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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洛走至半路,心神还留在庄九遥那里,忽然见祁云忙慌慌跑到了他跟前:“寻大哥!”“嗯?”他有些愕然,“怎么了?”祁云喘了两下:“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好多声?是身体不舒服么?”“没有的事。”他低低咳了一声,问,“怎么了?”祁云神色慌张,忙道:“我去屋子后面放水,看到,看到……”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庄九遥已跟了上来,轻拍了他头一下:“看到鬼了这么急吼吼的?”“不是不是。”祁云皱眉,“看到尸体了!干尸!”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杜康那一句,杜康的归属地其实有争议,其中一说就是洛阳。此处只是指代酒,“最”字也是艺术化,不必纠结~一碗:啧,庄九遥这厮,真的得逞了。庄九遥:叉腰.jpg寻洛:……还早呢。一碗:震惊!庄九遥:哭唧唧。第31章以血为养寻洛皱眉:“走!”三人忙朝房屋后头急急而去,路过门前时庄九遥叮嘱了句:“宁儿,看好谧儿。”庄宁儿忙点头:“嗯,放心!”屋子后方也是林子,祁云带着二人往前行了百来尺,在树木之间看见了一条不太显眼的小路,路边丛生的杂草尽皆枯了,枯枝满地堆积。那路边正睡着个人,不,睡着具干尸。庄九遥突然笑:“你这小子,怎地放个水跑这样远?”祁云抓抓头发,支支吾吾答:“我怕被两位姑娘瞧见了。”“可是屋子旁边有茅房啊。”庄九遥道。“茅房被宁儿jiejie占了!”祁云红了红脸。“哦,也是。漂亮姑娘也是要如厕的。”庄九遥拖长了声音道,而后无奈地,“你这小孩,谎也不会撒。说吧,怎么发现的?”祁云窘迫地笑笑,寻洛见他可爱得紧,也勾了一下嘴角。庄九遥扬眉,似是不满地瞧了他一眼。祁云伸开手,道:“其实是师父留给我的虫子有反应了,它跑来告诉我的。”他摊开的掌心有一只硬壳的小虫子,有些像流萤,背部却是花青色。待二人皆看清了,他轻轻吹了口气,那虫子便自顾自飞走了。庄九遥见那虫子不见了,勾起嘴角又看了祁云一眼:“竟都让你驱使他的夜照了,他对你可真是好。”说出这话来,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口气里那点熟稔,似乎他对梅寄有着不为人知的了解。祁云自然不会在意这样的细枝末节,听他说师父对自己好,只不好意思笑了笑。寻洛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那尸体已干瘪下去,脸上皮rou皱成了一团,呈青紫色,五官凑作了一堆,显得头骨极大,跟小孩子捏着玩儿的泥人似的。庄九遥过去察看了一番,起身道:“死了没多久,约莫就是昨日的事。”他看向寻洛,寻洛瞅着那尸体:“若说是吸血练功的,断不会这样干净,且要安了心采人精气,定不会选这么个地方。”庄九遥点点头,轻瞥向路边的背篓,里头一捆柴散了一地:“分明是路过。”“路过便将人杀了?还吸干了血?这是什么怪物?”祁云咋舌,“这人可真可怜。”庄九遥眯了眼:“昨日从这云崖峰上下来的人,可不只我们几个。”一阵沉默,寻洛又开了口:“宋桥的刀,怕是要以血为养的。”祁云一怔,不自觉地看了庄九遥一眼,正好庄九遥也望着他,他忙低下头来。方才放飞的那夜照,便是专门用来探查血腥气的,至于梅寄为何要养这飞虫,二人心知肚明。庄九遥摇摇头,伸手把住他肩膀:“走吧。”“那这尸体?”祁云踌躇,抬头望他,“要下山报官么?”“若你于心不忍便将他埋了吧,这种情况报官只会引起恐慌。”庄九遥见他始终善良,不忍说不管,却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帮你的。”祁云看样子并没盼着谁帮忙,只感激地点点头,一阵飞跑回了那小屋,应该是要去拿挖坑的工具。庄九遥将手肘靠在寻洛身上,看着祁云背影十分不解地问:“你说这小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什么事都要管管,竟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也不知梅寄是怎么忍得了他的。”寻洛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而后也不知想起什么,转身便走。这一来庄九遥手肘下突然空了,一个不妨,被带得趔趄一下。寻洛忙回手抓了一把,见他站稳了立马放开,三步并两步回了那小屋。某人在后头瞧着他背影,一瞬的愕然之后心都荡成水了。——他怎么这么好玩儿呢?处理完尸体出发,午后到了山下的洛花镇,仍旧去了寻洛先前落脚的那家客栈。几个人在堂中落了座,来招呼的小二便是那日给寻洛讲洛花镇故事的。那小二此时提着茶壶一来,庄、寻二人都看着他,一个笑意满满一个眼神平淡。小二心里打了几个转儿,默道这两个大男人,拖着三个小的,也不知什么关系。莫不是人贩子吧?可看这气度似乎也不像。天青衣衫这个先前来店中,竟捧着一大把牡丹,说是自己惹怒哥哥了,要用这花来讨欢心,求他帮个忙。他心一软,当然也是看在二两银子的份上与他通了气儿,现在看来兄弟俩是和好了。不过他这哥哥,眉眼那般冷淡,瞧着跟他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心里狐疑着,笑眯眯倒了茶退开。寻洛看庄九遥,挑眉:“认识?”庄九遥见他明知故问,眼睛笑得更弯了:“不认识。”这客栈离镇边不远。趁着等饭菜的间隙,寻洛借了柜上的纸和笔,出店到了无人处,用天门的法子召了附近的一只信鸽。将那信鸽放飞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停变得强大不是他本意,却是他活着的方式。会不会变成弃子被人随意抛掉,或者会不会被收拾干净他以前便不关心,这一回更不关心了。事情尚未做完他当然知道,可命运这种事却由不得他。若此时他必须失去武功,那便失去就是了,既然答应了庄九遥要活着,那他就不会想着提前解脱。水来了跟水走,血来了随血漂。仅此而已。他在这一刻,是真心实意如此想的。放完给天晴的信鸽回客栈,桌上已上了菜,几人皆在桌边眼巴巴望着他了。他一笑:“久等了,吃饭吧。”他不说去了哪里,自也无人打听。几人随后一起用了饭,又商定先在客栈中休整,而后从长计议。寻洛的屋子没退,庄九遥早已另让小二打扫了两间房。三个小的甫一果腹便扔下这二人,迫不及待各自回屋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