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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秋茜下意识瑟缩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咬牙暗恨。瞧她那个轻狂样儿,不就是爬上了龙床吗?真当自己已经是那枝头的凤凰了!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她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秋茜低垂着头掩住眼中的情绪,腰板却挺得直直的,“奴婢刚并没有说此话,小主是不是听错了?”她还就不信自己咬死了不认,她冬芳还能拿她怎么样。处置她?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冬芳是没有那个胆,可不代表辛虞也没有,能动手,她才懒得动嘴和对方磨叨。何况按规矩主子问罪是要跪下回话的,对方却只蹲身福礼,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正准备撸袖子,想想又觉得自己上或许不大好,看向金铃,“对主子口出恶言,按宫规,当如何处置?”“回小主,轻则掌嘴以示惩戒,重则杖毙。”“奴婢没有做错事,选侍不能无故责打奴婢。”秋茜闻言,脊背挺得更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当她是个不卑不亢的无辜受害者。怎料姿态刚摆好,就听辛虞略提了点音量,“宫女秋茜言语不敬以下犯上,金铃,给本小主掌嘴。”顿时不可置信地瞠圆双目。“是。”听到吩咐金铃马上应声,几步上前抡圆胳膊照着秋茜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自己掌心都隐隐作痛。天知道她早就看这个到处讲自己小主闲话的秋茜不顺眼了,只是苦于没机会教训。如今旧账新账一起算,手下自然一点不留情。秋茜怎么也没想到辛虞会真格儿叫人打她,躲都没来得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白皙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通红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疼,耳朵也被震得一阵嗡鸣。她怔了有几秒,腾地站起身,捂着脸双目赤红地怒瞪辛虞:“你敢打我?冬芳你……”“不知悔改,金铃,再打。”金铃二话不说又扬起巴掌,只不过这回秋茜向后闪了下并未打实。饶是这样接连被扇了两个耳光也将秋茜彻底激怒,她猛地退后两步,盯着辛虞的目光就像要吃了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末等选侍,得势就不把我们这些昔日姐妹当人,难怪要被老天惩罚。活该娘娘弃了你!”这是完全口不择言了?辛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淡淡垂下眸,“金铃。”见金铃再次扬手,秋茜吓得又退后两步。知道情势对自己不利,她眼一眨落下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打狗还要看主人,小主如此不把容贵嫔娘娘放在眼中,可是对娘娘不满?奴婢这就回禀娘娘去。”语罢转身便跑,掩了面直奔长春宫而去。“站住。”哪有主子没准许就擅自离开的?她才是不把她家小主放在眼中吧!金铃气得不行,可连喊好几声对方理也未理,她跟出两步又停住,犹豫着看向辛虞,“小主,要追吗?”“不必管她。”“可万一她真去容贵嫔娘娘那里告状……”“错又不在我们,你怕什么?容贵嫔要是问起,你就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复述给娘娘听。”辛虞很镇定,不过经此一事散步的心也全没了。她没看金铃,率先向长春宫行去,“回吧。”金铃放下点心,但仍然气不过,“这个秋茜真是胆大包天,对小主口出恶言,还威胁小主。她要是敢对容贵嫔这样,早被打发去慎刑司了,杖责都是轻的……”辛虞不接话,只沉默着往回走。金铃愤愤了一阵儿,也察觉出不对劲。她乖觉地住了嘴,垂眸敛目跟在辛虞身后,待回到西配殿,才小心觑着辛虞的神色试探地询问:“小主可要喝茶?”辛虞不语。半晌,见金铃脸上不安之色愈浓,她才淡淡开口:“秋茜说的合宫都知道我是个扫把星,还有容贵嫔弃了我,是怎么回事儿?”金铃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忙笑着安慰:“小主莫听她胡言,这样尊卑不分的奴才口中能有什么好话?小主千万别往心里去,反而气坏了身……”话未毕,辛虞凉凉的视线扫来,看得她头皮一紧,剩下半截全吞回了肚里。“说实话,别敷衍本小主。”辛虞面无表情。辛虞很少自称本小主,尤其是在贴身的奴才面前。一听这话,金铃便知想糊弄过去几乎没了可能,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然后一五一十把近日有关辛虞的流言都说了,当然措辞相对委婉。说完,她以头触地,“奴婢怕小主知道心中难过,所以自作主张瞒了下来,请小主责罚。”“那容贵嫔不叫我过去问安,还有膳食口味变差,也都是因为这个?”“容贵嫔娘娘的想法奴婢不敢私自揣测,但膳食这事,奴婢听说小主最近的膳食都是马公公的徒弟做的。但也只是听说,并不知真伪。”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辛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大,不太会注意细节也懒得动脑,但不代表她没脑子。如今仔细一想,很多被她忽略的细节都有了解释。比如再次要书时小凌子的为难,比如做毽子那次金铃从小厨房回来时的坏脸色,再比如,容贵嫔叫人委婉地劝她尽量少出门……辛虞深吸口气,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蠢货!”金铃吓得浑身一抖,忙伏身于地使劲儿磕头,“奴婢再不敢自作主张,小主恕罪。”殊不知辛虞这突然冒起的火倒有一半是冲着自己来的,尤其是那句蠢货,骂的就是她自己。明知道所处的这个后宫,是全世界水最深的后宅。可她提心吊胆了些日子,竟渐渐觉得没想象中那般刀光剑影而放松了警惕。就连被小贵子陷害差点担了谋害皇嗣的罪名,也因着猜出这个局的最终目标是皇后,只加大了对身边宫女太监的堤防。她就这样自欺欺人,窝在这一方小天地糊涂度日,周遭的一切变化居然一点都没上心,浑然不知自己的危险处境。就连那点子堤防,现在看来也像个笑话。金铃和小凌子什么都知道,她这个主子却始终被蒙在鼓里,成了聋子瞎子。若他们是第二个第三个小贵子……辛虞打从骨头缝里冒出寒意。她再这样下去,恐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此次的流言,可谓字字诛心。万一长平帝是个信这些的,只要自此冷落她,她便不必期待什么未来了。皇后是治宫严谨,不会出现什么克扣她份例或是拿馊了的饭食给她吃的事情。但就和最近饭菜口味变差一样,那些拜高踩低的总有方法怠慢你,让你过得不痛快还求告无门。更别提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结果,先帝可就有个妃嫔,被指命格冲撞了当时怀有八皇子的燕淑妃腹中龙嗣,以祈福的名义去了皇寺带发修行,再也没能回来。辛虞不敢再想,强逼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