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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边地苦寒,一向缺医少药,才强行留下你们。现在桂公公带了皇上的旨意,让你们四人回京,我也不好再留。”纪太医却道:“听说皇上还要留一位太医照顾国公爷的身体,下官愿意留下。”“接下来的路上,也不比现在轻松,军中兵士多有宿疾,怕是纪太医跟着,更不得消停。”贾赦面上仍说出自己的担心。“这些日子跟着国公爷,虽然累些,却心里踏实。还请国公爷成全。”纪太医再次请求。比起在京中面对那此豪门内院阴私与宫中争斗,为这些百姓与兵士看病,简直轻松到了十分——累的只是身体,不比京中一个不小心,不光自己小命不保,就是家人也不知会不会受到连累。如此几番,贾赦到底留下了纪太医。小桂子能说什么,反正皇帝也只让他带三个人回去。他只管听贾赦的,什么时候说他可以带人回京,他什么时候带人回京就是。接下来就是小桂子带来的人与原来的侍卫们交接差事。这个贾赦还不在意,可甲卫中五十人如何挑选,让哪些人跟着回京,哪些人继续留下,才是伤脑筋的事。好容易这些事都完了,到了与侍卫们说再见的时候。由贾孜出面,请了凉州城最大酒楼的厨子上门,专门设宴为这些人送行。新来的侍卫们也在列,算是与旧人话别。第174章菜一上齐,酒席即开。总是西北之地,以rou为主,青菜不过是少少的几样,浓油赤酱,也不讲摆盘之类,总是以量取胜。酒倒是好酒,和跟在小桂子身后劳军的物资一起,昨日才送到的别院里来的御赐之酒。就算是再不好,喝到嘴里的人也要赞上一声,何况皇帝真心实意让内务府挑了又挑选了又选。要走的众人都听到了一些风声,气氛就有些压抑,贾赦率先举杯:“是汉子,就端起这杯酒来,别做出娘们的姿态。千里搭晾棚,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暂别,咱们不日在京中又见了嘛。”大家于是都举起杯,那李队长就道:“就怕国公爷回了京,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小侍卫了。”众人笑着,都把杯中酒干了。贾赦笑着看向小桂子:“谁说你们回去还是小侍卫?这点出息,真白跟老爷我混了。”这话说得人人精神一振,就是新来的人也一脸热切——前人撒土,总要迷了后人的眼,前面跟贾赦巡检的人落了好前程,那他们这些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小桂子就站起来,对着那一张张热切的脸道:“皇上已经有意,将这一百五十名侍卫都分散到各地兵营去,除了国公爷身前的五十位外,各位原职上都能晋一级!”热油锅里撒把盐,得到的反响也不过如此。龙禁卫,不过是名头好听些,多是由世家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弟,如贾蓉之流,谋个体面点的名头。不想跟贾赦走上一圈,路上虽然辛苦些,竟要得了实职!能不激动?能不兴奋?能不血气上涌?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不过是他们这些人或是因家中溺爱、或是因后宅手段,都长成了纨绔的性子,这一年多生生让贾赦扳了过来,上进的心更胜,不想贾赦不光给了他们上进的心,还为他们搭起了上进的梯子。李队长是这些人的头头,也是这一百人里少数身上本就有品级的人。可是就算武官晋升容易,可也有三年一考校之说,这样他就等于平白比别人多升了一级。“国公爷。”这位是实打实地感动起来:“多的话也不说,我代兄弟们敬您!”看了看底下那些人,贾赦又一脸坏笑:“你尽管敬就是,要是我今天喝多了写不成折子,你不要后悔。”说着自己举起碗。小桂子就在一边嘁了一声:“李大人,还不快替国公爷将酒喝了。皇上可说了,有国公爷得用的,让国公爷尽管上折举荐呢!”李队长一步上前,就把贾赦要喝不喝的那杯酒,倒进自己的嘴里,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一时老侍卫纷纷上前为贾赦敬酒,新侍卫们也跃跃欲试。这样下去早晚得醉,贾赦就站了起来:“诸位,”眼睛在跟了他一年多的那些老侍卫们面上打个转:“今日一别,总有相见之期。你们跟我一路走来,有辛苦,也有斩获。我贾赦觉得,自己对得起你们。”这些老侍卫们纷纷点头应和,不想贾赦话锋就是一转:“可你们,今后也得对得起我!”大家脸色都是一变,能带着小任务出来的,也没几个不是人精,生怕贾赦借此要挟,让大家唯他马首是瞻之类,新侍卫中就有人心生轻视——如此眼界浅薄,这个国公是怎么当上的。对下面人心,贾赦才不理会,他只说自己想说的:“这一路我贾赦如何行事,大家也看到了,那就是我们是当兵的,是该由百姓奉养。可百姓奉养我们的钱,朝庭已经合成了粮饷,发到了我们身上。”“所以,今后你们也得和我一样,到了地方,吃饭给饭钱、住店给店钱,征了人家屋子,走了要给人打扫出来。你们要记住,咱们是军人,是保守百姓的人,不是土匪,让百姓提起来想骂娘的人!”“要是你们谁做不到,呵呵,”贾赦对下面呵呵两声:“老子就和皇上说,今后年年这个巡检都由老子来做,到时查不死你们。”老侍卫们沉默片刻,在李队长的带领下纷纷举杯:“我们听国公爷的。要是做不到,国公爷尽管来查。”都一饮而尽。等大家坐下后,新侍卫们就向坐得近的老侍卫打听,为何贾赦会独独提出这一条。等大家得知绥州军曾以兵为匪之事后,个个看向贾赦的眼神都写下了一个服字。送走了小桂子与侍卫,三位太医也已经打包随行了,贾赦整个人倒萎靡起来。时先生有些不解:“怎么别人走了,你倒不高兴起来。按说这凉州也看得差不多了,又是咱们最省心的地方。”“那个牛平安。”贾赦就说出自己这两天埋在心底的事儿:“总觉得不是无缘无故自己在我这里露脸。也不该是他。”就算是忠安要在凉州军里安插自己的人,隐藏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上前与贾赦叙旧。时先生也不知道贾赦身上还有原主执念这个不是外挂的外挂,这一路又对贾赦评价日高,也就顺着他说下去:“也是。要是真与牛家亲近,不该让你与贾孜知晓才是。要是不与牛家亲近,呼贾孜的意思,却也借过些牛家的名头。”对着真正的古人,贾赦生不出一点自得之心。他一路不过是仗着一点比别人多的见识,才让时先生这样的人能对他评价日高。可真要论智商,人家时时能把他秒成渣渣。“倒有些有意为之。看他对牛家,不光是不亲近,大概他父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