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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是是吗?”姚宣道:“自然是的。”司空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接过药方就立刻埋头细看。他一旦看起药方,刚才那种眼神游离像是十分窘迫的状态就一扫而光,神态间只剩下认真,嘴上则边道:“这些药都不算太常见,不过大部分在药铺就能买到,只有里面的铁骨白、醋栗、灵山青翠、小叶黄粱、琉璃醉、桑青子……等药材,还希望商兄能……”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三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刚才那股子说一不二的气势顿时一泄而光,司空明讷讷地张了张嘴,脸皮涨得通红,问:“是是是不是我我我说错了什么?”商子高捧着肚子笑:“没有没有,你说的没错,不过里面需要的药材我们早就备好了。司空兄,你只需放心炼制便是,缺了什么,都包在我身上!”我们?司空明十分迅疾地偷觑一眼对商子高的话毫无反应的姚宣,不知怎么的,胸前那股闷闷的感觉似乎又加重了几分。转眼间已是姚宣进行治疗的第七天。随着每日服用灵药并用药汤泡澡,姚宣身上的变化几乎是一望可知。前些时日那种毫无精神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他面色中的灰败也逐渐抽离,重新恢复正常肤色。就是胥于邺,每天都来检查姚宣的魂海,也说他的魂海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好转。所有人都放下心来,林白羽更是松了口气。他心知姚宣一心想要攀上御妖师的巅峰,所以明明看到姚宣都不甚在意,林白羽却格外害怕他身体里真留下什么隐患。他也不是担心姚宣会一蹶不振,只是一想到师弟可能会有的失落神情,林白羽就不希望那种可能变为现实。已经差不多是这一年的年底,风妖府接连下了几场雪。出了府城去,就能望见外边大片大片的白。天空则是一望无际的淡蓝色,由于落雪的缘故,很少能见到飞高的鸟类,反而时常看到在府城里边唧唧喳喳觅食的鸟儿。这天姚宣刚泡过药汤,感觉在药汤中运行魂诀的确十分舒服,甚至让他忽然有些能体会到寿纹吸血蝠的那几句话了。与此同时,他还会运行,让经脉、脏腑和魂海同时吸收药汤里的药力。魂力和元气不断地运转,滋润着经脉、脏腑和魂海,舒服得简直让人泡得要忘了时间出来!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姚宣刚系上腰带,将湿漉漉的头发拧了拧,就听到房门外传来轻微的足音。那足音在门口流连了许久,最后才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不是师兄,师兄犯不着迟疑不进来;也不是商子高,胖子压根不会敲门;更不是师父,师父通常不走正门——姚宣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答案:“姐?”“是我。”姚蓉娘推门进来,见弟弟头发还滴着水,一把就扯过帕子替他擦拭。这些日子以来,姚蓉娘似乎已经从亲人离世的打击,手刃仇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只是每天除了在她帮忙熬制药汤时,姚宣却很少能看到她的身影。因此也没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等此刻发现jiejie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还手脚不停地帮自己擦头发,姚宣越发过意不去,“姐,你还好吗?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姚蓉娘朝弟弟笑了笑:“别担心我,你还有伤在身,又是魂海受创,不能思虑太多耗费心神。我只是……只是……”姚宣阻住她的动作,正色道:“姐,我才应该叫你别担心我,我已好了大半,只要再有两三日,就能痊愈。咱们是亲姐弟,你有什么事跟我说那是天经地义啊。”姚蓉娘迟疑了一下,道:“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想不想随你去太宇宗?”姚宣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姐,你这是打算跟我一道回去太宇宗了?”姚蓉娘却摇了摇头,说出另一番话来:“并非是想去太宇宗,而是……我是想拜入宗门。不拘是上门也好,中门也好,下门旁门也都无所谓。”姚宣眨了眨眼。姚蓉娘垂眸道:“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免不了要争斗。这一次是我运气好逃过一劫,又替爹娘报了仇。但我是jiejie,你是弟弟。”她摇了摇头,“我不能总站在你的身后,只等着你来护着我。我不想每每遭遇到危险,却只能让小宣你来替我解围。我也想要……”她抬起眼来,爱怜地看着弟弟,“让小宣你轻松些。所以,我想修炼,想拜入宗门。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以后可能会很艰难,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姚宣定定地看着她,她一瞬不瞬地回视着弟弟,神情间是不容动摇的坚定。他点了点头:“姐,只要你想,我都会支持你。”110金虎宗胥于邺得知了姚蓉娘的想法,毫不犹豫道:“什么中门下门,咱们去水月宗!”这就成咱们了啊!姚宣默默扭脸。不过有师父这句豪情万丈的发言在前,似乎也不好再提退而求其次之类的话了。姚蓉娘是无可无不可,而且要是能进入水月宗这上门修炼,对她来说自然更好。“我年纪有些偏大,也没什么实力,连魂海几品都不清楚。”不过自从姚宣拜入宗门,姚蓉娘也知道这里面的行情,“若是不能当弟子,就是当个杂役也行。”她听说一些人没有被宗门看中,就进入其中当杂役,至少能沾点宗门的光,表现好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正式收做弟子。胥于邺哼道:“什么杂役,我胥于邺弟子的jiejie,岂能如此没有追求!要做也要先做外门弟子!”姚宣小声嘟囔:“才外门弟子呀,还以为师父您能让我姐做内门弟子呢。”他立刻被胥于邺瞪了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莫要插嘴。”姚宣不干了:“师父,您不能过河拆桥啊!您用的那千年镇魂木还是我去找来的!怎么我还是小孩子呢!”胥于邺道:“我今年三百二十岁,你还没到二十岁。”“……”姚宣完败。当然,那句话他也只是挤兑着师父好玩,而对师父的苦心,姚宣更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