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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出面,就不仅是只带走张氏的嫁妆能了结的。只是当年张大老爷一时没忍住,让贾赦顶上了两个乌鸡眼,时隔多年仍让人印象深刻。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不提起就没发生过,当事人不提起要不就是即得利益者,比如此时座上的荣国府三巨头,要不就是一时无法报复的隐忍者,无声的蛰伏往往代表着追求一击致命,比如张家和贾赦,可能如今还得加上个贾琏,没见贾琏到现在还没和他们说起扬州的事儿。想及此,贾母看着王夫人眼中出火:要不是娘娘,要不是为了娘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氏,何苦留她到现在有胆和自己打擂台。当年不是自己为她收尾,那王家就不是时隔二十来年才领回一个出嫁女。“王氏,还不回去收拾东西,别等老大对着单子和你要起来。”王夫人经贾政提醒,也已经注意到张家的存在,当年她一时激愤做下的事,却从没后悔过——前太子都去了,当过前太子伴读的大伯还能有什么前程,一个不得婆婆待见的大嫂,凭什么要让她每日低头行礼,她可是县统治伯王家的嫡女。关键是那女人牢牢把着管家之权不放,都已经让她“身体虚弱”了,她竟想把管家权交到那个贾敏手里,既然死不放权,那你就去...没想到那个女人在娘家那么得宠,他家人打上门来了。王夫人不是不心惊,却惊喜地发现事发时自己没处理好的地方已经有人替她处理过了,当时心里就有了底。王夫人也给自己哥哥去了信,可当时哥哥只对着张家大老爷打躬做揖,说一切都听张家的。那时的王夫人不是不恨,那是来给她撑腰的吗?不得不说,从此王夫人对张家终于有了忌惮。这回又有张家的身影在,王夫人知道自己只能去收拾东西。“可是老太太,时间太久,有些东西确实是破损了,还有些东西进上给了娘娘。”主要是时间太长了,王夫人从库房顺出来的东西又有点儿多,那个贾赦还不给人看他的单子,要是拿出来的不是贾赦单子上的,亏不亏两说,反正都是库房出来的,那王夫人脸可就丢大了。“我不管你是破损到了宫里,还是破损到了王家,现在只要是贾赦说要的,你就得给他,要不就去和他商量用银子补上。不然张家出上一本,说娘娘有一个当贼的娘,你脸上就好看了?”户部衙门。“尚书大人,荣国府贾赦求见。”尚书大人姓张,和张老爷不是同族,却是张老太爷学生的学生,也是个不待见姓贾人的:“不见。”“他带了好几车东西。”这就有意思了,行贿都行到衙门里来了,张尚书乐了:“去,先去个人到御史台,告诉他们有人公开行贿,问他们来不来。等御史台的人来了,再让那个贾赦进来。”“可是大人,等咱的人到了御史台都该下衙了。”“没事儿,既然有人不想好好过夜,御史台的人正好加个班。”小吏只能听吩咐地去叫人。张尚书又让人叫来他的长随,吩咐人去给张老爷子递信,还交待去的人一定要等到回话再回来。等待是兴奋的,手撕等了二十年的负心人更是让人兴奋,想到那个将被撕的人此刻战战兢兢地等着自己召见,张尚书象打了鸡血似的。大明宫,太上皇也得到了贾赦拉着几车东西到户部门口的事,想不明白贾赦要唱哪他也就不想了,只让人告诉皇帝:“恩候是个知事儿的,皇帝别寒了他的心。”我干什么了就寒了他的心,就那个混蛋玩意有心吗?皇帝心塞得习惯了,只让心腹太监去盯着:“小梁子,你不必出面,但要全程给朕盯紧了,贾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字不许落下。”又不想回后宫了怎么办,那个皇后这几天天天都让人盯着太上皇的大明宫,想和贾赦来个人偶遇,她怎么就对贾赦那么感兴趣呢。“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回宫,说是有要事相商。”贾赦很淡定——才怪,想也知道张尚书那张嘴能说什么,说不定还让人请御史台的人来援手。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嘲讽:“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公开行贿,还行到了六部衙门,此等魑魅魍魉,正是我辈秉笔直书、上请圣明天子清除之时。”“我说孙大人,天快黑了,您不下衙回家抱孙子,到户部来打秋风吗?”贾赦是不肯嘴上吃亏的,就连张老太爷说他他都得找补回来,一个张老太爷的徒孙,嚣张什么。贾琏又要给跪了,老爹,那个是有名的铁口御史吧,据说新皇登基之初曾一天三上本,参得三个四品以上大员人人落马,您能不能稍微婉转一点。这老爹在府里对付老太太和二房还是一板一眼,怎么一到了府外就放飞自我了呢。“我打秋风也能进去门,可张尚书涯岸高竣,送礼的恐怕是进不去门喽。”“你确定你能进得了他的门?”贾赦突然一脸猥琐,孙大人脸一黑,抬脚就进了户部衙门。“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何必为这个和他生气。”张尚书劝老友。“张老怎么就给小师姑选了这么一个人。”孙大人还是不服气。“莫急,我已经让人去府里报信了。”正说着去张府的人回来了,张尚书问:“老大人怎么说?”“老大人说让您悄悄地收了,莫让人知道。”御史台的人都来了,怎么还不让人知道了?莫非那人来是老大人的意思?张尚书一不小心想多了,不禁看了孙御史一眼。“莫看我,他要是真敢行贿,就是老大人不让说我也是要上本的。”张尚书叹气,看来自己还是急躁了:“让人进来吧。”贾赦笑眯眯地看看有点泄气地二人,一本正经地说:“一等将军贾赦,亲来还户部欠银。”我擦,想好的剧情没出现,一道雷把张尚书和孙御史劈了个外焦里嫩。“你来还银?”张尚书不确定。老圣人当政后期以仁君自居,一些没脸皮地见户部借钱容易都伸了手,就连几个皇子当时也没放过户部,搞得户部捉襟见肘,现在来了一个还银的,还是一个从来都不着调的,难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是,本将军偶然翻阅先父手扎,得知府中欠银一事,深感有负皇恩,立时筹措银两,完先父遗愿。”知道他满嘴没实话,没想到这么能瞎掰:哪家家主去世,不把家中要事向下任家主交待清楚。你老爹又不是突然发病,会不和你交待一二?这去了十多年了你才知道你家欠银子?想到张老爷子让悄悄收了的话,心里更坚定了是他老人家吩咐还银的想法。“来人。”张尚书好不容易见个不是借钱而是来还钱的,没有不收的道理。他也不理孙御史的懊恼,只想早点完事,没见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