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1
天想趁淡季去找个房子——等会你……嗯……能不能顺便带我一程,我约了个房地产中介看房。”徐西临大批的神经细胞都在手指和脚上消极怠工,七窍的心栓塞了六窍,脱口说:“沃尔玛旁边那家中介吗?”“……”窦寻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坚定地一点头,“嗯。”徐西临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昏头了——他接单接多了,一听见“搭车”俩字,就觉得双方上传的路径一致,张嘴就不打自招地把他们家附近的房地产中介供出来了,交代完才回过神,窦寻没点他的单。他看了看窦寻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几乎有点怀疑窦寻是故意诈他。然而转念一想,又把这自作多情的念头压下去了。也许是窦寻对这边不太熟悉,大概只是想着那天搭了顺风车,会顺路吧?他也不可能知道房地产中介隔壁有什么,说不定只是看着他犯蠢没揭穿而已。他的豆馅儿长大了。老成算是隐约知道一点“内情”的,在旁边看他们艰难的对话都胃疼,干脆组织大家去吃饭了。众人纷纷来找蔡敬碰杯,但是谁也不敢问他的过去和未来,他们本来都是好意,却在讳莫如深中加重了隔阂。徐西临看得出来,蔡敬看起来若无其事,敬的酒照单全收,其实心里不是不苦闷的……不过他也只是在旁边干看着,没上去挡。本来徐西临既然带了酒来,就做好了约代驾的准备,可是方才答应了窦寻要搭他去看房,徐西临耍起滑头,展开推杯换盏大法,一滴酒都没碰。结果这趟没有单的顺风车还是没拉成,他们散场太晚了,一大帮人都喝多了。徐西临只好挨个把醉鬼们送上各种出租车,让大家各自回家奔前程。包间里,老成头重脚轻地守着一堆残局吼,窦寻一边盯着门口看徐西临时而闪一下的影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听蔡敬絮絮叨叨地说醉话。蔡敬东倒西歪地喃喃说:“你们都走得那么远,还回来看我……嗝,我谢谢你们。”窦寻:“客气。”蔡敬眼睛里闪烁着包房里的微光,也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胡乱地叫:“姥、姥爷,不对是团……团……”窦寻尽职尽责地提醒道:“窦寻。”“窦……窦大仙。”蔡敬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们刚才是不是都不敢问我……坐牢的滋味怎么样?”窦寻侧过头来看了蔡敬一眼。他高中的时候,所有的归属感来自徐西临,也因为徐西临才会和那些同学混在一起,中间隔着这样一层媒介,始终不亲,对蔡敬的印象只限于“沉默寡言”,反而没什么顾忌。窦寻尊重了醉鬼的意见,直白地开口问:“坐牢的滋味怎么样?”“没有想象的那么苦,”蔡敬几不可闻地低声说。老成懂事地把恼人的音乐关了,听着蔡敬有些含混地说,“只是有时候会想,这辈子完了,背着这十几年,别想抬起头来了。”窦寻听完认认真真地点了个头,没有劝慰:“嗯。”“头几年想死。”蔡敬自顾自地说,“后来怂了,不敢。”窦寻不管他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忠诚地履行着听众的职责:“大多数人都不敢,我也不敢。”蔡敬突然一口气呵出来,随后泪如雨下。“我不想活,”他说,“不敢死……”窦寻心里有根弦莫名被他拨动了,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的痛苦,都可以用“不想做什么,不敢不做什么”来归纳呢?就在这时,徐西临回来了,他有些疲惫地在门口站着等,听蔡敬哭、看窦寻发呆,等蔡敬哭声渐弱,他才叹了口气走回来:“住哪?我送你。”老成在一边大着舌头说:“我……我们店里!”“行,起来,走吧。”徐西临说着,伸手拖蔡敬。蔡敬比少年时代重了足有三四十斤,徐西临这几年又实在疏于锻炼,拖着个大号的蔡敬很费劲。徐西临把蔡敬拽起来,刚想说“帮我一把”,那蔡敬就烂泥一样向他倒去,徐西临被他砸得后退半步,正好绊在掉地上的一个麦克风上,当即往后倒去。窦寻也不知怎么反应那么快,一把接住了他。随后,窦寻的身体犹如被唤醒了多年前的记忆,在理智尚未苏醒之前,他就下意识地搂紧了徐西临。手感变得陌生了,徐西临不怎么坚决地挣动了一下,窦寻死死地扣住他的腰不松手,感觉到徐西临后心上传来剧烈的心跳,像是要把肋骨洞穿,撞出一条血路来。第57章新年老成赶紧大呼小叫地赶来帮忙,窦寻眼神微微一沉,到底松了手。徐西临尴尬得没敢回头,指挥着醉了一半的老成扛起醉死的蔡敬上车,这才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回头问沉默的窦寻:“我送你一程还是你自己打车?”窦寻夹起外套,退到安全距离以外,矜持地说:“都行。”徐西临卡了下壳,没想到多年不见,窦寻居然学会了“随和地让你自己来两难”。徐西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太晚了,还是我送你吧。”“都行”的窦寻先生欣然跟了上去。窦寻的心从包房里出来就一直在狂跳,猝不及防的接触后,他触碰徐西临的渴望骤然被激活了,并且呈几何级迅速膨胀。他看着徐西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想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看着徐西临坐累了,用手指捏自己的脖子,他就很想代劳。窦寻还想用手背蹭他的脸,想把他肩头翘起来的毛线按下去,想顺着他微微弓起的脊背一路抚摸下去……他甚至想占领徐西临的浴室,把他私自乱换的沐浴液换成原来的、熟悉的味道。窦寻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徐西临对他不是无动于衷的。他们俩把哭哭啼啼的蔡敬和哼哼唧唧的老成送到姥爷花店,恍然间发现,路线居然跟那天顺路搭窦寻回酒店的那回重合了。上一次,两个人中间如隔坚冰,徐西临一路恍恍惚惚地也没跟他说两句话。但此时,那层冰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剩下了薄如窗纸的一层。徐西临偏头看了窦寻一眼:“喝酒了吗?冷就把空调调高一点。”窦寻“嗯”了一声,眉目间依然是英俊得逼人,灯光昏暗处,轮廓显得尤为优美。从徐西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