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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底最后一块rou捞起来放进嘴里。食堂的菜有些淡了。——邵衍醒过来,就发现身侧正躺着一个人。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都放松下来,他将睡远的人捞进怀里,声音因为起烧两天,嘶哑而低沉:“你怎么来了?”楚笑这两天睡眠不错,被邵衍吵醒后,打了个哈欠:“想你。”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喜欢就喜欢了,恋慕就是恋慕了,想你了所以就来了。见邵衍收着腰的手紧了紧,楚笑不躲不闪,语气舒服:“以前我总以为我们时间还长,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就好像你总觉得我年纪还小,那么再等个五年,再等个十年——等到你认为我年纪可以承担这份感情。除了年纪,我们彼此之间除了彼此之外,还有太多东西,家庭、责任、身份……”楚笑顿了顿:“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可若是不说清楚,对你不公平。”邵衍握着楚笑的手,思维终于彻底清醒了:“楚笑。”“当初在逐际城时,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性格和身手,为什么你能够屡次出现在我屋子里呆到天亮。”楚笑回握邵衍的手,声音像是陷入了回忆:“我自己都很好奇,为什么我的警戒性和源力示警双双瘫痪,哪怕半夜醒来知道了你在,还能一觉睡到天亮。”这是她妈都没有的待遇。她想到这笑了笑:“我更好奇的是,我为什么能容忍你,容忍到自己落荒而逃,去罗叔叔家躲避。要是换上杨弘、换上娄野,哪怕是换上和我一起长大的罗启元,我也应该把人绑了,扔大街上扔垃圾桶里扔警署大牢。”“噗。”这还真是楚笑的作风。邵衍轻笑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稍稍松开了楚笑,防止她发觉:“后来想明白了么?”楚笑翻了个身,往邵衍伸手贴了贴:“起先没有想明白,越好奇越想明白,越想明白就越想看着你,后来我觉得,我应该挺喜欢你。”“错过了你,我可能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让我在睡梦里都松懈下来;也找找不到一个人,能让我在睡前就思考着第二天吃什么早餐。更找不到一个人,能让我总是想着下半辈子过什么样的日子……”“所以我耍了手段,替你写保书,是真心想帮你,也想有恩与你。”她说完后,突然沉默了下来,两人在一瞬间陷入了死寂。邵衍突然笑了起来,:“还有呢?——”楚笑把吓得飞出去的小蝴蝶拉回来,有些不好意思:“还有那次你休假回来,院子里的花,是我毁掉的。”“哈哈哈——”楚笑:“你小声点。”邵衍笑的胸膛起伏,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着楚笑的手“咳咳——没事,隔壁病房没有人。”邵衍胸腔感觉有什么在被填满。冷冻了几个日夜的心脏,一点点的复苏。——楚笑在病房里和邵同志过起了同居的生活,有小蝴蝶放风,护士和医生查房的时候,她就翻出窗外站在外面的挡水台上。如果是做检查,她干脆从隔壁病房翻出,戴着口罩在医院瞎晃荡,因为投了医生的身份证明吃食堂,还被逮去动了一次简单的小手术。期间她回家过两次,带了两人的换洗衣服,还做了不少吃的带到医院来。就连邵衍都发现楚笑的食量明显减少,问起来的时候,楚笑并没有敷衍:“以前是源力需要热量,现在不需要了。”邵衍似懂非懂,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等到他撕裂的伤口炎症下去,消失了几天谭深苍再一次出现,给邵衍动了第二次手术,将体内的最后两颗弹片取了出来。手术很成功。谭医生来看苏醒的邵衍时,几次都欲言又止,旁敲侧击了几个问题。“你还记得那天昏迷是谁给你动的手术么?”“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医生,四十多岁年纪,跟我长的很像?”……都被邵衍挡了回去。楚笑从窗外翻回来的时候,邵衍看向楚笑,什么都没有说,半躺在床上,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完全不像是手术刚结束一天的人。这体质……楚笑接过邵衍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递到嘴边塞了一口:“我妈你认识,她叫谭浅云。这位小谭医生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我舅舅,不过长辈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没打算掺和。”邵衍见她三两口就把削了皮的苹果啃完,伸手把她手上另一半苹果抢回来继续削皮:“是,上一代的事情,他们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负责。”楚笑歪了歪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邵衍的话若有所指。邵衍将削好的半个苹果递给楚笑,眼底都是温和:“给。”楚笑咔嚓啃着苹果,可能是她的错觉。国安部门来的时候,楚笑正低着头以床侧为桌子写习题。他们推开门见到屋里有个姑娘皱了皱眉,职业素养让他们很快收起了表情,看着邵衍:“邵指挥,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今天是想带您去我们那喝杯茶。”反倒是邵衍略微惊讶的看了楚笑一眼。这七八天,楚笑每一次都能顺利的躲开查房的护士和医生,这次来的是国安人员,她却留在了病房里。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故意的。楚笑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眉眼带着几分冷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楚笑。”楚笑。几个人心中一震,这个名字这张脸,别说国安部门了,整个帝国现在谁不认识。但是储君祭典还在继续,这位怎么在这?难道是规司有什么深意?他们心中翻江倒海,却不敢表现出来,对楚笑行了个礼:“楚阁下。”“他刚做完手术,就不陪你们走这一趟了。”楚笑收起习题册,拿起茶几的帽子和口罩:“我出去,有什么话你们在这说。”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为首的人对着楚笑点头:“好的。”等楚笑消失在走廊。国安来个五个人,两个人守门,一个人守窗,一个人负责仪器干扰,防止有监控和监听设备。做完这一些,为首的中年男子拉了把椅子,坐在邵衍的正对面,翻开了笔录本:“邵衍,这次我们找你,是因为我们已经抓住你的父亲。”邵衍的脾气大家事先都有所了解。他几年前的笔录和录像视频,国安还保留着,自从他母亲死后,他对父亲有些无底线的纵容。几年前,当知道父亲叛国的时候,一直以冷静著称的他情绪当场就没有控制住。时隔几年,他再听到父亲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