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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他一个人,前头那棵槐树在太阳底下,连影子也不动一分。没有风,声音不是风声带来的错觉。安昀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晒在太阳底下,世界骤然安静,那笑声戛然而止。日光往他头顶洒落下来,他的发髻忽的松动,插.在青丝里的初雪顺着柔软的发垂落而下,安昀右手一捞将它接住。那初雪竟是隐隐泛出红光。“过来……”那道女声又起,安昀立马转头,只见院子里那棵槐树上竟是挂了个精致的人偶娃娃!“咯咯咯!”那女声忽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如孩童,听着天真无邪,此时此刻却是毛骨悚然。“你看见我了。”那声音又起,带着一丝引诱:“你过来…”安昀眼皮微跳,手中的初雪红光更甚,灵台里的幻音着急大呼:“别过去!那是‘道鬼’成灵了!道鬼为人挡灾而生,楚痛灾祸尽数为人挡去,本是为保人平安而生,肢体被灾祸侵蚀破碎而死,可一旦道鬼成了灵,便是怨气极大,它是灾祸的根源!”安昀定睛一看,只见那槐树上挂着的木偶娃娃竟是露出个诡异微笑!“我看见了….”天真无邪的女孩儿声音又起:“你的妖兽…”那道鬼话音刚落,安昀只觉得被千斤压迫一般,身体仿佛是木头做的,动弹起来十分缓慢,那木偶笑意更甚,嘴咧得更大,声音依旧是天真无邪:“你听见了声音,也看见了我,嘻嘻,哥哥过来,要和我一起玩嗷。”安昀眼睑微动,问:“其他人看不见你么?”那道鬼嘻嘻笑道:“你的妖兽说我成灵了,成灵的我,自然是十分稀有,只有幸运的孩子可以看见,哥哥十分幸运呢。”安昀只温声开口:“可我不晓得为何,动作十分艰难缓慢,我可能走不过去,你要和我玩耍,可以过来么?”那道鬼收起了咧得大大的嘴,一张木偶脸板着,黑漆漆的眼珠动了动,眉眼却还没学着任何表情,它声音苦恼而天真:“可是我刚刚成灵,还不会走路,我过不去。”安昀惊讶道:“你刚刚成灵?”那木偶头一垂一垂,仿佛是在点头,它说:“我做了钟家的一千年的道鬼,灾难太多了,这回有了个大灾难,我便是在这灾难中成了灵。”安昀眼眦一挑,问:“什么大灾难?钟家的人都死了,你晓得怎么死的么?”“自然是被人杀死的,嘻嘻!笨蛋哥哥!人被杀就会死!你连这个也不晓得!”那木偶仿佛觉得有趣,嘴一动一动,身体一颤一颤,仿佛是笑得厉害。它这么一说,安昀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便又问:“谁杀的?为何而杀?”“嘻嘻!”道鬼笑得天真而狡黠:“哥哥问了个大问题,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哥哥呢?”“如果哥哥愿意过来,我就告诉你。”那道鬼话一说完,安昀立马觉得身体能够动弹了,安昀脚步一动,那道鬼又嘻嘻开口:“哥哥不可以逃跑嗷。”安昀袖袍中的右手动得飞快,初雪在其中流转,他盯住那道鬼,但还不等他再走上一步,外头忽的传来巨大声响,强大的威压肆意袭来,安昀定睛一看,槐树上的道鬼已然无影无踪了。风忽的吹起,周遭草木终于随风而动恢复如常,安昀腰间令牌一闪,便晓得有人送了传讯。安昀小心翼翼寻着令牌方向走起,只觉得那威压越来越重,然后他拐角一看,只见那阳冲宛如昨晚一般缩在角落。安昀喊他一声:“师兄。”阳冲立马惊恐转过头来,他惊慌盯住安昀,生怕他发出声响,只不断的与他作手势让他闭嘴。安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过去,只见阳冲嘴巴张合,无声的说出两个字。“魔修。”安昀一怔,于是更加小心,幻音立马给他做了个屏蔽气息的伪装,他只远远的听见前方噼里啪啦一片动静,道气胡乱飞走,兵刃电石火花,一道声音沉而低,保含杀意与狂妄:“可秦儿!可让本座好找,那日叛变可想过今日?”只听另一人口吐鲜血,气息不稳,内息紊乱,已是强弩之末,但她声音却曼妙好听,宛如琵琶锦瑟泣泣诉诉,气息间便晓得是个绝色美人。只听那美人惊慌哀求:“尊主!我是迫不得已!他等拿捏于我,您可看在我多年苦劳…….”她话没说完,阳冲不知怎的,手中的剑忽的不稳,掉落在地,与青石地板相碰,发一声闷响——“谁在那里!?”那魔修杀气腾腾,威压呼啸而来,安昀被这威压冲得几欲窒息!安昀踉跄退了两步,却见那阳冲手软脚软已是起不来了!安昀暗自后悔昨晚吓他,今日却是苦了自己,他刚想将这胆小的师兄扛起遁走,便有风扑面吹来——只见一身高八尺的黑袍魔修瞬间飞了过来。竟是连半息还不到。那魔修离安昀十几来丈远,忽的站在原地,威压收起,不知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的,他突然就开始步行了!他走两步就用了一息,安昀瞧他一眼,然后趁此机会捞起阳冲,飞速往后奔去。第21章魔尊臻邢安昀捞起阳冲火速往外奔走,他腰间的传讯令已经捏碎,同门师兄应该已经晓得。“他来了!”阳冲惊恐大喊:“要被抓住了!”“闭嘴!”安昀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出言威胁:“再说一句扔下你!”阳冲喉头干涩识趣闭嘴,他被安昀捞起,头朝后头正对着追来那人的脸,只见那人一双血红眸子死死将他盯住,神情冰冷,煞气腾腾,仿佛要吃人血rou一般。按着方才那人的修为速度,本该早就将安昀追住,而后捏死他两,也不晓得那魔修腿脚突然出了毛病还是怎的,他竟是追得不紧不慢,只远远跟住,仿佛要寻着人去串门一般。安昀当然不觉得这魔修要来串门,他见这魔修修为如此之高,却不着急弄死他们,肯定有着更残忍可怕的目的。那日在踏板桥上,魔修可怖的嘴脸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魔修玩玩耍耍就放过他,他定然是先宛如猫戏老鼠般瞧着人惊慌逃窜的模样,而后再将人抓住凶残弄死。安昀只祈祷着这魔修能傲慢多一会儿,拖到师兄们过来相救才好。他双目死死盯住前方路段,他浑身紧绷,神识开到极致,他只觉得后头那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仿佛连他气息都喷到了后颈,他眼角几乎看见了他那黑色的道袍,安昀冷汗直流,眼看就要被抓住,然后手腕忽的一紧,被人扯进了一间屋子!安昀瞧见那人一身昆仑派内门道袍,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