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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当真公平,他忽视后勤部,最终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它喜欢别人,他忽略父母,他就遭到漠视,他努力工作,赚的钱就给他人享受,他喜欢情人,那个人却是个人渣。该重视的无法重视,不该用心的掏心挖肺地去讨好。他看着延江,后者的脸那样的冷硬,每一寸都写满了冷漠,难怪延江过的比他好,因为延江抓得住,什么是该真正好好对待的。其实他有什么资格怨恨,他被忽视被冷漠的时候不舒服,父母将他养大成人,为了个情人就不再回家的他,又何尝不该被怨恨。他捂起脸,深深的无力,后悔自责与痛恨蔓延在一起,几乎将他淹没了。“他提了几次,我想也没什么,男人嘛,都是重视后代的。”延江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气喝完了,声音终于清晰起来,冷冷的又嘶哑,像是干戈撞击,火星四溅,“可是小意又不肯生,我以为他生气一段时间就算了,可是后来……”延江轻轻拍拍她的手腕:“后来你发现,他外面有人?”“我知道他外面有人。”她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愤怒,“我们这种婚姻,生完孩子各玩各的,我也没在意。”她压低声音,“但是玩归玩,没有说玩出那么大孩子的!”延江轻轻地嗯了一声:“沈意出柜了,所以他想把那个私生子带回家是吗?”她轻蔑地笑了笑:“生就生了,还打我儿子东西的主意,简直做梦!”她似乎想到了延江之前的话,又有些恐惧,“他不是……”延江没有管她断掉的话,只是深思了一会儿:“我有点奇怪啊。小沈性子变了那么多,尤其是不工作了,你为什么都不督促一下?”“家里也不缺钱,为什么要给那个老不死的拼命!”她很怨恨,“小意赚钱,就因为喜欢男人,他就想把那个贱人的儿子弄进门!我嫁过来带的钱就够我儿子好好过一辈子的,为什么要吃苦!”“所以你用了什么办法,惩罚了那个贱人?”她一怔,快速地看了一眼延江,延江镇定自若:“说吧,跟我你怕什么。”他的语气很淡,像是雾气一样地拂过,却很温柔,“伯母知道我们家的,比你们家条件还要好点,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们关系如何大家都有数,我是为了哥们出次头,还不至于被伯父收买。”她没有说话,延江叹息一声:“时间太短了,伯父保护的也好,有些东西我实在查不到,但是我还是查到她很早就不在了,想必你也没对那个贱人做什么吧,那就不是杀了她,说了怕什么。”“我认识她。”她说的很慢,沈意一愣,进而才发现她说的慢,是因为呼吸急促,“她是我同学,同学会的时候,他接我回家,顺带带了那个贱人一程。”延江低着头,沈意也低着头。他们都想了很多次,母亲来了应该说什么,但是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一个女人的怨恨。“她的死确实不与我相干,她是死于难产的,她是运气好,我要是早知道,会让她死的更难看。”她幽幽地笑了笑,“沈铭烈和那个贱人是有多恶心,她跟前夫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离婚了,一门心思地给他金屋藏娇啊,居然还弄了儿子出来,弄了就弄了,还妄图弄进家门!她死了,我确实拿她没办法,我让人教训了那个杂种几次。”“后来那个杂种被车撞成了植物人是么?”她点点头,又有点警惕:“我只是教训过几次,警告沈铭烈我什么都知道,那个小杂种被撞了,跟我无关!”真他妈的是一笔糊涂账,沈意想,因为林晚被撞成了植物人,所以他母亲大概就再也不担心,会有别的儿子来抢他的东西了,后来就再也没注意。延江拍拍脑门:“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报告上说,你是近年来才有情人的,你是那之后,受不了对么?”延江谈话很有技巧,细枝末节一带而过,能知道一点细节,却也能准确歪到自己想要的地方去。“所以我说,伯母值得相信。”延江微微一笑,“当时他出柜的时候,虽然闹的满城风雨,但是给他经济来源都没断,真做到这点的……母亲,肯定还是为儿子好的。”她手上捏着那张餐巾纸,揉的像一朵小白花,凄惨的开在她指尖,听延江这么说,眼睛又红了。“我当时很生气。”她说,“他从小听话的。”她的视线在室内游移了一会儿,“其实……我是在等他们分开。”她微微偏头,脸上也是斑斑点点的泪痕:“没断他经济来源,是怕他们没钱了更有被棒打鸳鸯的相知相苦的扶持,我以为他们最多半年就会断了,谁知道……”谁知道我一头扑进去,再也没有出来。沈意替她补充,觉得她还挺诚恳,明明知道他在,还是说了实话。他有点心酸,那会儿其实真的有点感动的,出柜那晚吵的那样,结果回头父母只是不理他了,但是他该过什么日子,其实他们也没干涉过,最多就是他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几乎都是直接撂电话。不过他有一点真的很奇怪,如果说云默不好,那么他是最近发现的,陆嘉泽或者他母亲,为什么那会儿就认定他跟云默也不长久呢。他分明一直是个长情的人。“这样。”水草又叫了一声,然后门响了起来,陆嘉泽进来了,后者笑了笑,看看延江又看看沈母,进厨房去了。陆嘉泽的进来让她有点不安,她动了动身子:“他……”“没事。”延江安抚,“都是哥们。”他轻轻带了过去,“是他最先发现不对头的,绝对安全。”她松了一口气,但是显然还是不自在,延江却只作不见,沈意想了想,还是蹲下去写了一句。“他很好。”他一写字,她又哭了,喉咙嘶哑的不得了:“小意,你好不好?”她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你都没投胎,他们当初是怎么把你害死的?”她哭的有点厉害,问了好些话,又咬牙切齿地要回去弄死那个贱人的儿子,延江连忙把她话头止住了。“伯母别哭,我们还有好些事要商量呢。”延江说的很慢很慢,但是却步步紧逼:“您介意告诉我,为什么这四五年,你都没发现小沈不是您儿子吗?”她战栗了一下,茫然地啊了一声,看着延江,眼角还有眼泪。沈意原本正在写一些我很好不用担心的话,也不由得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