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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九重天天后诞下个不祥之子这事被张扬出去于玄沧的统治乃至于整个九重天的声誉皆有影响,纷纷保证在此子死亡时自消记忆忘却此事,将这秘密永远遗忘。事已至此玄沧再无办法,眸里满是痛苦与不舍,手颤抖着伸向婴儿脖子,距离不到一寸的时候停顿了下,终究还是不忍看见骨rou被自己扼杀,别过头叹口气,低声道:“文昌,拿壁华丹来。”“天帝!壁华丹远在须弥殿,眼下这一来一回耽搁极久,洪荒……已经拖不得了!”文昌星君破天荒的抗旨不遵,连带着其他神仙一直催促玄沧处决这孩子。玄沧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无力,盯着孩子睡颜凝视许久,方才重重叹口气,合上眼将手覆上脖子,加重手中力道。不到三秒的功夫,那孩子便永远沉浸在了睡梦中。“启禀天帝!洪荒异象已消失!”“启禀天帝!洪荒已稳定再无异常!”“启禀天帝!天后已苏醒!”接二连三的汇报并未让玄沧感到高兴,相反却涌上无尽悲哀,迷茫无助的扫眼那些正消除记忆的神仙,又低头看看那永远睡了过去的孩子,瞬移到百花仙苑将他安放,想让他从此有百花相陪再不孤单,不舍的望了一眼便回到瑞宁宫,彼时众神已散去,只剩下几个医仙还在忙碌后续。玄沧站在黑漆漆的门外,看着屋内那一片灯火通明久久伫立着,却不敢踏进一步。华仪的手被玄夜捏的生疼,担忧的抬头望望,虽说看不清脸上神情可浑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令他不寒而栗,拽拽衣袖想拉他离开,可玄夜却如木桩一样杵那杵着,生怕再待下去会出事,华仪索性心一横甩开手,“我走了。”作势欲走却被玄夜拉住,“去哪?”是极力压抑情绪的喑哑声音,没来由的涌上心疼,拽着玄夜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而与此同时,百花仙苑忽出现奕涵的身影,见孩子早已断气忍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落在地面绽开洁白小花,衬的孩子睡颜愈发稚嫩安详。奕涵正哭着,头顶光亮忽被遮盖,愣愣地抬头仰视不知何时出现的鬼擎,见他满脸悲哀的俯下身抱起那孩子端详了会儿,眸里悲凉忽转为欣喜,将手覆上天灵盖引出一团白色灵体装到瓶里递给奕涵,“我以鬼族之术重凝了此子魂魄,你去人族寻个合适妇人使其转生,九重天既不容他,那倒不如让他化为凡人了却一生,也算对凤姬有个安慰。”奕涵紧紧将那钳口瓶抱在怀里,抹抹脸上的泪,便按着吩咐照办去了。一阵略带寒意的风拂过吹折了花,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飘过鬼擎面前,额前碎发被轻轻撩起,鬼擎伸手抓住一片花瓣捏得粉碎,毫不吝惜的撒在风中,目光随着风而远去落向远处那鳞次栉比的宫殿群,久久伫立。“姬墨茗真的是我的……”华仪将玄夜领回自己房间,点亮烛台端到玄夜跟前好让不知为何透着冷意的房间温暖些许,藉着烛光看见面容惨淡写满惶恐震惊的玄夜,如受了惊的孩子般瑟瑟发抖,往日那个自视甚高的神君形象荡然无存,“也就是说,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我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罪孽?我……”玄夜忽一把抓住华仪的手,嘴唇微微颤抖,不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仿佛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不放。一股熟悉感情浮上喉咙汹涌而来令华仪无法控制,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叹息着将玄夜揽在怀里,感受到玄夜本有些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便宽慰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姬墨茗确实死了,我们后来遇见的那个姬墨茗并不是你哥哥,他不过是鬼族为了报复九重天而制作的替代品罢了……”“rou身元魄可以复制,难道黑龙体也能复制吗!”玄夜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直接将华仪推到床上,自己双手撑在两侧将他压在身下,眸里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华仪深吸口气,尽量保持情绪平静以免继续激怒这头暴怒狮子,小心翼翼斟酌字眼一字一句道:“在你手上救走姬墨茗的是陆压道君,依他的性子是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会救活他,况且你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与你的关系,所以这事根本不怪你。”听华仪提起陆压道君,生怕触及他的愁绪,火气收敛不少的玄夜松开华仪重新坐到椅上,颓废的靠着椅背,头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且,据我所知姬墨茗他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你对决时却不曾手下留情,招招欲致你于死地,你又有什么好心软和后悔的?”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不仅是玄夜,就连华仪自己也在脱口而出后愣住,随即苦涩笑笑,面朝墙背对着玄夜,身子蜷缩成一团。忽被人自身后拥入怀,感受到那宽阔胸膛所传来的温暖,华仪有些贪念的闭上眼,感受着那久违的怀抱。不多时,华仪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是许久未曾展露的放松模样,忽就心安了的玄夜又回想起当初那个不顾安危救自己数次的清秀神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轻轻替他将滑到前面的头发挽在耳后,俯身在额头印上一吻,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了。“小神奉天帝之命,找观天星君有要事相商。”玄夜走到月阁前,朝门口侍卫着的天兵道。守门天兵上下打量了会儿,认出是天帝身边的人,便将玄夜放了进去。顺着朱红色楼梯蜿蜒而上,玄夜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阁顶的大平台上,观天星君正乘着清凉夜色伫立于透明圆球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颗在如常运转的诸多星系中红得耀眼的荧惑星,喃喃自语:“杀破狼已灭,这荧惑星怎还亮着?”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站在一旁的玄夜,被吓了一跳的观天星君拱拱手,“不知这位仙家因何事深夜造访?”“这是什么?”小时候经常和杨戬在月阁玩捉迷藏,从没见过这个仪器,便随口道。“此乃观天仪,是小神的法器,可以星辰循转之轨迹来推测太神旨意,亦能预测洪荒的灾难。”观天星君显然是对这个法器极为满意,话语里满是止不住的自豪,“这可是鸿蒙太神亲自赐予我的,所以我可是那唯一能聆听太神声音的神仙。”“凭虚,当这观天星君好玩吗?”见凭虚还在演戏,玄夜忍不住笑道。“那是谁?”孰料观天星君微侧头端着下巴蹙眉凝思许久,方才疑惑道:“我自洪荒伊始便执掌这月阁已有数亿年,从没来过一个叫凭虚的神仙。这位仙家此话何意?”难道自己和华仪都认错人了?杨戬一直杳无音讯,哪吒三兄弟又成了兔子,华仪更是指望不上,眼下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凭虚,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性子相似的,可他又不承认,看那模样又不像装出来的,只能暂时装作认错人的玄夜随意糊弄几句,伸伸懒腰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