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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带着呼吸机还在昏睡,听说是脑子受了重伤,醒过来的机率很少,床边坐着个少年,满脸的倦色,王小臭透过小玻璃窗往里瞧,入眼的就是这么副样子,许是他盯得太紧,朱闵忽然转过头来,和他直直的对上了眼。门轻轻的合上,已经相熟的两人却是谁也不说话,朱闵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才像有个力气般,说:“对不起!”王小臭不知自己这会儿是个啥滋味,说是恨吧,那也不至于,毕竟这事没正儿八经落他头上,说他没感觉吧,那也不可能,好歹他哥还在G市躺着。他记得刚从杂货铺隔壁老板那打听到消息时,第一感觉是发懵,后来到派出所核实时,是惊讶,因为和朱老板处了不少时间,完全没法把他和清风山那些人那些事联系到一起,直到打电话给潘晓虓后,心里才微微有些堵:“这话不该你来说,也不该对我说”潘晓虓那说的很清楚,朱老板算是个外围人员,帮着道士打打掩护运运医疗用品兼盯梢,不算罪大恶极也是活罪难逃的那种,后来应该是良心发现,不想干了,却遭了灭口,要不是潘晓虓安排在镇上的人发现的早赶的及时,这会儿只怕要给他上坟了,不过,现在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却是苦了他的儿子。朱闵白着张脸,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王小臭觉得他挺可怜,店铺被封,镇上人的闲言碎语,这些都要他这个从头到尾不知情的儿子给承担了。过道上有护士推着车过来了,像是来换药,王小臭也不能在这磨洋工,临走时说:“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咱俩以前咋处,以后还咋样”,他们家的门风,历来是对事不对人的。小护士拧了手把进去了,朱闵直到瞅不到王小臭人影了才抹了眼角进了病房,这些日子,他咋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满镇子没有谁不知道他爹干了啥,背地里说啥的都有,不管平时认不认识的,亲不亲近的,说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从没一个像王小臭这般,让他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因着王小臭半道溜号跑去忙别的了,等他找到他爷奶时,年货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加上他拿回来的那些,足够从年前吃到年后了。王大烟袋和柏树娘也没问他大孙子干啥去了,这一路逛下来,总会遇到镇上几个相熟的,话语话外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俩老的没直接跟朱老板打过交道,没啥好说道的,他们现在只一门心的盼着他大儿子平安回来就成了。办完了年货,一家子没敢耽搁,赶着驴车往家跑,家里还有一猫一人等着投喂呢,走到半道,碰到了新村长,一打听,说是从村委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是那种甭管好事坏事,只要别人不主动说,他们就不瞎打听的那种,倒是闹得新村长沉不住气来,说:“镇上拨款子给咱村修路了,等过完年就开工”,说完自己就乐得不行。“确实是个喜事,忠良,你这村长干得不错”俩老的一听也乐,尤其是王大烟袋,难得听他夸人。西于村这么个破村落子,事发前,那是狗都不睬,这一出事,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上赶着来了,早八百年该修的路也有人想起了。虽说之前是有人拖后腿,但王小臭可不信,那些个看报纸喝茶的人,是真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等着他们扶贫呢。所以,这会儿听说这茬子事,他也挺开心的,只是想法有些偏差:“忠良叔,这修路能用咱村的人不?”这话一出,村长笑得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捉摸这事,叔,婶,可不是我瞎说,你家小臭就是个钱耙子,尽往家搂钱”老俩口笑眯眯的,这话不埋汰人,他们爱听,王小宝在一旁揪他哥的衣服:“哥,等我能赚钱了,我也往家里搂”王小臭拍拍他弟的脑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村长,于忠良被他一本正经瞧着,只得说:“跟村委商量过了,他们出工头,咱们出劳力”,因为是要修水泥路,路边还要加修护栏,不是村民敲敲石头能修的,本来这种活儿都是让路修工承包的,但为着安抚西于村,就想了这么一着。王小臭可不管上头是啥想法,他只知道过了年又有钱赚就好。驴车刚到家门口,王小臭和王小宝就分头进了院,一个进了后院,一个进了屋,兜了一圈回来,兄弟两个都舒了口气,家里仅剩的几只鸡还在,藏着的零食也没少,很好!柏树娘瞧着俩孙子的样子好笑,于是说:“要不还是送他们去派出所吧,省得出个门还得惦记家里这些吃食”一点白和老毛就在灶间门口蹲着,院里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老毛听不懂没啥反应,一点白炸毛了,喵喵直叫。王小臭晓得他奶这是说着玩呢,没接茬,可王小宝不知道,还当真了,歪着脑袋瞅着不停叫唤的黑猫,小脸上纠结个没完,最后干脆跑过去打起商量来:“你要是以后不跟我抢吃的,你就还留下,不然,就叫奶把你们统统扔掉”一点白也是个拎得清的,当即就在王小宝腿上讨好的蹭来蹭去,叫声也软了下来,老毛在一旁有样学样,拿脑袋顶,他力道掌握不好,一脑袋下去,把王小宝顶了个趔趄,幸好王小臭一把捞住了。柏树娘挽着袖管进了灶间,对随后跟来的一人一猫说道:“这人傻猫精,也是稀奇了”,这俩只,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瞧出不同,就像灵魂进错了地方,调了个个,所以,王小臭很少让它们出现在人前,村里人到目前也只知道王大烟袋家来个人,听说脑子有些问题,却没多瞧上几眼。王小宝垫着脚扒着桌沿看他奶把今天集市上买的东西掏出来:“奶,今天给小宝做啥好吃的?”柏树娘转头看了看他小孙子问:“小宝想吃啥?”王小宝仰着脖子扫了眼他面前能见着的东西,然后开始数:“酱肘子,蒸腊肠,酸菜鱼,红烧rou,炒鸭肠....”王小臭拎着菜篮子进屋,就听他弟报菜名报的挺溜,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怕吃撑了”话被打断了,王小宝还有些不乐意:“哥,我还没说完呢”王小臭把篮子放到桌上,从里头掏出两根萝卜一棵白菜摆好,然后指了指冲他弟说:“喏,晌午就吃这个,萝卜炖骨头,白菜炒油渣”王小宝嘴一瘪,嚷道:“哥,你太不讲究了”柏树娘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最后,在王小宝的死磨硬泡下,又加了个红烧rou才算完事,现在他家又添了人口,这饭桌上,不管是盛饭还是盛菜,都是用大盆装。起先,老毛只吃rou,这玩意儿不禁造,敞开了还不够他一人吃的,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