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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柯无忧将透绿的玉盏对上那雕花灯笼,指尖捻着转了转。“我还知道你是个非他不可的断袖。”杯底磕碰在桌案上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那边乖乖呆着不敢过来的女子们闻声看向这边,柯无忧食指竖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声。“也不是非他不可……”游若归双腿交叠倚在靠背上,看楼内灯火有些迷朦。“哈。”柯无忧突然笑出声来,向游若归这边蹭了蹭,然后一只手搭上他膝盖,学着那些女子搔首弄姿的模样。“那我只好牺牲一下,谁叫游大爷嘴刁呢。”在太阳xue突突地跳了好几下后游若归才忍住了打面前这人的冲动,伸手嫌弃地将那人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拨走,抢过另一杯也灌了下去。柯无忧也不介意,又给他满上,看着这人一杯一杯地喝下去。“游大爷,咱们逛的是红楼,不是酒庄。”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手却不停,一杯一杯接着给他满着。“你带我来这的目的不就想把我灌醉吗?装什么好人。”后来喝的实在不行,又咽不下这口气,游若归抬手就拍了一下这个图谋不轨的人的后脑勺。“……没安好心。”说完就扑通一下给扑桌上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会干这种事吗?”又顿了顿。“真喝醉了?”柯无忧见他伏在一旁不应声,一副jian计得逞的笑容。“谁叫平时你不告诉我,我又偏偏好奇。正好给你灌醉了,可得我问啥你说啥。”“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你那太傅了?”柯无忧将头探过去,伸手把他脸从底下给翻过来,见对方还眯着眼,庆幸自己没灌多,还给他留着点神智。那人半天不回话,柯无忧等不及,伸手用力推了推他。“回话!”游若归奶猫似的点了点头,昏昏沉沉的。“你那先生是宫中太傅?”对方又极其轻微点了点头。“哈,那这么说来当年他十七岁教了十四岁的你,也真不容易。”柯无忧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就欺负游若归现在不能还嘴。“你不怕他把你当女人玩?”“那他也得肯。”柯无忧被他的话吓得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他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已经支撑不住睡了过去。还不过是个少年,连脸上白色的小绒毛还没褪尽,在暖色的灯笼下映着一片柔柔的光,入画一般。“你这个……”他顿了顿,应该是在想用什么词形容他才算恰当。“疯子。”柯无忧冲那边女子招了招手叫她过来,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自言自语。“成天在他面前装成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我看你别去当什么小王爷了,这么会演,去唱戏吧。”他抿了口酒,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趣,又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去管烂醉如泥的游若归,自己找乐子去了。后来玩够了抱臂看着游若归开始犯愁,早知道一开始也把贺眠带过来了,还能帮忙把这一坨烂泥扛回去。他伸手戳了戳游若归的脸,那人嫌烦把脸转了过去。柯无忧拽起他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在刚一出门就把他丢上了他自己的马。拍了拍马屁股,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就跟它说话。“带他去那个人的府上,你应该能认路。”恰巧在院内喂鱼的晏安突然听闻院外有马蹄声,凝神听了一会,见半晌未有离去的声音,也就八九不离十地猜到是谁,起身过去开了门。刚刚开了门缝大小他就开始后悔,暗忱早知道刚才应该装没听见的。“小王爷。”他也不迎他进去,就任他醉醺醺地伏在马背上。游若归虽然喝的不少,但最起码的求生欲还是有的。听到头顶晏安的声音,几乎条件反射的给吓清醒了。小时候犯错没少被他打手板,对方见自己这副模样……“若被官场之人看到成何体统。”果然脸黑了下来。“他们不敢来……来了就得被免官。”他抬脸冲他笑了笑,眼睛醉出一层水雾,也罕见的明亮。晏安气的暗自咬牙,面色却不见多少怒意,就是转身将门嘭的一声带上,把小王爷关在了门外。后来过了半个时辰气消了总归还是不放心,披了外衫准备去王爷府上看看他回去歇下了没。结果刚一开门就一声闷响,听见底下委屈巴巴地闷哼一声。他有些惊诧地循声看过去,只见游若归捂着后脑勺窝在那里,显然被刚才那一下磕的不轻。“我记得先前吩咐人送你回去了。”他声音不温不火,还是那年教书时带着的一贯清冷的语气。“我若是说要在这呆着,他们敢轰我走吗?”游若归嬉笑地抬头,眼中已然清明,虽说是入了夏,但春末的寒气夜里还偷偷存着些,乍暖还寒早把他给乍酒醒了。“无可救药。”晏安皱着眉头轻声吐出四个字,也没再理他扭头往屋里走,但门还是确确实实地给那人留下了。死皮赖脸跟晏安呆了这么些年,游若归早就明白了怎样瞅准时机,在他才刚刚转过身时就起身往府里蹿,动作比那刚才在院里偷到食的灰老鼠都快。屋顶砖瓦传来几声碎裂的声音,游若归闻声看过去,对着那边笑了笑,应该是刚才的小灰老鼠。第2章第二章晏安早上去客房时才发现这孩子竟然发烧了,本来安安稳稳地窝成一团在那里睡着,也不叫人也不闹腾。自己一到他身边,才刚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游若归就开始低声哼唧。那声音半分真,九分半的矫揉造作,听的晏安心中一阵发毛。这人明显演给自己看,旁敲侧击的谴责自己昨天把他关在门外的行为。于是本来在他额头试温度的手转抚为拍,啪的一声拍下去,下手不轻,那人随即嗷了一嗓子。“没事,起床吃饭。”游若归抬头悄咪咪地瞥了一眼,见对方出了厢房。一个利索地翻身从塌上起来,把刚才敷在脑门上的热地瓜藏在了角落里。这菜式当真是简单,大大小小零散一算总共超不过五样,没有半点招待王爷这般贵客的诚意。“这也略微有些心酸吧?”他嘴里叼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话。晏安看他行为不雅,拿一旁未用过的筷子啪地敲上他的手。“你尽量不要碰除自己府外下人做的食物,我就会这几样,凑活着吃。”游若归抬头,睁着个大眼珠子看着晏安,继而笑的满眼春色。“你怕我被人害?”“先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