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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镇源想着心里就跟被钝刀子割一样,生疼生疼的。可是为了女儿好,他还能说什么呢?傅氏见此想了想起身对沈森道:“我去看着红螺她们收拾紫君的东西,你们坐会儿吧。”说完便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轻声道:“你也别急,今儿也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你若答应了,我们再备行礼物什儿。”说完才出了门去。东西已经整理好,不过是挪个地方,又有虞嬷嬷亲自带人看着搬运,自然不需要傅氏亲自做什么。傅氏去翠庭轩,主要还是为了带洛娉妍南下的事儿,找红螺商议。红螺一听洛娉妍要去江宁,立时问道:“舅太太打算什么时候走?小姐有没有说带谁在身边儿,又让谁看家?”傅氏笑道:“过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儿的,昨儿娉妍说了,崔氏要留在京城,家里还有燕子兄妹,这一去万不能耽搁了她兄妹的亲事。崔氏也愿意留下来看家,娉妍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红螺闻言,激动地眼眶子都红了,笑道:“我自是要跟在小姐身边儿的,小姐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我眼前,哪里放心的下。”说完才察觉说错了话,急忙描补道:“不是信不过舅太太,就是舍不得小姐。”傅氏倒是不与她计较,点头道:“行了,别解释,我都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除了你跟晨霜夕月,娉妍还要不要再带几个小丫鬟在身边儿?”说着傅氏目光便往哪里搬进来的箱笼上扫了眼。红螺立时领会过来,皱眉道:“周氏昨儿被老爷送去城外玉泉寺了,近几日是不会回来的,可我们走了,怕是崔嫂子一个人看不住,周氏可不是个讲理的人儿。”傅氏闻言亦是皱起了眉头,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总不能都带走,大物件儿都在原先的仓库里,送这边儿来的除了古籍书画之类的,都是些贵重物什儿。”红螺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舅太太便好人做到底,将这些个物件儿想法子运出去吧。”傅氏立时便瞪了红螺一眼,轻斥道:“你这样,把你们老爷当什么了?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儿了。”红螺闻言瘪了瘪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傅氏见此顿了顿道:“等列好册子就给你们老爷过目,也好让他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再请他过来亲自瞧瞧,查看后再落锁。钥匙就交给娉妍自己保管。至于院儿里的丫鬟,我看出了晨霜夕月,都别带了。”见傅氏已经这样说了,红螺哪里还好说什么?只不住地点头应下。待东西收拾妥当,立时便当着沈森夫妇的面儿,请了洛镇源过来查看,而后由洛镇源亲自贴了封条,落了锁。二百九醉酒【月票100加更】送走了沈森夫妇,洛镇源回到正院儿,看着里面一片漆黑竟是没有半个人影,才想起周氏昨儿就被自己送去了玉泉寺,不仅周氏,连小女儿也一并送了过去。在祠堂呆了一天一夜竟是忘了这茬?还是因为长女要离开了,所以……洛镇源再次凝视了一番自己亲手刻上的二字,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书房。洛继宗刚从学里回来,便被杜大管家告知,父亲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顿时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没有换衣裳,甚至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便急忙朝洛镇源书房跑去。见洛继宗到来,守在门外的纹砚长长的松了口气,疾步迎上前低声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洛继宗朝书房门看了眼,门紧闭着,不由同样压低声儿问道:“老爷在里面?一个人喝酒?”见纹砚点头,洛继宗便急忙想要进去,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问道:“今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原本昨儿周氏与洛妙姝被送去玉泉寺,洛继宗以为家里怎么也得安静一段日子,不曾想才一日功夫父亲就喝起了闷酒?沈森夫妇到来时,纹砚被打发了出去,并没有在边儿上伺候,自然也没听到他们的谈话,此时也只有摇头道:“今儿舅老爷跟舅太太来过,与老爷在书房说了一会子话,也不知说了什么,舅老爷跟舅太太走后,老爷就拿了酒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洛继宗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去伺候?”说完想起没见着静宣,不由朝书房门抬了抬下巴,问道:“可是静宣在里面?喝了多少了?”纹砚依旧摇头,叹息道:“静宣被老爷打发回去了,我不放心才在这儿守着。少爷快进去瞧瞧吧。”洛继宗点了点头,挥手道:“那你且等等,一会儿有事儿我叫你。”说着才走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洛继宗不由直接推开了门。洛镇源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袄,独自一人盘坐在书房的临窗大炕上。炕上已经横卧着一个空酒坛,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自饮自酌原是很惬意的事儿,可此时的洛镇源,看上去却格外的落寞,让人有些心酸。洛继宗小心的靠近大炕,唤了声“父亲?”洛镇源像是没听见似得。洛继宗便料定洛镇源是喝醉了,不由叹了口气,扬声唤道:“纹砚,烧壶热茶来,再让人大盆热水过来。”话音刚落,便见洛镇源醉眼迷蒙的抬头望着自己,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那笑意有些冷,带着苦涩。含糊不清地道:“是继宗回来啦?”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朝对面举了举,笑道:“来,陪为父喝一杯。”洛继宗见此反倒猜不透洛镇源究竟是喝醉了呢?还是没喝醉,不由试探道:“父亲今天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洛镇源闻言,将手中的酒杯往炕桌上一放,苦笑道:“是啊,为父今儿高兴着呢!”说着一举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笑道:“来,咱爷俩好好儿喝一杯。”说是笑,可眼角却又泪水滑落,洛继宗见此心中难受,也跟着红了眼眶,却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纹砚端了热茶进来,洛继宗便伸手要拿过洛镇源手中的酒杯,谁知洛镇源却是捏得很紧,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喃喃道:“别吵,我只想好好儿喝杯酒。”说着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捏着酒杯,趴在了炕桌上。洛继宗见此叹了口气道:“也别喝什么热茶了,我瞧着父亲这样儿也喝不下茶水。你帮我将炕桌挪开,还有那酒坛子,我扶着父亲躺好了。你再去打了热水来,我给他洗洗吧。”说做就做,别看洛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