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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过去了,穆东即将结束新兵营的指挥督练任务,沈季的伤也恢复了七八成,整天要么看书练字逗小图、要么盼着大哥和三哥的到来。“季哥儿,还没洗好么?怎这么磨磨蹭蹭的?”穆东估摸着沈季已经在浴桶里泡了三刻钟,从来习惯快速冲澡、雷厉风行的大哥觉得这泡澡未免太浪费时间了。穆东挑开帘子,微微皱眉催促沈季——这小子正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也不做什么,就是靠着桶壁,哼哼唧唧的自得其乐着。听到大哥的催促,他赶紧坐直了,笑嘻嘻卖乖道:“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大哥也来泡一个,可暖和了。”“再给你半刻钟,赶紧出来吃饭!”穆东简单丢下一句话,扭头出去了。沈季感觉水慢慢变凉、再泡下去皮肤都皱了,他赶紧起身擦干穿好衣服。自从来了贺州,他对泡澡的喜爱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能在寒冷的冬夜缩进热水里躲着,出来后浑身气血活络通畅,接下来再猫在炕上看会儿书再睡觉——简直是人间美事一桩啊!“大哥!我洗好了,一定不到半刻钟吧嘿嘿……”沈季中气十足地冲穆东嚷道。“行了,赶紧过来吃你的饭!”穆东宠溺地招呼自己的弟弟。“今天买了什么啊?大哥以后别买现成的了,你买菜我来做,还能节省不少花销。”小当家沈季赶紧过去查看菜色。前些日子穆东斗志昂扬地在灶台前接连试着做了好几道家常菜,无一例外全失败了,色香味全无,按照他的说法而言,那就是简直比不上军营的行军口粮!基于这种窘况,他只得恢复了出去买现成的熟食回来直接下饭的习惯了。“你的伤还没全好,别太cao劳了。就咱们哥俩过日子,要那么节省干什么,放心,大哥养得起你!”穆东豪爽大气地安慰沈季。今日的菜是手撕鸡rou和干蒸鹿rou,腌鹿rou直接架在米饭上蒸熟,rou质紧实咸香,非常下饭。沈季乐呵呵地接受了兄长的关心,刚想坐下吃饭,却发现穆东转身回屋重新穿戴了一番、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他赶紧凑过去问:“大哥,你要出去吗?那也得先吃了饭啊。”穆东拍了拍沈季的肩膀解释:“大哥要和朋友出去吃,本来想带你的,可今晚订好的是吃涮羊rou,你现在有伤口、吃不得。你自己乖乖在家吃饭,大哥可能很晚才回来,不用等我了知道吗?”“好吧,大哥记得别喝酒、非要喝的话千万少喝些,前几天三哥、呃,前几天我听人说有个大叔喝多了半夜躺在外边,结果被活活冻死了!”沈季忧心忡忡地劝诫。穆东整理大氅的动作一顿、警告的眼光盯着沈季,严厉地说:“不是说让你别和蒋锋见面吗?大哥的话也不听了是吧?”沈季刚才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想补救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低头讷讷地辩解:“大哥你别生气,三哥只是过来看看我……而且他都好几天没来了的——”“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时间老过来哄你玩儿呢?不要别人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深信不疑,给我长点儿心眼!”沈季继续低着头:“……”“行了,你快去吃饭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大哥的苦心。”穆东叹了口气,知道不能生硬拆散,他就是不相信蒋锋对沈季能有多少真心,至多不过是一时的沉迷罢了,极有可能过几个月就和别的姑娘成亲生子,抛弃自己傻里傻气的弟弟。沈季最近一直处于这种两难的境地:三哥确实对他好、情深意重彼此心意相通;大哥确实关心他、爱护之心怎能置之不顾——究竟哪一天才能促成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呢?“大哥、别担心我,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不是说有人请吃饭么,已经很晚了,大哥先去赴约吧,记得别喝酒啊。”沈季本来想说:大哥你相信我、再等些时间,我和三哥一定会相依相伴、相互扶持着过日子的——可未来的日子毕竟没到,空口无凭没法令人信服,只有让时间去证明这件事了。“嗯,大哥不会喝得醉倒在外边的,你吃完饭看一会儿书,早点歇息,大夫交代你得少用脑、多休息。”兄弟俩都不愿意把分歧和矛盾闹大闹僵,一方递了台阶另一方也就顺势下了,亲人之间就算有争吵、目的也不是为了要把对方踩在地上。沈季目送兄长开门离去之后,恹恹地对着晚饭伤了一会神,直到窝在灶间暖和的狗窝里睡醒一觉的小图跑过来蹭他时、才重新振作了。“你睡醒了啊,是不是闻到rou香馋醒的?”沈季打起精神招呼小狗,起身把祂专用的大瓷盘拿来,拨了饭和rou拌匀给祂吃。另一边穆东匆匆赶去南城,在上次他买羊羔美酒的馆子前下马,进去跟店小二提了几句,后者立刻明白过来,引着他上了二楼雅间。“靖哥,对不住,我来晚了。”穆东快步进去、向正在自斟自饮的段靖光道歉。“可把你等来了,快来坐下说话。”段靖光确实已经到了小半个时辰了,当然是他自己提前了不少,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忐忑不安地想:“难道小穆已经未卜先知、所以今晚不愿意赴约前来?”“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啊?”穆东微笑着落座,好奇端起前面摆放的精致小巧的的蘸料碟子嗅闻。段靖光爽朗回答:“那不是前些日子去见你一面、倒害得你跟着吃了顿猪食么,今日特地来给你补上顿好的!”这家馆子有俩特色:一个是招牌涮羊rou;一个是秘制羊羔美酒。术业有专攻、东家确实费了十二分的心思——羊rou片得极其薄、几近透明;排列着的只有三分之一个巴掌大的蘸酱碟子摆放得赏心悦目;另有盘子码着冻豆腐、白菜头和粉条等配菜,加上咕咚咕咚冒着小泡的铜锅散发的浓郁香气,实在是令人食指大动。“靖哥,我可没那么说过。如果说军营里吃的是猪食,那你可是比我多吃了几年!”穆东眯眼笑着犀利回击。“哈哈哈……那是那是,咱们都是猪哈哈哈……”段靖光最喜欢和穆东私下相处时,对方偶尔会在放松的状态下亮爪子挠他一下,那酥麻的感觉简直是痒到他心里去了。“你愿意就去扮猪,我不拦着你。”穆东自顾自夹起羊rou放进铜锅里涮,待到颜色烫白时就捞起,挑了一种蘸酱去配着吃,入口果然醇香不膻、鲜美异常。段靖光故作受伤状:“相识多年小穆竟待我无情至此,为兄心寒啊!”说罢一声像模像样的叹息。“心寒得多吃羊rou,来、尝尝,味道真的不错。”穆东为了堵住义兄的嘴、随手帮他涮了一块放到他碟子里,示意别说了快吃吧。于是段靖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