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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来。”她也是后来听宋嬷嬷说,才知道这武夷岩茶的珍贵,也难怪长平帝只叫人送了二两。不过这事长平帝那里没宣扬,她也不打算炫耀,因此一句不提其来历。辛虞不说,六公主也知道这是长平帝赏的。她什么也没多问,只笑笑,细细将一盏茶吃完。九公主毕竟小些,对茶其实没有果子露热爱,倒是满喜欢辛虞自己做的果脯。辛虞见了就笑着说自己打算也制点桃脯,密封在坛子里留着冬天吃,若她喜欢,到时可以送些过去,自然也没落下六公主。这年头在温泉庄子上搭暖棚种蔬菜还没流行起来,冬季里青菜少得可怜,水果更是只有容易保存那几样,想尝尝别的,就只能吃果脯了。桃花山庄外果然移栽的事上好的蜜桃,清甜可口,玲珑端了切好的上来,三人闲话着合伙解决了大半盘,辛虞才送两位公主离去。临走前,六公主邀了辛虞改日到她那里聚聚,辛虞欣然应允。谁知回转时,却碰到严婕妤由宫女扶着缓缓自杏林中步出,六个月大的肚子明显凸起,脸上却敷了层厚厚的脂粉,看着就闷得人难受。☆、102.茶叶古代用的多是铅粉,对胎儿极其不好,太医和懂行些的嬷嬷都会叫尽量少用,严婕妤早期也通常素面朝天,怎么……辛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按规矩上前行了礼,“严婕妤安。”严婕妤跟没瞧见似的,目不斜视打她身边经过,走出十来步,才呵斥身边的宫女:“乱出什么主意,本小主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几个破桃子,也值当你巴巴儿来献宝。”这是在暗讽她了,辛虞面上表情未变,自己起了身,略抬高了声音,凉凉道:“听闻严jiejie之前落水动了胎气,可千万保重身子,多加小心。”她那日落水极为凶险,要不是侍卫救得及时,孕期又过了五个月正是稳当的时候,即便不丢命也要小产。饶是如此,也足静养了半月才敢稍微走动。严婕妤一听这话就怒了,要回头教训辛虞时,对方却已经带着人,三步两步转去假山后不见了踪影。“贱人!”她低低咒骂一声,刚要转回身,腰突然不小心扭了下,不重,却吓得她再没心思注意其他。自从香露事件后,辛虞算是与严婕妤彻底撕破了脸,连表面上的恭敬都懒得维持。初时玲珑还有些担心,倒是琳琅看得通透,“虽说这一石二鸟之计没成,但严婕妤毕竟受了麝香的妨害,咱们小主更是损失惨重。别管是否遭人利用,这梁子都结下了,小主摆明了与她不和,总比面上不显,被人觉得太好拿捏或是怀疑想暗中下手好。”玲珑想想容淑仪与李婕妤不和多年,也不过耍耍嘴皮子功夫,真出了事反而没人往对方身上想,有些明悟,不再多言。于是不光辛虞和严婕妤,两边的宫人见了面也都互看不顺眼,拌两句嘴是常有的事儿,俩人也全然不予理会。过不几天,辛虞的荷叶茶做成了,按事先说好的送了些给六公主与九公主,还余下不少。她自己泡了杯喝着,问琳琅:“距离陛下上回过来有多久了?”琳琅略一沉吟,道:“八日了。”“哦,那刚刚好。”辛虞垂眸啜一口茶水,叫了小凌子进来,仔细吩咐一番。不出半个时辰,一包荷叶茶便被辗转送到了御前,还随茶附赠一句话,“昭容华说,感谢陛下上回赏的茶,她虽不太懂这些,也觉得喝着极好。这是她之前提过的荷叶茶,算是给您的回礼。”二两珍贵无比的武夷岩茶,就换来她一包不值什么钱的荷叶茶,她还真是会算账。纪明彻打开看了看,感觉闻着尚可,叫人泡了盏来自己尝尝。虽然到底也只喝了两口,却颇觉对方上道。“晚上敬事房的人来了,让他们直接去接昭容华。”他吩咐完,想想又道:“也不必如此麻烦了,你叫人传个话,让她晚膳前自己过来。”辛虞一包破茶就勾走了陛下的心,听到的妃嫔自然少不得暗暗咬牙。她对此全然不做理会,到了时间梳妆更衣,带着琳琅和小顺子绕了些远路往四海升平而去。严婕妤的宫女原本拎着水桶,提前到了杏林外打算假装不小心泼辛虞一身。谁知干等等不到人,后来才听说她人早到了四海升平,满心忐忑地回去复命,果然被自家主子气急败坏骂了一通。当然辛虞是不知道这些的,否则一定要给自己的机智点一百个赞。她到的时候纪明彻又在自己与自己下棋,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已经扑满大半。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她只瞟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安安静静退到一边。纪明彻八风不动,将一盘棋下完,才抬头看她,“武夷岩茶吃着如何?”她不是说了极好吗?怎么还问?辛虞心下疑惑,但还是笑着答了:“多谢陛下记挂,那茶嫔妾十分喜欢,就是太过名贵,轻易不舍得喝。”“既十分喜欢,就拿那样随意的回礼打发朕?”纪明彻故意沉了脸,露出几分不快。额,那不是勾引你的借口吗?再说您老人家什么都不缺,又不会真喝,送啥不一样?辛虞腹诽,嘴上却很是真诚,“那陛下有何想要的?但凡嫔妾能拿得出,一定送来与陛下做回礼。”纪明彻没说话,只朝棋盘扬了扬下巴。在御书房与对方相处久了,已经被使唤出了点心得,辛虞猜测这是叫她收拾棋盘的意思,忙麻溜儿上前。待两色棋子均被收入棋罐,纪明彻一面重新开局,一面问:“你可学过下棋?”她最不耐烦这些,就小时候碰过跳棋、五子棋,水平相当惨不忍睹。辛虞摇头,“嫔妾脑子不好使,学不来这个,玩双陆都要宫女们让着才能赢。”许是第一次听到有嫔妃直说自己脑子不好使,纪明彻动作一顿,捏着枚棋子睨她,“朕教你如何?”“不用不用。”辛虞头摇如拨浪鼓,耳上坠着的莲子米大小的南珠甩得似随时要脱飞而去,“嫔妾资质愚钝,走一步能看一步已属难得,便不浪费陛下宝贵的时间了。”纪明彻见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只觉好笑,“那你说说,闺中女子学的琴棋书画,你会哪样?”辛虞脸上现出讶异,“嫔妾小门小户出身,能识得字就不错了,书法都是入宫后才认真练起来的,哪里会那许多?”别说同样做过宫女的汪才人了,就连容淑仪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出身,她如此坦然,甚至理直气壮,倒真少见。纪明彻有些好奇,“你倒是从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和短处,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吗?”辛虞反问:“嫔