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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求完美的导演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宋导边往回走,边抬手示意摄影师和灯光师准备,走了两步才发现贺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场中。“少卿?”宋导疑惑地叫了一声。贺少卿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抬头看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始终死死地钉在跪在地上那个娇弱的人儿身上。“抬起头来。”贺少卿沉声命令跪在地上的温瑞初。温瑞初的脊背一紧,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拍戏时僵硬到难以施展,这个时候却仿佛被唤醒了一般,两片肩胛骨微微扇动着,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轻盈曼妙。宋导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天哪!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开拍开拍,保持住这种状态啊。少卿你先回去坐着,不要耽误我拍戏。”宋导算是拍了二十年电影的老师傅了,他最明白演员的状态如同人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光,说没就没了。过了这个点,再想找回原先的状态基本不可能。“别闹。”贺少卿的声音里带着斥责,斥的自然是宋导。秦助理第一时间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递到贺少卿手上。然后将宋文远拉到一旁,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贺少卿抬手接过来,躬下-身子,将外套披在温瑞初的肩头。那片裸-露在空气中的香肩和美背被宽大的西装外套牢牢遮住,不漏一丝缝隙。温瑞初感觉到后腰处被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一个起落间,他整个人已经被贺少卿半搂半抱在怀里。温瑞初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甩开这个男人的臂膀,无奈他力气太小,如蚍蜉撼树,对贺少卿来说毫无作用。贺少卿那双漆黑幽静的眸子里难得的沾染上几分喜悦,一闪而过,根本没有给人扑捉到这一幕的时间。此时此刻,整个摄影棚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两个人的身上。大多数人不太清楚这份贺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从顾培培那一声“贺叔叔”,以及宋导对待他的态度便可以粗略地看出些猫腻。至于温瑞初,他和战国策剧组已经合作了近一个月。他们对这个勤奋刻苦的武替已经相当熟悉,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吭的小演员竟然有这么深的背景?噢,不该是背景,应该说是金主,围观的众人纷纷抱着八卦的心态。贺少卿也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做出这种类似情人间亲昵的行为,他垂眸在温瑞初那张长满了小红疙瘩的脸蛋上看了一会儿,随即带上一脸的嫌恶,“去换衣服,然后把脸洗干净了再来见我。”温瑞初不服输地瞪圆了眼睛,说,“你先放开我!”宋导这时候主动站出来打圆场,脸上笑哈哈的,其实心里头正在滴着血,“今天先拍到这里吧。你叫温瑞初是吧?先去化妆间换衣服,等会儿一起吃个晚饭。嗯……我顺便再跟你讲讲戏。”贺少卿一向不喜欢与人拉拉扯扯的争执,便放开温瑞初,交给随行的秦助理。由秦助理跟着温瑞初去换衣服,以免他伺机逃跑。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连小张看待温瑞初的目光都变了样,存着探究和疑惑。温瑞初将头埋得极低,被当众扇了巴掌一样难受。他最不想提及的过去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撕开来,袒露在所有人面前。路过小张身边时,温瑞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在心里庆幸今天陆云衡没有在场,他真的害怕再听到陆云衡那句话,“温瑞初,你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吗?”温瑞初换上自己的衣服,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用卸妆棉将脸上的妆一点一点的擦干净。门外适时地响起秦助理的催促声,“瑞初,你好了吗?”温瑞初在洗手间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秦助理。”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力,“贺先生他想干什么?我们当时签过保密合同的。”当时他们担心温瑞初泄露了贺少卿的*,所以是秦助理亲自拟定的合同,交由温瑞初签字的。“我哪儿能猜到贺先生的心思啊。也许是想与你叙叙旧吧。”秦助理摆出一副公式化的笑脸。他跟随贺少卿的年份也差不多两只手了,但让他去揣度贺少卿的心思,他当真是摸不透的。还有一点就是,作为贺少卿的贴身助理,他绝对不会在贺少卿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泄露自家主子的半点*。温瑞初垮着一张脸,换上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秦助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秦助理依旧保持着笑容,安慰他说,“想开点儿。贺先生这两年比以前健谈多了,脾气也好了许多,你不用害怕。”温瑞初的拳头在口袋里攥了攥,又松开。☆、第5章合同到期了这天的晚饭是在影视城附近的一家中餐馆解决的。温瑞初戴着口罩和大框墨镜,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跟在两个气质不凡、气宇轩昂的男人身后。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提前预留好的包间,三个人进门后,立即有态度恭谨的服务员主动走上前来替他们取外套。贺少卿先将自己的外套脱掉递给服务员,才转过头来看温瑞初,“这里暖气打得高,把外套脱了吧。”他看到温瑞初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不少汗珠。温瑞初昨夜里发了低烧,所以今天早上出来时穿得特别厚实。保暖衣外面还套着一件鼓鼓囊囊的厚毛衣。他不情不愿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厚毛衣。也是本命年的大红色的,上面还印着一只惟妙惟肖的老虎头。因为羽绒服的袖子比较紧,毛衣秃噜在袖子那里不好脱。贺少卿就没有入座,走到温瑞初的身后替他拉袖子。他的动作看起来无比娴熟和自然,像是之前做过了无数次,惹来对面宋文远的调侃,“哟!脱衣服的动作挺熟练的嘛。”温瑞初的脸色哗啦一下变成了猪肝色,不自觉地缩回自己的胳膊。贺少卿却假装没有听到,熟练地替他脱了衣服并亲自挂在身后的衣架上。然后俯下-身过来,指尖在温瑞初的鼻头上轻点了一下,嗓音温醇如陈年佳酿,“鼻子还疼不疼了?”“不……不疼了。”温瑞初浑身的肌rou紧绷着,表情看起来十分木讷。他一时之间不太能适应这样亲密的碰触,内心里竟然带着一种隐秘的羞耻感。明明合同已经结束了,他现在是自由身了,他已经逃脱这个男人的桎梏了,可他仍是畏惧这个男人。不同于小张他们所看到的绅士品格的一面,温瑞初所熟知的是这个男人霸道和下作的一面,男人在背地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强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