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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看到钥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望。“我cao,”江予夺劈手拿过钥匙,瞪着陈庆,“你他妈拿了钥匙还拿什么衣服啊!直接把钥匙送过来不就行了吗!”“你让我拿衣服的啊。”陈庆说。“我让你拿衣服是因为要过去拿钥匙!”江予夺说。“反正钥匙拿来了,”陈庆看了看手机,“衣服你穿着吧明天给我,我这会儿要回店里交车,衣服没地儿放了。”“滚吧。”江予夺说。陈庆转身跑了。“给。”江予夺把钥匙递了过来。程恪接过了钥匙,犹豫了一下,外套拉链拉开了。“先上去再脱吧。”江予夺往电梯走过去。程恪跟着他走进了电梯,打开了房门。“赶紧换个指纹锁吧。”江予夺说。“嗯。”程恪脱下了外套,“你还吃方便面吗?”“……吃。”江予夺按了按肚子,“我能吃两碗吗?”程恪看了他一眼:“行。”进了厨房,程恪看了看案台上放着的两个拆开的方便面,顿时又一阵烦躁。老妈刚在屋里转悠过,没进卧室和另一间房,但厨房门口肯定经过了,也肯定能看到这儿放着两个方便面。他和跟他口径不统一的房东正要共进晚餐,而且是方便面这种比较熟的人才会一块儿凑合的晚餐,这一看就会让老妈有诸多联想,回去会不会再跟老爸报怨就不知道了。虽然老爸对他的性向无所谓也不屑一顾,但老妈要是说了这些,老爸心里关于他是个废物的判断又会多加一笔。程恪从十岁之后就不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肯定了,老爸怎么判断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唯一会戳痛他的,是某些基于误会的判断,没有人在意他的辩解。程怿在这一点上跟老爸很像,认定了的东西,很难再改变。“我来弄吧?”江予夺进了厨房。“出去。”程恪说。“你愣这儿好几分钟了,”江予夺说,“你不饿我还饿呢,我眼睛都快饿绿了。”程恪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厨房。一直到江予夺拿着两个大碗走出来,他都窝在沙发上没动过。“行了,可以吃了。”江予夺说。程恪起身坐到餐桌旁边:“谢谢。”江予夺没理他,坐下低头就开始吃。“怎么还把面倒出来了,”程恪皱了皱眉,莫名其妙的烦躁一直都没消失过,一不小心就会爆发一次,“一会儿还得多洗两个碗。”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筷子拍到了桌上。啪的一声,挺响。程恪看着他。“还有两双筷子呢,”江予夺说,“洗完就他妈累死你了吧?”程恪没说话,低头开始吃面。“我不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儿,反正你再冲我发一次邪火,”江予夺瞪着他,“我保证你这个月都站不起来!”程恪从方便面里挑了一点儿rou丁出来看了看,放进了嘴里慢慢嚼着。不知道为什么,方便面里的rou丁一丝rou味儿都没有,吃着特别没意思。“你脾气有点儿好过头了,”江予夺边吃边说,“就你弟那样的,换我十年前就抽得他见了我就跪着走。”“我从两岁的时候开始,”程恪说,“就一直听我爸我妈说,这是你弟弟,你要让着他,他比你小,你让着他点儿,你比他大,为什么不能懂事一点儿……我特别不爱听这些,特别反感,我就大他两岁,又不是大他二十岁……不过小时候想不了这么多,就是烦。”“嗯。”江予夺应着。“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一边很反感,一边还是照着做了,不知道为什么,”程恪说,“就跟洗脑了一样,你懂我的意思么?”“洗脑么?”江予夺看着他。“对。”程恪点点头。“我懂,”江予夺低下头夹了一筷子面,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懂。”“程怿比我聪明,”程恪叹了口气,“大家看到的永远都是我在欺负他。”“那个叫有心眼儿,”江予夺说,“这个你的确比不了他,”“其实从家里出来,”程恪看着碗里的面,“我还觉得挺愉快的,我就想着,以后也不见面了,各走各的路,我帮不了家里什么,也不需要家里再帮我什么。”“嗯。”江予夺应着,端起碗仰头把碗里的汤喝光了。程恪看着他放回桌上的空碗,有些震惊:“你吃完了?两份?”“我刚说了我快饿疯了,”江予夺说,“你妈他们还在这儿的时候我都想进厨房自己先吃了。”程恪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了?”江予夺啧了一声。“你刚太没礼貌了,”程恪笑着说,“见了长辈居然站都不站起来。”“要只是你妈一个人,我肯定站起来,”江予夺摆摆手,“关键不是还有你弟么,我看着他特别来气,我才不站,我没躺着就不错了。”程恪没说话,看着他一通乐。“你没事儿吧?”江予夺皱了皱眉,“刚还气得跟个傻逼一样,这会儿又笑个没完了。”“没,”程恪揉了揉鼻子,“就是想笑。”吃了两口面之后他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了。”“……你一共就吃了三筷子,”江予夺说,“你这胃口也太娘炮了,我什么时候都能吃得下。”程恪看着他。“不吃了?”江予夺问。“娘炮真吃不下了。”程恪说。“给我,”江予夺伸手把碗拿了过去,“我刚都没好意思说我其实还没吃饱……”“你倒是不讲究。”程恪愣了愣。“你也讲究不到哪儿去,”江予夺笑了笑,“那么嫌弃保安的杯子不也喝了人家的茶么?”“靠。”程恪又想起了那个桂花糖味儿的普洱茶。江予夺很快把他那半碗方便面也吃光了,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饱了。”程恪起身拿了碗去厨房。“你要不想洗就放着,我来洗,”江予夺说,“别又找个借口冲我发火。”程恪没理他,把碗洗了。走出厨房的时候,江予夺已经站了起来,正要去拿外套。“我走了啊,”他看着程恪,“卢茜的钥匙给我。”程恪把钥匙扔给了他。看着江予夺穿上外套往门口走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慌。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不愿意一个人待着。这会儿哪怕是陈庆坐在这儿,也能让他踏实些。“老三。”程恪叫了江予夺一声。“嗯?”江予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