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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了。陈少爷独自呆在按摩室里,愣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回味了一下小朱雀的奇异声音。半晌后,鸣夜的声音和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在室内。陈少爷回过神来了。“……该死的!”陈少爷怒发冲冠、目疵欲裂,咬牙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指环,愤怒地一脚踹开了门。……几分钟前。鸣夜从按摩室内走了出去,迷茫地看着全然陌生的走廊,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他险些在错综复杂的奢侈走廊内迷路,最后摸索着找到了电梯所在的地方。但电梯前,已经有三个人等待着他。一个是章经理,一个是按摩师关泽;另一个鸣夜并不认识,但是看服饰,似乎也是经理级别的人物。见到鸣夜走出来,三人动作不一。章经理来回打量鸣夜片刻,似乎很是松了口气;关泽则畏畏缩缩地躲在另一个人身后,不敢与鸣夜对视;剩下那个人则脸色不太好,毫不客气地与鸣夜对视片刻。鸣夜茫然摸不着头脑。这时章经理就说道:“好了,封鸣夜也出来了,不要呆在这里,回去再说。”另一个鸣夜不认识的经理说道:“呵,封鸣夜?不就是那个小章你一力推荐招了进来的小服务生吗,看这脸和身材倒是平平无奇……不过以小章你的眼力能看上的人果然不俗,这一次果然就搭上了大金主啊。”章经理脸色不动,继续说道:“刘哥就不要取笑我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不妨回去再讲。”鸣夜察觉到他们之间互相厌恶到了极点的情绪,十分困惑地想:他们不是在打架啊……咦讨厌到了这个地步居然不打架吗?人类好像蛮文明的……刘经理皮笑rou不笑地哼了两声,忽然间变了脸色:“哦,回去后好打发你那一班子服务生来打扫房间?章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里就是个员工专用休息区,陈大少爷根本不可能走过来,有什么话不在这里说清楚,你那些徒子徒孙们可就把证据都啃没了。”章经理眼神一跳,压抑着怒火与刘经理对视了两眼,冷冷道:“刘哥——我尊称你一声刘哥,因为你在‘纯色’算是资格最老的老人,但资格老不代表你可以黄口白牙胡说八道!”两人算是撕破了脸上的平静。鸣夜吓了一跳,心想:要打架了吗!人类是因为很迟钝,要生气很久才会打架……还是说其实我太小看他们的智商了,他们已经学会虚与委蛇、粉饰太平啦?关泽躲在刘经理身后,偷偷去瞟鸣夜。他看见封鸣夜衣领发皱,衬衫的袖口处十分凌乱,心想:陈少肯定是教训过他了……妄想爬陈少的床,贱人,活该!还得罪了陈少,等刘经理把你开除出去……有的你后悔的。鸣夜注意到按摩师暗含恶意的视线,敏锐地看了过来。他澄澈又宁静的双眼竟看得关泽心惊rou跳,忙转开视线,佯装不知情,温顺地低下了头。鸣夜低头想了想,小心地扯了扯章经理的袖子,小声说道:“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们,不要看见他们,跟这两个人呆在一起,会变得很糟糕。”章经理回头看了鸣夜一眼,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低声道:“你别捣乱。”两个经理已经在纯色中共事许久,他们管理下层人员,对偌大一个高级会所中种种龌龊不堪的丑事深谙于心,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把柄和弱点。就像一块内部被蚂蚁腐蚀的方糖,一旦在外表上露出黑色的瑕疵,就代表着很快就会暴露出全部肮脏之处。短短几句话功夫,刘经理与章经理针锋相对,就差红着眼开始动手。最开始时刘经理彼此彬彬有礼,仍能佯装出衣冠整齐的表象;当被戳到痛处之后,便开始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指手画脚,恨不能用嘹亮高亢的嗓音将对方直接贬进尘埃里。鸣夜沉默地站在旁边,用安静又澄明的双眼看着人类陷入癫狂情绪的丑态。为了比对手发出更洪亮的声音,刘经理已经将整齐的领带扯开,当他声嘶力竭地指责时能露出脖颈上用力过度的青筋。刘经理厉声斥责道:“小关已经在里面替陈少按摩,按照规矩今天也该是我们组的机会!你倒是好啊,直接亲身上阵,借用道歉的名义就领着人上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塞进来这么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人是想做什么?”章宏怒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你的人每天就想着攀上哪个少爷小姐,想着卖点姿色就可以发财的美梦,就觉得所有人都一样?”“呸,少立牌坊。”刘经理冷笑道,“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一种是爬了还不承认的。你处心积虑安排了这么久的一场戏,不就是为了打断小关的好事?”章宏暴跳如雷,与刘经理同时喝骂出声。刘经理的声音却显然更洪亮一些,大声怒骂道:“想攀上少爷怎么了!你情我愿,有什么错?你见不得人好就在旁边扰人办事,完了就装无辜装可怜,还不是派人去爬陈大少的床?我他妈就算是小人,也比你这种贱人强!”章经理粗喘不已,布满血色的两眼直直瞪着刘经理,显然已经怒急攻心,一时说不出话来。四人分别站在两边,一时陷入了气氛紧绷的沉默当中。鸣夜忽然心中一动。他扯了扯章经理的衣袖,小声说道:“章大哥,不要生气,快整理一下衣服。”说完,鸣夜上前一步,对着刘经理笑了笑。他的不同寻常的镇定和平静使得刘经理颇为惊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嘲讽道:“怎么,章宏做不了主了,终于打算自己上了?”鸣夜抬头想了想,淡淡说道:“刘经理。我没有太多好说的。”刘经理嗤道:“喔,终于不立牌坊了?那就说说,今天这个事儿怎么办吧!你一个新来的,破了咱们纯色多年来的规矩,还打搅小关的事儿,怎么赔偿,就说个章程吧。”与他所想不同,鸣夜脸上全然没有被人戳中痛处或者被人诬陷的表情,有的只是置身事外的淡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就像人类饶有兴致地审视猴群中的打斗一样,看着猴子们为了半根香蕉就可以变得很激动。鸣夜的话语始终又从容又平缓,他说道:“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你们领着人,把客人各自划分给不同的人,还把‘陈少’当成那个‘小关’碗里的rou,就好像随时都可以吃到一样……你们的客人知道吗?”他的直白很与众不同,刘经理一时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他略哽了片刻,又说道:“陈少不需要知道!他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