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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女郎效忠,自然该有诚意才是。”萧鎏霜走到他对面坐下,而后抬手:“你也坐下吧。”她平视着陆景昭:“琼花宴还没结束,你便来了,怎么,你对我这样有信心?”“女郎敢在长公主面前那般作为,必定是有所依仗。我已经为陆氏所弃,与其碌碌一生,不如跟着女郎,拼个前程。”陆景昭大大方方地道。他今年也不过十七,去年冬萧鎏霜初见他时身上的少年气,已经快要完全褪去。萧鎏霜提起桌上茶壶斟了一杯茶:“你就不怕面前不是什么前程,而是一条歧路。”“若是我错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路,有什么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陆景昭说得毫不犹豫。萧鎏霜意味不明地笑:“少年人啊...”她举起桌上的茶盏:“以茶代酒,祝你得偿所愿。”陆景昭接过茶一饮而尽:“也祝女郎所愿,成真。”“你知道我所愿为何?”陆景昭怔了怔。萧鎏霜轻声道:“我所求,是为了谋国。”陆景昭瞳孔一缩。是夜,风吹动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月光透过木窗撒在床榻上,萧鎏霜抓着被角,眉头紧锁,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果真是贱婢所出,心思何其恶毒!”她将头紧紧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那时候她不过五六岁,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说这句话的,会是自己的父亲。她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就算她是庶女,也是叶家的女儿,为什么...画面一转,是小叔叔点燃屋宅,负手而立:“走吧。”她伸出手,却被人拦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火光中。身后的人将她放开,她向前跑去,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人。“贱婢,尔敢——”萧鎏霜低头,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她才想起,是自己亲手用匕首杀了眼前的人。所有的画面都破碎开,萧鎏霜感觉自己在下坠,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叫她——“梧桐。”萧子垣睁开眼,看见怀中的萧鎏霜眉头紧锁,便知道她又梦魇了。“鎏霜,醒过来。”他轻轻拍着萧鎏霜的背。萧鎏霜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萧子垣半坐起来,将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背安抚她,轻声道:“没事了,鎏霜,我在这里。”萧鎏霜抓着他的衣袖,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衡郎...”她的长发披散开,唇色苍白。萧子垣哄道:“都已经过去了,别害怕。那些叫你害怕的,叫他们都付出代价。”萧鎏霜攥着萧子垣的衣襟:“我不害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萧子垣抱着她,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檐角的风铃在夜风中摆动,两个人的身影融在一处。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的小天使给个评论呗,单机好多天了QAQ☆、第十六章母子丞相府书房,黑暗中,那人声音玩味:“不过是见了一个肖似骓阳君的女子,就被吓得胡言乱语,严若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他就着烛火将信纸燃去。“去查查那个叫萧鎏霜的女人。呵,叶氏旧臣?把一个不知是不是叶氏血脉的小丫头带回京都,我倒想瞧瞧,她想做什么。”同一时间,孔雀台中。五皇子严书辞手里抓着一束草地上亲自摘的野花,衣角上沾着些湿润的泥。他今年不过十三岁,眼神还带着几分天真与孩子气。严书辞的母亲不过是宫女出身,也不算得宠,相比起几个哥哥,存在感实在是很低。尤其是近几年,最大的哥哥已经十七岁,已经在朝中做事好几年,势力颇大,其他兄弟也不甘示弱,各自靠着母家拉拢朝臣。也只有严书辞还活得没心没肺,就算母亲出身低微,父亲忽视,他还是过得不错。严书辞的母亲被封为淑妃,住在长春宫中。淑妃体弱多病,轻易不出宫门,严城还特地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是以宫中除了长春宫中伺候的人,孔雀台中竟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甚至,就连作为亲生儿子的严书辞也很少见她。站在长春宫门口,严书辞敲响紧闭的宫门。过了一会儿,才有小宫女打开门,见了严书辞,赶紧行礼:“见过五殿下。”“免礼吧。”严书辞赶紧道,而后带着希冀问,“母妃她...可睡醒了?”他一脸期盼地看着小宫女,眼神诚挚。小宫女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五殿下且等等,我去问过几位jiejie。”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严书辞来了,心里也想让他进去,只是她不过是个小宫女,并没有那个权力。严书辞听她这样说,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小宫女去而复返,抱歉地向严书辞摇摇头:“jiejie们说了,娘娘还睡着,殿下还是回去吧。”严书辞满脸失望。小宫女也无能为力,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严书辞也不想为难她一个说不上话的小姑娘,黯然地将手中的野花递给小宫女:“我今日从御花园中过,见花开得很是好看,特地为母妃采了一束。你帮我告诉她,有时间也该出来走走,透透气。我问过太医,一直在宫殿里闷着,病最是难好。”小宫女接过花束:“殿下放心,我一定替您交给娘娘。”“多谢。”严书辞露出一个有些难过的笑。大门在他面前合上了,严书辞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往回走。而长春宫中,小宫女捧着野花往内殿走去。纱幕后,女子斜倚在床榻上,神情忧郁地看向窗外。“娘娘,这是五殿下亲手为您采的花,我看他衣角都被泥污了。”小宫女恭敬地道。女子却恍若未闻,毫无反应。还是站在她身边的大宫女开了口:“殿下真是孝顺,我去寻个好看的陶罐插起来。”女子终于开了口:“扔了。”长春宫中伺候的宫女们都愣住了。“毕竟是五殿下一片孝心...”小宫女硬着头皮劝道。“扔了。”女子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美妙。小宫女还想再劝,大宫女皱着眉向她摇头。她只能低下头:“是。”她捧着花退了出去。“哪儿来的花儿?”外殿负责奉茶的宫女问她。“难不成你这小妮子又偷偷跑出去玩儿了?”“才不是呢!”小宫女撅起嘴,“这可是五殿下亲手为娘娘采的。”“那你拿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