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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以彻底改变三大政治机构与等级制度为前提。他不答应。之后她又提出:或者参与战斗,失败前必须留下点力气帮助小丑压制住沈得川。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获得胜利。或者说,暂时不希望。很难想象她的意图不是从中获利。如果猜测成真,她便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野心十足,充满耐心地等待许久。她是吗?所以他叫她来,把那双充满心事的、温和的眼睛叫到面前来,结果没有发觉一丝野心。这不是一双想当上位者的眼珠,而是走到穷途末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继续走下去的。像他一样,人生的意义全部寄托在恨意上。她恨等级制度,想取缔它,不应该的。四根手指弯曲,缓缓摩挲着手心。他又沉下眼,光用耳朵去听她的声音,“旧的秩序被毁灭了,新的秩序需要新的人来缔造。但是他还没准备好。”“那个人,难道不是你?”他反问。她充耳不闻,继续说道:“聪明的、有手段或是有力量的人有很多,没有一个值得相信。把新的秩序交给一个人,等同于把一个国家的下一个纪元——几年、几十年、成百上千年的选择权交到他手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试试。他曾经是普通人,现在有异能,但又没有真正自认为是了不起的异能者过。只有他。”她停顿,忽然又轻声说:“加上预言者和智者的分量,他真的可以做到一些我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钟宏。”她在看着他,用眼睛紧紧逼迫他让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下颚僵硬起来,语调低沉地问:“什么意思?”“预言者验证过,他最终能开创出新的、没有等级制度的世界,回归本源。需要的时间还很漫长,但他可以。也许上一任预言者也说过类似的话,因此智者曾经暗中帮助他发掘能力。”她说:“我想,归根结底,你我不想看到的局面是一样的。异能者肆无忌惮,霸占最好的资源,越来越不受法律约束,也不再将自己看作人,自然不把普通人当作同类。你选择铲除异能者,失败了。因为世界规律也在调整,现在野兽不分春夏秋冬的进攻,只靠机器或异能者都不会够的。他用上了普通人,开始尝试协调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异。我希望他一直尝试下去,直到获得好成果。”说完,她也要了一杯茶。他喜欢泡茶,高举起茶壶,水流从半空落下,弧线优美、声音清脆,心脏深处剧烈的一缩一缩起来。很疼。自从来到A区,下定决心铲除异能者,他变得比谁都冷酷。暗中将高异能潜能的婴幼儿分派到下位区、利用光脑监控重要人物的动向、抓捕许多异能者做实验或减少威胁……他做过许多事,没有心软过,因为他相信自己是对的。斩草得除根。割掉烂叶才能新生。他这么相信并且坚持下去。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少力气让协会一点点重新地位高尚,足以要挟异能者们。也没人知道每年冬季后,异能者们的杀戮娱乐步步被管制,因此家破人亡的人数直线下降。现在她在他面前说他错了,失败了。当年却没有人告诉肆意残杀的异能者,他们错了。午夜梦回时他也问过究竟谁错,在天明时告诉自己:要么死,要么错下去吧。他太老了,这一辈子也太长了,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去恨,专心致志地。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纠正一个错误,换新的路走下去了。太老了。他将茶杯递过去,笑了笑,“机械人可以对付大部分异能兽。”除了雷系电系而已。“但他们的造价太高。”她戳破撑面子的话语,一针见血,又换上柔软的姿态:“请认真的考虑一下。您的路走了几十年,失败了,死伤无数。现在该把未来交给年轻的孩子们手上去了。我们是老古董,老古董不该掌控着国家走向,已经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她可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步步为营,狡猾而自信。他不失公允地评价。不得否认,他全身冻结,胸口紧绷,差点没办法呼吸。该把未来交给孩子们了。孩子们。他的孩子们终于死得一个不剩了。唯一的女儿死于恶作剧。完好的儿子成家立业,继承他的意志厌恶异能者,抛弃了潜能极高的大儿子,而后纪易与孙子一同归来,几乎要闹出乱lun的笑话。夫妻二人前去讨伐,死。备受宠爱的小孙子难以接受事实,自杀。那一个有痴傻的儿子终究也玩着绳子缠死了自己。十多年前,死的时候像裹着茧子的虫,线的头尾两端握在自己手中。作茧自缚。恰好是他决定开启Aris计划的那一年。记忆如流水一般快速滑了过去,他想起自己什么都不剩了。所有叫他阿宏的人都灰飞烟灭,他还在挣扎什么呢?毕竟他这么老了。他答应了,惯常地作出缜密计划:“真的想要实现和平共处,里世界是没必要的。研究院需要摧毁,但是小丑手里还有一些资料和仪器,它们不应该残留到下个纪元。”她的眼睛终于放开了他,听他发号施令。他惊讶于自己清晰的头脑,也渐渐明白了。原来他心里是知道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太为艰难委屈,他不愿意去做而已。最后她问:“您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消灭异能的存在?”像是在鼓励他吐出一个沉重的秘密,在死之前释然。他但笑不语,心中明白他不喜欢说故事,也清楚不会有释然。她们默默无言坐了一会儿,话说尽了茶喝完了,她要走了。他忽然道:“我没对你的儿子下手。”她的背影晃了晃,站稳了身体回答:“我知道。无论在废墟一样的城市中把时间轮回多少次,我们的儿子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是原来的样子,我也不是。所以我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结果就是,我的儿子和丈夫都死在我的手上。”声音轻得要飘走,她似乎说了一句‘快要轮到我了’,太轻,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说了这一句呢?火光在眼前四溅,钟宏漫不经心地想着,悠然坐在沙发上。结束了,结束了。他的爱恨他的时代,一切都结束了。暂新的纪元即将开启,属于年轻人们。像他这样腐烂的人活该止步于此,不去污染美好的未来。如果美好。眼皮落下来,世界变得黑暗。阿宏。有人叫他。阿宏。阿宏。阿宏。许多人叫他。阿宏,我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