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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说着景蕴已经挨着惠宁长公主下手边儿坐下,看着满桌菜肴笑道:“看来孙儿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瞧这一桌子好菜可不擎等着我?”惠宁长公主被景蕴说得有了两分笑意,嗔道:“既是饿着还这般多话。”说完却是又急忙吩咐朱嬷嬷再上两道景蕴爱吃的菜,崔嬷嬷已经亲手给景蕴盛好了饭。有景蕴哄着惠宁长公主倒比平日里多用了小半碗,朱嬷嬷与崔嬷嬷皆是笑着松了口气。惠宁长公主漱过口,洗了手,也顾不得午休,便将崔嬷嬷与朱嬷嬷都打发了下去,敛了神色问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当初你回来可是说一路平安的。”景蕴闻言将手中描金缠枝花细瓷茶盏搁下,望着惠宁长公主的眼睛,正色道:“孙儿原没想这么早便提起此事,也是怕外祖母担心。”惠宁长公主闻言挑了挑眉,却并不言语,只拿眼盯着景蕴,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景蕴却是面露回忆之色,躲开惠宁长公主的目光,低头一边儿把玩扳指,一边儿轻声道:“孙儿与顾远一路北上,原想着赶在年前回京,谁知在淮阴县。”景蕴说到这儿,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将当初的目的说出,惠宁长公主却是等不及地问道:“在淮阴县怎么了?”景蕴抬头看了惠宁长公主一眼,略过拜访盐帮的目的,苦笑着将自己与顾远是如何被关押,顾远的腿又是如何受刑重伤,一一道了出来。刚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已经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厉声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说完又急忙再次确认道:“那顾家小子,就是那时候受伤的?”景蕴自是明白惠宁长公主的意思,并不直接回答,只淡淡道:“当初我们带出去的药都在莫言身上,因为他伤在腿上跑不快,孙儿担心被抓回去,便让莫言带着他往山林里藏了起来。”说到这儿,景蕴抬头望着惠宁长公主地眼睛,道:“孙儿则由莫问带着往运河逃跑。”只听顾远身受重伤,景蕴由莫问带着逃跑,惠宁长公主哪里还不明白,当时的景蕴怕是伤势也不轻,不由红了眼眶小心地问道:“蕴哥儿都伤在哪儿了?”景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低声道:“都好了,不碍事儿,外祖母很不必挂心。”可惠宁长公主怎么可能真的不挂心?正欲在问,景蕴却是说道:“顾远的伤当初莫言给他上过药,原看着好了许多,可没想到与安阳伯汇合后,却一路被人追杀,如今才这般严重。”惠宁长公主闻言叹了口气,埋怨道:“当初我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该参与这些,偏你们是一个不听,如今……”景蕴见惠宁长公主又提这话,正欲要岔开话题,说之惠宁长公主却是看着景蕴,很是认真地道:“我觉得武定侯家的婉茹不错。”说完抬手止了景蕴的话头,接着道:“他们家与旁人不同,一则从不参与这些,二则主要精力都是放在南边儿海上,孙子辈这代人也开始渐渐想要走科举之路,我瞧着就很好。”景蕴想了想却是并不反驳,只是将自己怎么上了洛娉妍的船,洛娉妍又是如何为他疗伤救得性命,最后是如何受托来长公主府送信,一一道了出来。惠宁长公主却是没料到中间儿还有这么一段儿,早已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呐呐道:“看不出,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景蕴闻言却是笑道:“这有何看不出的?当初她不就是敢孤身一人上山救了芝姐儿吗?”听景蕴这般一说,惠宁长公主忽然想到什么,板着脸问道:“她就不怕你不认账?就不怕我不答应?”谁知景蕴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道:“人家怕是没指望你孙儿认账负责。”惠宁长公主自是不信,挑眉看着景蕴淡淡地“哦”了一声儿,便听景蕴笑道:“真的,不哄您,当初人家说了,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出去。孙儿回来这么些日子,她也没见问过一句。”说到最后,景蕴便有了些颓丧,惠宁长公主也是诧异不已,皱眉道:“这丫头想什么呢?难道我就是那不讲理的人?不说她救过芝姐儿跟你的性命,单是与你在船上呆那么些日子……”景蕴听到这儿,怕惠宁长公主产生误会,急忙解释道:“当初在船上孙儿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不说,单是身边儿的人也不少,我这边儿莫问自是寸步不离的,她进进出出身边儿也至少带着一个丫鬟。”听景蕴说洛娉妍还带了丫鬟,惠宁长公主果然缓缓点了点头,景蕴正要松口气,却是突然问道:“她身边儿都带了那些丫鬟?”景蕴哪里听不出自己外祖母的怀疑?只笑道:“听她唤那俩人,一个叫英儿,十来岁的年纪,一个叫晨霜,比芝姐儿还要年长一些。”说完景蕴更是立时追问道:“外祖母说说看,不说洛小姐的清誉,便是这救命之恩洛小姐不提,孙儿又岂能装做不知?那孙儿都成什么人了?”听说晨霜也跟在身边儿,惠宁长公主倒是想起那年元宵刚过,晨霜跪在自己跟前儿求救的模样,又听景蕴如此说来,神色也就越发缓和了两分,却是叹息道:“洛丫头是个好的,就是可惜了武定侯府这门好亲。”景蕴闻言却是挑眉笑笑,目中露出狡黠的光,含笑问道:“外祖母既说武定侯府是门好亲,那又何必浪费了呢?”四四一嫁娶惠宁长公主听景蕴说,不愿浪费武定侯府这门好亲!先是一愣,随即仔细打量了景蕴两眼,见他满脸笑意不似作假,心不由往下一沉……惠宁长公主眯缝起了眼睛,板了脸沉声道:“蕴哥儿!你可还记得你母亲?还记得你母亲的悲苦?记得你母亲是如何去的?”惠宁长公主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景蕴当下一愣,惠宁长公主却只当他心虚,顿时恼怒地厉声呵斥道:“你怎能学你那没良心的父亲!怎能说出如此之言!”惠宁长公主越说越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炕桌上,震得炕桌上杯盏茶碟好一阵晃动,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击声儿,倒是将景蕴唤回神来。景蕴赶紧安抚道:“外祖母想哪里去了?不说洛小姐于我和芝姐儿有恩,便是没有洛小姐这事儿,孙儿也断不敢忘记外祖母的教导,正妻七年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