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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企图尚未付诸实践,便及时被尊者们阻止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尊者如今也显得十分憔悴,但瞪向门下弟子时却仍有十成十的威慑力:“放肆!谁允许你们去对真龙一族无礼!”一名御妖师气愤不过,上前道:“老祖!您一定也看到了真龙一族的散漫,它们压根就没有出什么力!您不是曾说过吗,最寻常的真龙,也能轻而易举地击败尊者——可您也看到啦,它们与那些剑修打来打去却没杀死几个人……这……这……”那名尊者沉默了一下,放在从前,他或许也会跟这名弟子一般生出怨怼情绪,觉得真龙一族对不起自己。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战斗,曾经的傲慢、自大渐渐被残酷的战争给洗去了,他沉声道:“真龙一族来援助我们,是出于仁义也好,是有人出面求助也罢,此事并非它们的义务!它们出力也好,不出力也罢,你们难道不曾发现,我们的压力已经由于它们的出面得到了许多缓解?这种时候,不对它们心怀感激,反而指责它们不够卖力——你们做得出这种无耻之事,就不要怪我不再认你们这些弟子!”那名御妖师脸色惨白:“老、老祖……”那尊者叹了口气道:“你们且下去吧,将我的话好好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若是我还活着,或许还能教导你们一二,若是我不在了……谁还能庇护你们呢?”御妖师们面面相觑,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惨淡情绪,再也顾不上对真龙一族的怨愤。而胥于邺也发觉了一件事,十绝峰的所有人周围,不知不觉中总有真龙的身影。他眯了眯眼,若是他不曾弄错的话,这些龙的意图竟是——保护他们?奇怪,十绝峰同真龙一族之间可从无交集,太宇宗历史上倒也与真龙一族打过些许交道,只是这些事情里有好有坏,还不至于会引得对方对他们另眼相看。又或者是……胥于邺想到了在战火点燃之后不久便消失的那两名弟子,莫非……是他们做了什么?“师父,您看那些龙,可真不把咱们万剑宗放在眼里!”与此同时,也有剑修对真龙一族看不顺眼,“它们当我们剑修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戏耍我们!”坐在宝船舱内那有一对白眉的真人斜斜睨了一眼这名年轻剑修所指的方向,眸光闪动了片刻,不置可否道:“不要招惹它们。”那年轻剑修忙道:“谨遵师父之命——只是,师父,它们既然露面,分明已经表明了立场,我们若是不去理会,岂不是让这小世界的蠢货们有了喘息的机会?”白眉的真人微微垂目道:“这里的真龙数量不多,计较起来也并不多难对付,但一旦杀死它们,我们就与真龙一族结下了因果。你可知道,无论哪一方世界,都有真龙一族?尤其是若被我们那里的真龙一族知晓此事,后患无穷。反正这些真龙也没有与我们彻底对立的打算,暂且不必管它们。想来它们也清楚得很,无论最终由谁来主宰这一方世界,它们的地位都不会动摇。哼,就算它们不知此事……”他淡淡看向身边年轻剑修,“难道不能去告诉它们此事?”年轻剑修神情一动,立即堆起满脸笑意:“师父妙算无穷,徒儿这就去办!”两日之后,这名年轻剑修怒气冲冲地又来到了此处,嘴里还嚷嚷着:“师父!”白眉的真人掀了掀眼皮:“何事叫你如此怒形于色?莫非你忘了为师教诲?你什么时候养气功夫才能到家!”年轻剑修收敛了脸上怒容,但眼底仍燃着重重怒色:“师父,那些四脚的蚯蚓好不晓事!徒儿此前得了您的吩咐,去与这些蚯蚓接触了一番,也将这里面的道道透了几分气过去。可这些蚯蚓却始终无动于衷!徒儿还当它们脑子有些不清白,又掰碎了讲给它们听,师父您道怎么了?徒儿竟被这些四脚蚯蚓给赶了出来!”这一回,那真人闻言终于猛地张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你是说它们如此对你?”年轻剑修忙道:“不错!徒儿的话里绝无半点虚假!”他恨不得能诅咒发誓——当然,真龙一族的态度不至于这般强硬,但他也的的确确遭到了拒绝,他如何能不清楚,对方摆明了就是打算维护这小世界的蠢货们!白眉的戮剑真人沉思片刻:“看来它们已经打定了主意。”年轻剑修道:“师父,您看现在……”戮剑真人抬手阻止他往下讲,只道:“既然它们要站在这方世界的那一边,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虽然要扫干净尾巴是有些棘手,但凭为师的手段,也不至于做不到。哼,就算真的被发现了,我们万剑宗也不是好欺负的。再说还有其他仙兽牵制,量那些真龙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发疯。罢了,你就……”那年轻剑修被戮剑真人招到身边,又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通。年轻剑修那一对奇特的眉毛都舒展开来,面上也是露出了开怀之色,他响亮答道:“我明白了,师父您放心!”302诛仙剑阵“快看!快看!那万剑宗的宝船似乎减少了!”这一日,有御妖师一出营帐,就眼尖地发现天空中悬浮着的宝船不知在什么时候,忽然少了几艘。他们找了一圈也并未瞧见其下落,不由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猜测是不是万剑宗在天元吃了苦头,决意撤离。这种说法很快就传遍了天元的整个阵营,愈演愈烈,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就是这么回事。“此事有异。”但也有一部分更加清醒的御妖师和蛮人,却认识到这件事绝不能如此简单地下结论。与此同时,因为万剑宗宝船数量确切减少,御妖师的尊者与蛮人祭司们也进行了会谈。即便是地位尊崇如尊者和祭司,竟然也有人相信万剑宗打算撤离一事,可见这一说法如今在短短一日间就已根深蒂固。当然,这不奇怪,战争对参与双方而言都有痛苦之处,尤其是昨天还在并肩战斗的同袍,今日也许就阴阳相隔,对战争的抵触情绪难免会日益加深。“我认为万剑宗不可能撤离。”一名如意宗尊者沉声道。“为何不可能?”东岳大陆的一名尊者当即不服气地反驳他,“虽说我们是被侵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