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顿了顿,这次声音大了些,但还是有限:“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可能,谁愿意去……那什么呢,你说是吧?”荣景瑄这次连冷哼都没了,谢明泽见他确实是生气了,于是也没有再解释。荣景瑄的头发很快便洗干净了。谢明泽用干净的巾子帮他抱住头,然后用木簪盘好。“好了,起来吧。”荣景瑄站起身来,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坐下,我给你洗。”“哎!”谢明泽赶紧应了一句,老老实实坐到小椅子上。荣景瑄帮他解开发带,点了点他的后脑勺:“低好头,不要睁开眼,也不能说话。”谢明泽使劲弯了弯腰,表示知道了。荣景瑄见他这么忐忑心虚,还来自己这瞎解释,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个人啊,总是知道如何让他发不出脾气。他已经把他看得透透的了,不给个教训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乖。温热的水从谢明泽头顶倾泻而下,他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荣景瑄有点冷的声音响起:“你知道错了吗?”谢明泽被他要求不能睁眼说话,只好伸出左手攥成拳头,下压手腕假装是在点头。“那你哪里错了?”荣景瑄念叨一句,不等他回答就说,“我看你根本就没意识到错在哪里。”“阿泽,你刚才问我合适知道你的死讯?我实在回到广清见到你的遗体时知道的。”“我从山水关赶回广清,一路吃喝都不顾了,只怕你出事。可我回来,发现敌人已经撤了,广清除了城墙斑驳了些,却没有让敌人攻进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我刚一进城,就看到舅舅在那等我。我当时就觉得手脚冰凉。”“真的阿泽,不骗你,你大概不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死了三次,我无能为力,救不了你,那种感觉太糟糕了。”“哪怕我能光复大褚,重振山河,那种喜悦也无法莫名你离开我的痛苦与难过。”“所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以后别那么不顾一切,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我不希望那样。”“你知道你躺在棺木里,浑身冰冷一身白衣的样子,我看了有多难过吗?其实比难过还要痛苦,可我表述不出来那些感受,我只觉得我想跟你一起死。”荣景瑄的声音很平静,他慢慢说着这一句话,断断续续,时快时慢。谢明泽渐渐开始颤抖起来,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呜咽出声:“我错了景瑄,我错了。”荣景瑄哀伤地看着他,手里却十分温柔帮他洗着头发:“如果还有下次,我看见你的那一瞬间便利刃穿心,你不想活着,我陪你死。”他最后用温水洗净谢明泽头上的泡沫:“谢明泽,我说到做到。”谢明泽猛地抬起头,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热水,总之湿漉漉的,眼睛也红彤彤。他紧紧抱住荣景瑄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里:“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谢明泽轻柔帮他顺着头发,用巾子一段一段绞去水,然后如他一样给他盘好头发。他弯下腰,在他嘴唇上印上一个温热的吻:“你乖乖的,从今以后,只需听我的话。”谢明泽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他哽咽道:“好,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荣景瑄冲他笑笑,突然抬起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异常凶狠的亲吻。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荣景瑄才说:“阿泽,我真的说到做到,所以你要乖乖听话。”谢明泽猛地点点头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人交流完毕,各自洗净身体,才进了木桶。疲劳了那么多天,这会儿泡个热水澡简直享受极了。谢明泽用帕子盖住眼睛,刚才他哭得太凶了,眼睛有点疼。他犹豫片刻,又问:“景瑄,你是怎么重生回来的?”荣景瑄扭头看他一眼,漫不经心捏了捏胸口的传国玉玺。这枚玉玺几乎全部都染上朱红之色,仿佛被血沁了几百昼夜,那颜色深深刻在石头里,怎么都去不掉了。只除了底部还有黑色纹路,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枚鸡血石印章。“我不告诉你。因为你每次都是先行离我而去,所以后面的事情,我便不告诉你。”谢明泽撤掉眼睛上的帕子,扭头看向荣景瑄。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只好软了声音说:“景瑄,我真的错了……”荣景瑄轻笑出声,面上看去十分轻松:“恩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哦对了,”他把玉玺挂回脖子上,突然道,“乌鹤出兵,以复立大褚正统,复慜帝之皇位为口号,进军哈唯塔。”谢明泽惊道:“什么?”荣景瑄冲他笑笑,让他安静下来:“虽然以前乌鹤一直没有出兵,这一次却做了改变。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必怕他。”“弹丸之地的游牧民族,妄图染指我中原大国,要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了。”谢明泽迟疑道:“慜帝……怎么办?”荣景瑄挑眉看他:“他说是慜帝就是慜帝了?你别忘了,当时陈胜之可是敲了丧钟的。我没死,大褚旧臣都可以作证,那么这个慜帝的身份变耐人寻味了。”“阿泽,我的父皇已经陪葬旧褚,没有什么慜帝了。”荣景瑄漠然看向前方:“我说他不是真的,他就不是真的,所以我们不用怕。”☆、第73章心意两个人沐浴过后,荣景瑄很快就睡着了,他连着奔波数日,还不曾好好休息过。谢明泽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看帐幔。临近十一月,外面风声乍起,已经是冬日落叶时了。他有些难眠。刚才荣景瑄说的那些话,他听了感慨颇多,也答应他再也不这样不顾一切拼杀到底。可他不后悔当时的选择,因为他做到了他能做的最好。他一路陪着荣景瑄复国,便不仅仅是谢相儿子,忠敬公的世子,他更是荣景瑄的伴侣,大褚的皇后。当他身后守着一城百姓,身边是年轻的士兵,他除了拼杀,除了奋力保住广清,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那是他的子民,是他的士兵,他们的命同样重要,他不能为了保自己而活而躲在城内做个懦夫。他记得荣景瑄走的那一日,玄音在城墙上问他为何不是他走荣景瑄留下时,他是这样回答的。“大师,你说我留在广清会有不妥,建议让我趁早离开,难道我领兵出征就不危险了吗?我离开广清就一路坦荡?我觉得不是的。”玄音有些怔住了,他似乎有所顿悟,又似乎还陷入迷障之中。“大师,我跟景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