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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欢费力地把赵容真的外衣脱下来,在上身盖上了两层棉被,然后把裤子卷到膝盖以上,见两个膝盖已经青紫了,而且还冰凉,韩庆在旁边皱着眉头看着,“看样子寒气已经钻到骨头里去了,得把寒气逼出来,不然腿就废了。”孟庆欢忽然间想起方丈说的让赵容真注意关节的伤,就算能治好,也会留下病根。“是指这个么?”孟庆欢在心里默默想着。侍女把先烧好的热水、毛巾和针灸针都拿来了,孟庆欢先搓着双手,等有了温度后,把手再捂到膝盖上,韩庆学着样子也跟着做起来,孟庆欢捂一条腿,韩庆捂另一条腿,“皇上,您还是别弄了,寒气会跑到你身上的。”孟庆欢关心地看着韩庆,韩庆却摇摇头。“你弄不是也一样?再说我也有责任,如果昨天我能看着容真离开就好了……”赵容真的样子让韩庆很自责,孟庆欢看到了韩庆眼睛里的歉疚,也就随他去了。等两个人感觉手都已经搓不热的时候,赵容真膝盖上的皮肤已经有点温度了,热水也不是特别热了,孟庆欢把毛巾沾湿了放在膝盖上,等凉了再拿下来,韩庆也有样学样,两个人配合默契地帮还在昏迷中的赵容真做着治疗。如此反复,等赵容真膝盖上的青紫已经变成红肿,也能差不多伸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了,韩庆和孟庆欢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因为差不多半个晚上都跪在门外,着凉的赵容真已经开始发烧了,这也是孟庆欢意料之内的,他写了个方子,让御药房煎药,自己则先用沾满凉水的毛巾先帮赵容真降额头上的温度。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孟庆欢让韩庆先去吃饭,可韩庆满心都是愧疚,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孟庆欢知道韩庆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就让侍女在旁边看着,自己拉着韩庆去吃饭。“皇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疏忽,您也不要太过自责,也该怪罪孟庆欢的。”两个人坐在饭桌旁,食物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两个人其实都吃不下什么东西。“我们……要不要告诉彗星呢?”这是韩庆思考了一上午的问题,孟庆欢其实也想问韩庆要不要告诉彗星,孟庆欢在心里只能苦笑一声。“那就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门外赵大人求见。”一个侍女脚步邮件急匆地走进来向韩庆禀报,韩庆和孟庆欢对视了一下,两个人没想到赵父会这么快找来。韩庆走出寝宫,来到客厅,赵父在客厅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章玮则安静地站在一边,他先注意到韩庆走出来,叫了声“皇上”,赵父这才停下来,目光看向韩庆。“皇上,请您跟我说实话吧,我们家容真有没有来宫里,昨天晚上赵容真在临行礼前从家里逃走了,吴大人昨天晚上也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回家了,今天早上聘礼也都送了回来,有人说他往皇宫的方向走了,他有没有来宫里啊?”赵父显然一晚上都没睡,眼睛熬得红红的,白头发好像也一夜之间增加了很多,脸也变得桑老了一些。看着这样的赵父,韩庆心如刀绞,他不知道该说在宫里,还是不在宫里,如果说在宫里,韩庆又不想说赵容真会来宫里的真正原因;如果说不在宫里,赵父又要带着人到处去找赵容真。而且现在赵容真的情况又很不好,韩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赵父说。韩庆觉得这个选择题太难了。此时,他终于有点了解为什么上次彗星会把赵容真藏在自己的宫里不说出来,或许,彗星也是矛盾的吧。章玮知道赵容真从家里逃出来,只会来宫里,上次来找赵容真的时候,韩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会很坦然地说赵容真没有在宫里,但他看着韩庆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赵容真很可能就在这和政宫里,而且应该也知道了彗星和赵容真的事情。章玮紧张地看着韩庆,不知道他会包庇赵容真,还是会把赵容真交出来。“容真他……”韩庆低下头,皱起了眉头,不敢看赵父充满期待的眼神,“没在宫里……”不出意料的,当韩庆抬起头时,他看见的是赵父失望的表情。章玮暂时松了一口气。“赵大人,不然我派兵帮您找吧,这样可能比您自己找得更快一点……”韩庆为了安慰赵父,只能想出这个根本不是办法的办法,赵父却摇摇头。“皇上,谢谢您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从小容真就不爱听我们唠叨,这桩亲事也不是他愿意的,他这一个月来却对婚事顺从得要命,还帮忙出主意,我就觉得奇怪,昨天会逃走虽然是我没想到的,但是可以理解的,就随他去吧,虽然赵家的脸在朝里丢尽了,但希望皇上还像以前器重他,他在带兵打仗上,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我相信他不久的将来会很快回来的,等时间过一过,等大家都忘了这门亲事的时候,可能就会好一点了。”赵父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吧。”赵父转过身,向章玮挥了挥手。“赵大人……”韩庆低声地想叫住赵父,但不知道还要说点什么,赵父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但没有回头,章玮跟着父亲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停地回头看着韩庆,韩庆什么也没说,只是做了个“放心吧”的嘴型。韩庆回到后堂,见孟庆欢已经没了人影,侍女说孟庆欢留下话,说赵父来了,怕他们再找到明清宫,就从后门溜出去给彗星报信儿去了,让彗星好有个准备。韩庆长吁了一口气。该知道真相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该知道真相的人却知道了。这,就是孟庆欢所说的“宿命”么?当孟庆欢急忙忙地赶到明清宫,把赵容真并没有成亲和在和政宫里跪了一夜,现在正在昏迷的事情告诉彗星的时候,彗星惊讶地大脑一时空白,然后斗篷都不记得穿就跟着孟庆欢赶去了和政宫,只和韩庆匆匆打了个照面,就去了韩庆的寝宫,见到了一脸苍白正在沉睡的赵容真。当看到赵容真的时候,彗星就腿一软,瘫坐在床边,赵容真红肿的双膝被盖着热毛巾,而额头上却盖着冷毛巾,这叫做“冰火两重天”的状态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人身上?那总是给他承诺的双唇因高烧变得没有苍白和干裂,双眼紧闭着,眉头也被挤成一个“川字”。还没等彗星的眼泪掉下来,孟庆欢就把屋里的侍女支走了,只剩下彗星和赵容真两个人,孟庆欢伏在彗星耳边,告诉他要帮赵容真换额头上和膝盖上的毛巾,看见彗星点头后也离开了。孟庆欢和韩庆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屋里的两个消瘦的人,轻轻关了上门。“皇上,就给他们一段时间吧,好么?”两个人站在门外,孟庆欢带着点祈求的目光看着韩庆,韩庆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