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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下颚冷硬的线条。这时,马车刚好停靠在老车夫口中所指的旅店外。旅店规模不大,简朴素雅,就是大堂里坐着不该坐的人。康宁蒙都不得不信替叶灵运信那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与叶灵运有缘的文越风尘仆仆,此刻刚刚入座,对店小二点菜。文越见到叶灵运一行人,还特意与他们打招呼,目光在叶灵运身上流转,不愿挪开。他左看右看都不见叶灵运带着他的书袋,心下一慌:莫非是叶灵运扔了还是烧了那书袋?但幸运的是,那书袋完完整整平躺在古柏康宁蒙那辆马车里,尚算安全。文越其实并不心疼他的新书被叶灵运给偷走了,他心疼的是,那新书里还掺杂着他以前没有示人的作品,他始终割舍不下的一份情怀。文越最初写文写得是豪情江湖快意恩仇,可惜他的第一本书耗费了他整整一年的时间却没得到任何他期待中的反响。原本看中他,资助他的书面市的书商也因此放弃了他。后来文越听取了书商留下的最后建议,开始潜心研究什么题材的书才能符合当地读者的口味,才能卖出一本又一本,与他原本想要走的路渐行渐远。文越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见除了叶灵运康宁蒙谢无涯三人还有个古柏,立马安分许多,也不再对旭阳城里的人投去过多的关注。但是文越不看并不代表文越不会想。文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随意夹一筷子菜往嘴里送,边嚼边想为什么旭阳城的一行人里单单缺了丁贤?丁贤又去哪里了呢?嚼到最后,他表情一变,把误食的生姜给吐了出来,赶忙去倒茶给自己喝。而他的邻桌,此刻正发生着一件与他境遇相似但结局不同的事。文越的邻桌面对面坐着两个少年侠客,均带佩剑,只是一把有名一把无名罢了。文越认得两人中的一人,就是缥缈阁阁主的小师叔谭诀。而谭诀对面那个面容冷峻目光毫无温度的人,文越不认识,叶灵运倒是认识。那人就是之前遇到过的潜龙剑宗弟子,为他们降服烈马的司徒斌。康宁蒙对司徒斌谭诀那些“破”事再熟悉不过,也就见怪不怪。缥缈阁财大气粗,一桌两个人,却点了一桌子的菜。谭诀每盘菜动了几筷子,见司徒斌盯着他吃,于是便随意指了一盘菜,叫司徒斌也吃完。文越叶灵运围观目睹司徒斌差点把那装菜的盘子吞下去。谭诀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对司徒斌道,“你停停,盘里还有姜蒜,那些别吃。”刚刚咽下最后一口的司徒斌闻言呆滞,与他向外释放的气场完全不符,略显呆愣,道,“我,吃完了。”那盘子被吃得精光,连渣都不剩。☆、七十二.一碗豆腐花七十二.一碗豆腐花谭诀与康宁蒙旧时相识,在旅店遇见,自然交头接耳小声聊了几句,并且不希望周围人知道他们聊天的内容,包括司徒斌与古柏。谭诀还是康宁蒙印象中那个谭诀,未曾有过变化,只不过居然开始吞吞吐吐,尤其是康宁蒙好奇他为何会与司徒斌同路的时候。叶灵运晚上辗转难眠,披衣坐在榻上,饿意阵阵袭来。他想了想,穿好衣服推门下了楼,本想唤小二给他沏上一壶茶配上两碟小菜,浅斟低酌,直到天明。谁料楼下正中间的那一桌已经有人占据。桌上摆了两三坛酒,只开了其中一坛,但在楼梯上的叶灵运仍能闻得到酒香。文越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举着酒杯,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至于是为什么不高兴,心虚的叶灵运绝对不会对号入座。他刚想悄悄退回房间,就听楼下眼尖的店小二扯着嗓子道,“呦!客官!你要点啥?”文越闻言,几乎是立刻扭头去看二楼的叶灵运,目光朦胧潋滟。叶灵运对上文越的眼神后,突然想要尝试一下把头缩进身躯里的感觉。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叶灵运不是缩头乌龟,并不会这项特技。倒是文越依旧热情,招呼着叶灵运过去和他一起坐。叶灵运隔壁一间房住着谭诀,谭诀门口立着持剑为他守夜的司徒斌。司徒斌鼻子动了动,眼神陡然犀利许多。谭诀一向睡得晚,见自己房门外有个巨大的人影,站得笔直,像是就算风吹雨打也屹立不倒的大树。他只好无奈开门,想叫司徒斌回自己的房间去。司徒斌以为谭诀是因为叶灵运房内带出的那种花粉的气味睡不着,正想拔剑。谭诀按住他的剑柄。“有情况?”谭诀上前几步,看了眼楼下同桌喝酒其乐融融的叶灵运与文越,问司徒斌。司徒斌点头,“鸱鸮兰的气味。”鸱鸮兰是开花的样子像极猫脸的兰花,它的气味很淡,但是提神醒脑效果明显,能让人在夜里短暂保持的清醒,但对人体倒是没有伤害。谭诀见楼下气氛渐入佳境,勾唇一笑,将司徒斌拔出一部分的剑完全推回剑鞘里,“旭阳城的人,果真有情‖趣。”听得司徒斌一头雾水,眼巴巴望着谭诀,不知该如何进退。那一夜,文越和叶灵运将两坛酒干完后,就倒在桌上,一觉睡到天明。他们聊了些什么,叶灵运早上一起来通通都忘了,但对文越的好感度多了不止一星半点。谢无涯起得最早,他下楼瞧见叶灵运和文越伏桌而睡的时候,眉毛莫名其妙跳了跳,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古柏领着康宁蒙的时候一般。谢无涯对此并不想评价太多,因为他第一次见丁贤的时候,眉毛也跳了跳。根据康宁蒙的说法,这样并不象征着什么,只是谢无涯的眉毛调皮爱跳舞罢了。对此,谢无涯一直深信不疑。毕竟康宁蒙的歪理总是那么有说服力。他们回到旭阳城后,古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打击yin‖秽书籍阻止不良信息传播,也就是扫‖黄。其手段之硬,雷厉风行,令文越都猝不及防。眼见自己的同行一波又一波蹲进旭阳城的地下牢房里,又有一波接着一波被思想洗脑后出来,文越的心瓦凉瓦凉,一点底气都没有。叶灵运曾问康宁蒙,太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回答叶灵运的永远是康宁蒙一言难尽的表情和直不起的腰板。旭阳城风声越来越紧,到了没有人敢顶风作案的地步。文越只好被迫放下自己热爱的事业,一时消停,转行暂时卖卖豆腐维持生计打发时间。文越的豆腐花据传是根据鲁回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