却不可小觑。”“上卿稍等。”嬴政正想直接询问,忽然想到长子并未列席,不由得抬手按住姚贾欲出口的话,转头吩咐:“赵高,你派人去把扶苏叫过来。”“是,大王。”赵高低应一声,急趋出正殿,向门外的内侍传达嬴政的命令,内侍不敢延迟,快步离去。胡亥正撅着rou嘟嘟的屁股趴伏在扶苏腿上歪头呼呼大睡,一道晶莹的水光挂在婴孩嘴角,早已打湿了扶苏的衣袍。扶苏嘴角却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左手抚在婴孩脊背轻轻拍打,助他入眠,右手有些别扭的持笔书写着心得体会,一行行蝇头小字很快填满了书简之间的空隙。“公子,大王唤您入正殿。”内侍谦恭低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扶苏停笔抬头望去,对上一双熟悉的双眼,他立刻露出笑容:“梁,没想到竟然是你亲自过来。父王叫我过去,为了何事?”内侍梁走进院门,跪在扶苏面前,低声道:“奴婢不知大王谈话的内容,只是听行人令说起什么颍川张氏。”内侍对外不得泄露国主的机密,想在嬴政身边服侍,一定要做到这一点,但不能直说并不代表不能暗示,内侍梁一句“颍川张氏”等于把正殿内嬴政和众大臣的谈话交代得差不多了。扶苏感激一笑,正待起身忽然绷紧身体停在原处,原本还呼呼大睡的婴孩此时已经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神迷糊却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看着自己。“父王唤我有事商谈,抱胡亥回房睡吧。”扶苏摸了摸胡亥的头顶,见他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才对同样守在门外的乳母桃吩咐。自从胡亥搬入扶苏院中,除了吃奶的时候,乳母桃几乎没用用武之地,一听扶苏公子喊她照顾胡亥,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走到扶苏身边张手抱住胡亥的身体。“呀、啊呀!”胡亥一双满是rou坑的小手死死拉住扶苏衣襟一角,叫声凄惨得像是离开母亲的孩子,双眼之中满含泪花,要流不流挂在眼眶里滚动,憋得通红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心疼。扶苏一瞬间觉得幼弟像是听懂了自己话似的,心中惊讶不已。他摩挲着胡亥的头顶,索性顺着心意柔声解释:“父王唤我跟着他听听如何处理政事,不能带着你,胡亥乖乖等我回来好吗?乖,把手放开。”Σ(っ°Д°;)っ让你自己去见祖龙还得了?你们俩当着一群大臣面吵起来更没办法收场了!胡亥心中大喊,rou嘟嘟的小爪子越发用力,扯着衣襟死活不放。“胡亥,听话!”扶苏冷下笑容,手掌搭在胡亥双手背上,沉声呵斥。“哇——啊!!!”从未在扶苏公子院落中想起的哭嚎声瞬间冲破了胡亥喉咙,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的从他脸上滚落。扶苏从未听过胡亥的哭声,婴孩放肆大哭的尖锐声响骤然入耳竟然把扶苏震得愣在原地,好半晌缓不过神来。“长公子,你看这……”内侍梁帮着乳母桃轻轻拉扯着胡亥的小手,可胡亥是大王的儿子,谁敢手上真的用力,硬把扶苏的衣襟从他手掌心里拉扯出来呢?内侍梁和乳母桃有所顾忌之下,努力果然付诸东流水。扶苏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孩,无奈的叹了一声,低声道:“罢了,休要再哭,我带你一同去便是。”尖锐的哭声瞬间消失,胡亥轻轻抽噎着,张开一双胖手紧紧抱着扶苏的脖颈不放,通红的眼睛肿了起来,让人明知道他给自己惹了麻烦却没办法生气。“真是个磨人精。”扶苏轻拍了胡亥软嫩嫩的屁股一把,抬头用歉疚的眼神看着内侍梁,低声道:“劳烦领路了。”内侍梁担忧的看向扶苏怀中的婴孩,低声劝说:“胡亥公子毕竟年幼,若是殿前哭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